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雪雁點點頭。
知道,秦風對於如何理秦建國和秦家的事,心中其實還沒有計劃。
準確地說,秦風心中還有羈絆,所以想去八寶山找秦家老太爺『聊天』,消除那些羈絆,做出最終的決定。
因為趕上上下班高峰期,李雪雁花了足足四個小時,才將車開到八寶山公墓停車場。
這時已是晚上十點了,八寶山公墓已經關門了,四週一片寧靜,不要說人影,連輛車都沒有,有些瘮人。
「雪雁,你先開車回別墅,我忙完回去找你。」
汽車停下,秦風扭頭對李雪雁說道。
「沒事,我等你。」
李雪雁輕輕搖頭,好不容易等到秦風回來,怎麼會留下秦風,自己離開?
何況,知道,對秦風而言,理秦家的事,遠比率領正義聯盟眾多強者去剷除死神殿更難!
「我怕你一個人待在這裡會害怕。」
李雪雁明白秦風的心思,秦風亦然,他手上李雪雁的臉龐說道。
「沒事,我不信鬼神。」
李雪雁微笑著搖頭,然後道:「快去吧,也別急著回來,等徹底說清楚、想明白,做出決定再回來。」
「好。」
再次聽到李雪雁的話,秦風也不矯,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推開車門,下車,形一閃,便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幾個呼吸過後,秦風來到了八寶山公墓的圍牆外,子一彈,直接掠過圍牆,然後悄然無息地落地,宛如幽靈一般,掠向了秦
家老太爺的墓地。
這是秦家老太爺秦雲山離世之後,秦風第三次來這裡。
他第一次來給老太爺掃墓的時候,是華夏頭號通緝犯,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趕出華夏,潛藏在曼穀,在夾中求生存。
那一次,他佩戴人皮麵,利用假份回到華夏,來給老太爺掃墓。
那一天,他坐在老太爺的墓前,喝著酒、著煙,講述了自己所經歷的種種。
第二天,當他離開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秦建國一行人,結果發生爭執,一掌將秦智飛,令得秦建國震怒!
事後,秦建國親自下達命令,要求利劍派人清理門戶,並要求華武組織給予配合——武空和王虎聯手去抓捕秦風!
不如此,軍方紀檢部門的人帶走了秦衛國、周玲夫婦,直到大年二十九才放出來。
甚至,就連李雪雁也接了警方的調查!
當時,麵對這一切,秦風憤怒而無力,他隻趕到東海,見了張欣然、陳靜,然後踩了楊家的新太子楊礫,之後再次離開了華
夏。
第二次,他是陪著秦衛國、周玲夫婦一起來的。
那一天,他們為了避開秦建國等人,特地跟劉全詢問了秦建國等人的行程安排,特地提前了兩個小時。
結果,秦建國臨時決定提前一小時,雙方再次麵。
那一天,雙方再次發生爭執,秦建國出手,像是丟垃圾一般將秦風丟飛。
那是秦建國在秦家大院書房一腳將秦風踹出門之後,第二次對秦風出手。
當時的秦風,隻是絕世強者,毫無還手之力。
那一天,秦衛國、周玲夫婦怒不可遏,而秦風卻很平靜。
今天,秦風再次來到了這裡。
如同他前兩次來的時候一樣,老太爺的墓前一片寧靜,周圍沒有任何雜草,就連鬆柏都經過心的修剪。
秦風在老太爺的墓前停下腳步,仔細用心神應周圍的一切,發現有幾道氣息不強的氣息匿在黑暗之中。
為此,秦風明白,那是守墓衛兵的氣息。
八寶山公墓作為華夏首屈一指的公墓,埋葬了許多大人。
為此,這裡的守衛實則是很森嚴的,相當於軍事區。
唯一不同的是,守墓衛兵不會阻攔逝者的親朋好友掃墓,隻是暗中保護墓地的安全——若是有人盜墓或破壞墓地,他們會第一
時間出現進行抓捕。
「我第一次來看老太爺的時候,到底是出現了幻覺,還是那棵鬆柏後麵真的有人?」
確定周圍沒有強大的武者之後,秦風收斂心神,忍不住在心中暗問自己。
沒有答案。
秦風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個問題,而是徑直上前,走到老太爺的墓碑前,跪倒在地,給老太爺磕了三個頭。
「老太爺,我又來看你了。」
磕頭過後,秦風跪在地上,凝視著老太爺的照,輕聲說道:「原本,今天不是你的忌日,也不是清明,我不應該來,但我有很
多話想對你說,所以就來了。」
話音落下,秦風不再跪著,而是盤膝坐在老太爺的墓前。
或許是因為思緒太,秦風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下意識地手去從兜裡煙,但兜空空。
他從核潛艇上下來之後,便跟著李雪雁直奔這裡了,上怎麼可能有煙?
