不出晏錦所料,晏季文回了錦輝苑后,馬上同旋氏商議,“大哥快歸京了,我瞧著,也應該早些讓素素和阿寧搬回東院。”
“二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旋氏聞言一愣,隨即拉下臉來,“我又沒有捆住們,不讓們離開。”
旋氏素來不喜他總是沉迷在花草之中,所以他也沒有打算告訴旋氏,晏錦回了東院之后,他才能名正言順的拿到那盆素心蘭。
晏季文賠笑:“淑云,你誤會了,我怎麼會怪你呢?只是,素素同阿寧畢竟是大哥的孩子,當初,我們本就不該手東院的事。可你心善,怕大嫂照顧不周,虧待了們。現在,大哥回來了,你還怕們欺負不?”
晏季文不說這些還好,一提這些旋氏更是一肚子的氣。
宅子里的事,晏季文向來不肯多問。這也就罷了,可關鍵時候,他還總是找的茬。自從嫁進晏家,費了多心,才能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的手大房的事。
晏季文不懂的辛苦,還要讓住手。
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可不是晏家的下人,憑什麼白白照顧晏錦和晏綺寧三年。
旋氏冷哼了一聲,“二爺倒是心疼們。”
“瞧瞧你這話說的。”晏季文湊近一些,地握住旋氏的手,“寧裕不是要回來了嗎?我也是怕累著你。”
旋氏委屈地看著晏季文,眼眶微紅,卻依舊帶著責備的語氣,“二爺還記得裕哥兒?我以為你魂都落在宋家的那盆墨蘭上了。”
晏季文濃眉鎖。
他心里清楚,自己再怎麼癡迷花草,也不會像傻子一般,忘記自己的孩子。
旋氏說這話明顯是在責備他。
“你讓許嬤嬤派些人手去映月院。”晏季文有些不悅,但極力克制,里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冷,“在大哥回來之前,先讓素素搬回東院。”
旋氏面一暗,氣不打一來,立即將手從晏季常掌中出,“二爺口口聲聲說怕我累,心里卻惦記著東院。裕哥兒才是你的孩子,素素不過是……”
“夠了。”晏季文打斷旋氏的話,不耐煩地說,“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向來不屑院之事,若不是為了那盆素心蘭,他也不會手映月院的事。
他好聲好氣同旋氏商量,可旋氏一副不肯退讓的態度,讓他厭惡至極。
屋子里靜了下來。
晏季文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摔袖朝著屋外走去。
許嬤嬤見晏季文從屋走出來,趕走上去攔住:“二爺,晚膳已經備好了,用完膳再走吧。”
若是平常,晏季文不屑回答許嬤嬤的話。
可今天晏季文也是氣壞了,背著手對著屋吼道,“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晚膳不用也罷,我要去聽竹齋消消氣。”
許嬤嬤一聽,驚的瞪圓了雙眼。
晏家二爺有兩房妾室,薛姨娘和仲姨娘原本是他邊的通房,旋氏嫁過來之后,便被抬了姨娘。好在,薛姨娘和仲姨娘子安分,這些年來也沒做任何出格的事。
旋氏對們,也就睜只眼閉一只眼了。
而這聽竹齋,恰恰是薛姨娘的住所。
許嬤嬤清醒過來后,晏季文已經消失在的眼前了。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打起簾子進了屋。
旋氏此時正坐在凳子上,拿著手巾抹淚。
“太太。”許嬤嬤出心疼的神,走近問道,“您怎麼又和二爺置氣了?”
旋氏抬起頭來,眼里全是委屈,“許嬤嬤,你又不是不知季文的子……他……他居然幫著東院說話,讓我趕送素素和綺寧回去。你說,他這不是存心氣我嗎?”
許嬤嬤是在后院打滾爬多年的老人,聽了旋氏的話,琢磨一會,便明白了問題所在。
“二爺怕是惦記上那盆素心蘭了。”許嬤嬤想了想,輕聲說,“太太,二爺素來喜歡花草,他討好東院,無非也是為了這盆花。”
旋氏和晏季文做了多年的夫妻,又怎麼不知晏季文的子。
晏季文在宋家賞花,一直不肯回來。吩咐下人去告訴晏季文,說素心蘭在映月院里。本以為這樣,晏季文回來之后,會安分的在家里呆幾日,卻不想他們又吵了起來。
許嬤嬤給旋氏倒了一杯熱茶,勸道,“太太,爺快從太學歸來了。而且,爺來信說,蘇家七公子會來做客,蘇家的人可是貴客。你若是和二爺爭吵不休,不是給外人看爺的笑話嗎?”
蘇家同晏家一樣,是京中新貴,遠遠不及定國公沈家。
但當朝賢妃,卻是蘇家的人。
就憑這一點,晏家便不可能與蘇家相提并論。
眼下賢妃正得寵,若此時能和蘇家攀上關系,對晏寧裕以后的仕途,只有好沒有壞。
旋氏收了眼淚,抿著。
“太太,你聽老奴一句勸。”許嬤嬤斟酌著,沉道,“明兒一早,你低個頭,派人去聽竹齋告知二爺,說你應下這件事了。況且,大小姐回了東院又如何,的心不還在您這里嗎?太太,來日方長。”
旋氏沉默不語,右手扶著茶盞的杯沿,猶豫不決。
過了半響,旋氏才無可奈何地說,“就按嬤嬤你說的辦。”
翌日,許嬤嬤親自去了聽竹齋同晏季文說了這事。
晏季文高興的早膳都未來得及用,抬腳便朝著錦輝苑奔去。
走到半路上,晏季文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笑著又轉折回,朝著花園方向走去。
許嬤嬤跟在晏季文的后,有些不解地道:“二爺,太太還等著你用膳呢。”
“知道了。”晏季文心大好,一想到那盆的素心蘭再過幾日,便會到自己的手里,臉上的笑意更掩不住了。
宋家的墨蘭再稀罕,也遠不如素心蘭名貴。
晏季文到了花園,瞧著滿園的紅梅,不釋手。園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心,他猶豫了一會,才狠下心折了幾枝紅梅。
晏季文揮著手里的梅花,輕聲問后的人,“許嬤嬤,這花好看嗎?”
“好看。”許嬤嬤實在猜不晏二爺的想法,只好著頭皮回答。
晏季文聽后,滿意地點頭,“這花,又人梅。常言道,人梅下倚人,這花也就淑云配得上了。”
語畢,晏季文看著手里的梅花,笑了起來。
許嬤嬤聞言,一臉錯愕。
晏家二爺向來嗜花如命,今天太從西邊出來了,晏二爺親自折了梅花給二太太。
不過,晏二爺的做法,卻討得了旋氏的歡心。
早膳用完之后,晏二爺還未來及提起映月院的事,旋氏卻早已主吩咐許嬤嬤帶些人過去幫忙。
晏二爺心中歡喜,拉著旋氏又說了好一會話。
許嬤嬤從屋退了出去,喚了院的幾個丫鬟跟著,轉朝著映月院走去。
只是,前腳剛到映月院門外。后腳,晏綺寧便行匆匆的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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