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即便是曾經定鼎靈域、整個仙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牧天仙尊，語氣中也帶上了的激。

他知道，沐青要走的這條路比自己更廣闊、更深邃，卻也更難上萬分。

沐青曾跟他說起過自己對混沌法則的參悟，但是，參悟這東西，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言語無法表達的，那隻是一種覺、一個頓悟。一個人悟到了，就是悟到了，但就算他能以極其復雜詳盡的語言把自己悟到的東西描述出來，聽聞之人悟不到，還是悟不到。

牧天並沒有悟到。

但他希沐青能悟到。

自從沐青跟他說起準備悟出一個“混沌法則之環”開始，他就在等待這個時刻……或者為了在這個時刻幫沐青一把，又或者……是為了親眼見證這個時刻……

見證一個全新的法則之環，一個全新的領域的誕生。

……

不得不說，牧天的出手相助對沐青的這次參悟起到了非常積極的作用，不但將他從剛才的“走火魔”中拉了出來，更帶給他某個新的悟……

神念再度了起來。

沐青眼前那剛剛化生的天地逆著時空長河而回，天幕消散，大地漿，清氣下沉，濁氣上升，清濁相聚，火海凝，重又化做了那黑暗虛空中的一點黑……

沐青的雙眼閃著芒，似是要將那團黑看穿……

此刻，沐青的意識早已進了神念觀想之態，神智、神識、修為、都在不自覺中被完全激發……

不知不覺的，被元神捧在手中的九顆悟道丹化做九團閃著微的末，在丹田仙府中飄散而開，進、、神魂……

……

那團黑，

閃爍，朦朧，

近在眼前，又遙遠無邊，

彷彿一手就能抓到，

但又好似抓到的隻是一片虛無……

沐青拚命的向那團黑靠近，似乎是要將整個軀都投那黑之中……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突然，沐青覺自己穿過了某個並不存在又異常堅固的障壁，軀不控製的投到某種急速的運之中。

黑的在眼前劃過，給人一種極度耀眼的錯覺……

接著，開始變得五彩斑斕，就如進了一條鋪就的隧道。

軀還在飛速的想起，那流隧道中似乎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

是的！

就是一個人！

是一個人的背影……

是牧天！

牧天也在這流隧道之中！

他那顯得有些虛幻的軀，也在以同樣的速度在這流隧道中飛……

沐青有些愣了……

“牧天前輩，是您嗎？”沐青試探的問道。

眼前的牧天竟然好似被嚇了一跳，突然轉過頭來，愣愣的盯著沐青，又驚又喜的道：“你？沐小子！你沒事？你怎麼進來了？”

“什麼？我進哪兒了？”

“這是你的深層意識領域空間啊！按理說，你現在的修為是絕對進不來的！”

“這裡？這個流隧道……是我的深層意識空間？”

“你說什麼？你看到的，是個流隧道？”

“是啊，是個流隧道……”沐青抬頭又低頭，指著頭頂道：“你看不到嗎？無數的在向後退，或者是，我們兩個在飛速的向前……”

牧天臉上的疑之更甚，愣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是這樣，是這樣……”

“是什麼？”沐青問道。

牧天搖了搖頭，沉道：“說不明白，隻能說是……我想，應該是說……在某種意義上，我們所的你的深層意識空間並不是我們理解的空間，是更高層麵……對，就是更高層麵的空間，這個空間從你我的角度看上去，是不同的……”

一時間，沐青也無法理解牧天所言，忽而道：“那雪兒呢？不是在您邊嗎？”

牧天點頭，指了指自己左邊，“在，就在這兒！還在睡！你看不到？”

沐青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是了，這就對了！就是這樣的……更高的層麵，或者說是……位麵、維度！一年前，我突破意識障壁助你參悟混沌法則，你我的意識有了糾纏，所以你進來後能看到我，卻看不到……”

“什麼！一年前！”沐青驚呼一聲。

牧天也愣了，“不是一年前嗎？你那邊不是一年前嗎？我之前還道你小子參悟失敗，昏死過去了，就連意識都封閉了，把我封在了這裡……”

忽而又是一臉的疑，皺眉道：“是我錯了？我是以我這邊的知來推斷時間流淌的速度的，難道是我錯了……”

沐青道：“就在剛才，你神識傳音幫我，又讓我看那天地化生的奇景，當時，我的意識進到了神念觀想之境，但是，我明明覺隻有一瞬間，也就是幾個呼吸！雖然進神念觀想會對時間流逝速度的覺變得遲鈍，但我也不是第一次進這種狀態了，絕對沒有一年那麼久……”

聽著沐青的話語，牧天又陷了沉思。

良久，還是搖了搖頭，嘆道：“時空錯了……不！應該是說，你我對時空的知錯了……是你影響了我，還是我影響了你，或者，是這個時空本就是錯的……”

牧天使勁敲了敲自己正在脹痛的額頭，道：“不對，或許不對，是我一開始就錯了……不想了，不能再想了，會走火魔的！沐小子，就按你自己覺的來說，你可參悟到那混沌法則了？”

沐青茫然搖頭。

牧天深吸一氣，又道：“別灰心，就像你說的那樣，混沌是時空的本源，是時空奇點，你能在靈虛期就進到這層空間，說明你已經向前邁進一大步了。並且，你不是還沒結束嗎？繼續向前吧！”

沐青眨了眨眼，道：“本來，我突然看到個人影，還以為是有所得了，沒想到卻是跑到這個深層意識空間裡來了，前輩說向前，可哪裡是前方呢？”

牧天也不知該如何作答，原地跺了幾步，忽而一拍額頭，驚道：“須彌珠，獠給你的須彌珠還在嗎？”

沐青不知他為何突然提到了須彌珠，茫然道：“在，在啊！就在我丹田仙府之中，我一直溫養著，卻是始終不知此的用法……前輩你也不……”

話說到一半，沐青臉上的表忽然凝住了，他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掌心……

那裡，正是一顆小拇指大小的水滴樣圓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