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十叁

心月狐，長生殿主殿一間室中。

明月、淩霄對麵而坐，下首侍立一個頭大漢，正是淩霄的那位親傳弟子——鐵古。

對於明月的突然到來，淩霄有些詫異，又有些厭惡。當日的形明擺著，這和自己一道下來的明月和自己幾人不是一路，雖然看似兩不相幫，實則是站在了對立麵上。

但是，當明月說明來意，說是風天行那個徒弟沖擊靈臺“失敗”，陷奇怪的“失魂”狀態時，淩霄心裡便就升起了幸災樂禍之，這才將明月迎進門。

當然，他是不會費腦筋去想救醒沐青的法子的。隻看明月還有何說辭。

明月表現的很自然，說請淩霄把他那徒弟鐵古來，詳細的問問當時的況。這要求不算過分，鐵古便就被了過來。

當時諸位仙尊到來的時候，鐵古已經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但卻說的籠統，尤其是沐青擋下他那一擊時的景，不過是一言帶過。

聽明月發問，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鐵古撓了撓自己的禿頭，道“我也覺很是奇怪，後來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那小子的修為與同階比起來，是不錯，甚至和靈臺後期修士比，也能占到上風，但銀可是三階仙徒，就算是他服了丹藥，就算是他對法則之力的掌控遠超常人，也不可能將其一擊滅殺啊！還有我那一擊，我當時留了手，用了三修為，但那小子催了那種……天魔的修為後，彷彿一瞬間對法則的掌控就提升數倍、數十倍，他能擋下那一擊，主要還是因為他對法則之力的掌控比我更為深……”

聽著鐵古的講述，明月麵如常，靜了片刻，才道“好，我知道了。他這次沖擊失敗，或許，就是因為這非比尋常的法則之力吧……”

隻說了這一句，明月便就起告辭，說再去找經河幾人商量商量……

……

蒼月宮，靈闕臺。

小阿圖、李秋林、李秋水、田晴兒圍坐在那水幕形的空間四周，不敢放鬆半刻，但是，他們怕影響白仙兒施法，也不敢催神識往水幕中探。

遠山峰一座小亭中，離道“那個姓白的小丫頭要乾什麼？要施法就他？”這句話的語氣，自是帶著懷疑於不屑。

風天行道“那是他雙修道，兩人伉儷深，明知不可為也是要一試的。”

九幽點了點頭，發出“嗯”的一聲長音。

離側目瞟向風天行，帶著濃濃的醋意道“是啊……人家小輩，是何等的伉儷深、不離不棄，不像有些人！”

風天行沒話了……

……

水幕之中。

白仙兒和沐青對坐在海螺“大浴缸”中，沐青上的法已被除去，出一乾的，白仙兒的“渡命之”已經催，兩人的生機本源連在一起。

白仙兒知道，若說沐青的生機本源之力是一桶水，那麼自己的就是一杯，但施展此還能帶來另一個好，就是可以使兩人的神魂本源更加接近。

白仙兒是打算用自己的神魂本源“牽住”沐青的神魂本源，使其不再繼續消失。

此刻，沐青留在“這邊”的神魂本源已經非常微弱，白仙兒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其“牽住”，與此同時，白仙兒心念一，催神魂本源之力喊道“小家奴，聽得到嗎？你給我回來——”

沐青失了魂，能不能聽到自己的呼喊，白仙兒說不準，但是，總有一試才行。白仙兒的神魂不停的喊著“沐青，你回來！小家奴，你回來——”

良久，沒有一一毫的迴音。

白仙兒越喊緒越是激，越喊修為催的越猛，這水幕中雖然沒有聲音傳出，但兩人周的水麵卻是泛起了層層漣漪……

……

那片“太虛”之中。

沐青麵茫然，凝視著麵前這巨大的龍頭虛影，不知如何開口。心裡，卻是在想著無數的可能……

忽而，沐青開口道“前輩，若真如你所言，這遨遊太虛是個有來無回之路，這時間和空間在這裡凝聚了一個點，那豈不是說，從這裡出發，我可以到達任何時間，任何空間？”

龍王緩緩開口，道“理論上，是的。”

“那實際上呢？”沐青追問道。

“實際上，除非你真的能夠控時空，你哪兒都去不了！”

“前輩呢？前輩可以做到嗎？你們天龍一族的天賦神通，不就是對時空之力的控嗎？前輩又修到瞭如此高的境界。”

“我嘛……嘿嘿，若是我能做到，我早就回去嘍！”

沐青角掛上了一笑意，忽而道“前輩又在虛言。剛才前輩可是說了，你說從你隕落到現在，過了七八億年！這個七八億年，指的可是‘那邊’的時間，若是真如前輩所言，這裡的時間是一個點，而前輩又不能控時空，那麼‘那邊’的時間流淌，前輩是如何得知的呢？”

這一句問出，龍王不說話了。

等了片刻，那巨大的龍臉上似乎是出了一個笑容，兩巨柱樣的龍須輕輕擺，道“小傢夥，你聰明。”

“前輩謬贊了。晚輩實在是不想留下來陪前輩，還前輩解，然後……放晚輩回去！”沐青道。

那巨大的龍頭左右搖擺，道“實話告訴你吧，憑我現在對時空的掌控之力，真的做不到送你回去……至於你的這點疑，其實……我現在隻是能夠越一段時空，看到‘那邊’的景象，所以才對‘那邊’的時空流逝有個大的判斷，但是，這種‘看’也不是連續的，隻有時之漣漪泛起之時才能窺一眼……”

“時之漣漪？”

“是的，時之漣漪。其實，時空不是均勻鋪灑而開的，在某些特殊的時空方位，偶爾會起一漣漪，這漣漪有的大，有的小，過這些漣漪，再加上對時空法則的掌控，就能看到‘那邊’的世界……”

“包括未來？”沐青又問道。

這一問出口，龍王又閉口不語了，片刻才道“不！不包括未來！隻有過去……”

“前輩此言自相矛盾。”沐青斬釘截鐵的道。

龍王微微一笑，道“你應該也知道觀緣之吧。”

沐青點頭。

龍王又道“觀緣之一催，似乎是預測到了未來，但卻將未來無數的可能劇烈塌，觀緣之修的越深，未來的可能塌的就越厲害，有的，便會塌唯一的一個，這個道理你可懂？”

沐青點了點頭。這個道理，是他後來聽淼淼說起的，乃是觀緣大師水無心的所悟。

龍王又道“天帝那兒，有個萬法盤，你可知道？”

沐青又再點頭。這事是剛聽牧天隨口說起的。

龍王道“那萬法盤，其實是我煉製的！一開始，那萬法盤是可以為任何一個人、一件事觀緣的，但當我懂了這個道理之後，便將這個法門煉化掉了，如今，它隻能推演涉及到整個仙域的大事，並且，也隻是給出暗示，不給出結果，比如仙域如今到了末世紀，便是這萬法盤推演所得，但這個滅世紀究竟是個什麼樣子，萬法盤是給不從答案的……”

沐青緩緩點頭，道“所以，前輩說看不到未來，不是看不到，實則是不能去看！”

那巨大的龍頭點了點，道“是的，本來，時之漣漪就如雨中湖麵，生機，便是有了那許多的觀緣、預測，令時之漣漪越來越，這時之河，也就了一片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