「老太爺,我現在已經將武功練到半步神境了。
我能將實力提升這麼快,武學天賦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你傳授我的神呼吸法。
神呼吸法實在太過玄奧和強大,不但可以提升戰力,而且可以鍛造乃至神,甚至在運轉神呼吸法悟武學的時候也
能事倍功半。」
「我突破半步神境之後,第一時間鎮了武家,然後強勢剷除了日本古忍殿,令得印國古佛宗和國戰神殿臣服。我這麼做,是
因為當年你們那場戰爭時的一句話——攘外必須按!
我功幫助華夏武學界拿回了屬於我們的指揮權,並且將各方勢力凝了一繩。
一個月前,我帶領正義聯盟的諸多半步神境強者剷除了死神殿。
我親手擊敗了奧古拉斯,帶回了他的頭顱,為師傅葉帆和閻荒大師報了仇!
這是我變強的力和目標之一,如今已經完了。」
秦風想了想,還是從這件事開始說起,然後繼續道。
「我的第二個目標是讓楊家衰落。
楊家就像是一顆毒瘤,毒害著華夏。
在來這裡的路上,雪雁告訴我,楊家已經倒了,這個目標也算完了。」
「我的第三個目標便是明正大地迎娶雪雁。我和雪雁的親事,是你定下的。你離開之後,秦建國曾試圖讓秦智取代我,去與雪
雁結婚,但雪雁寧死不屈,最後纔不了了之。
後來,我被趕出秦家,甚至被趕出華夏,李家也開始抗拒這門婚事,最終是李爺爺出麵與我談,與我之間有了一個約定——
隻要我滿足他的條件,便同意將雪雁嫁給我。
如今,我做到了那些條件,可以明正大地去李家迎娶雪雁了。
但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理,這也是我的第四個目標——我要讓秦建國向我低頭、認錯!」
說到這裡,秦風停頓了一下,麵變得複雜了起來,「秦建國對我所做的一切,你都知道,我自認為這麼做沒有錯!
但我也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固執、驕傲的人,而且掌控著軍方大權。像他那樣的人,哪怕錯了,也絕對不會低頭的!
老太爺,如果秦建國繼續強勢,不低頭,不認錯,我該怎麼辦?跟他大戰一場,打到他低頭為止?「
話音落下,秦風的緒有些激,他看似在問老太爺,更像是在問自己的心。
直到這一刻,他的心深依舊沒有決定!
嗯?
旋即,不等秦風穩定自己的緒,做出決定,突然聽到遠傳來了破空聲,聲音不大,但以秦風的實力,方圓數米有點風吹草
都瞞不過他!
更讓秦風詫異的是,他隻聽到了聲音,沒有應到來人的氣息!
這個發現,令得秦風瞳孔瞬間放大,然後直接起,目如刀一般掃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方向,正好是那一棵上百年的鬆柏所在的方向!
他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是察覺到那棵鬆柏後麵有人!
下一刻。
在秦風的注視和等待中,三道影從鬆柏的後方掠出,站在了鬆柏旁。
「呃……」
剎那間,秦風如遭雷擊,整個人呆在了原地,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是的!
這一刻,哪怕秦風擁有堪稱這顆星球上最強大的心臟,也徹底傻眼了!
這一刻,他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因為,出現在鬆柏前的三人,分別是葉擎天,秦建國和老太爺秦雲山!
是幻覺麼?
秦風獃獃地看著前方三人的影,在心中暗問自己。
唰!
唰!
下一刻,葉擎天和秦建國用行回應了秦風。
葉擎天拱手,對秦風行武者禮,臉上儘是敬意。
而……秦建國,則是子筆直如槍地站在那裡,抬起右手,用軍人最神聖的方式向秦風敬禮!
夜幕下,他的表十分複雜,有自責,有欣,還有敬意!
「老……老太爺,真的是你嗎?」
秦風看到了這一切,但他沒有做出任何錶示,而是獃獃地看著老太爺秦雲山,聲音發地問道。
「是我。」
秦雲山微微頷首,然後解釋道:「我沒有死,你的所有事我都知道,而且是我一手安排的。所以,你不用怪建國,他隻是在按
照我的意誌行事。
而且,在讓秦智取代你跟雪雁親和將你趕出華夏這兩件事上,他曾提出反對意見,認為那樣對你太殘忍,也太危險!
但我沒有搖,堅持按照最早的計劃,所以就有了你所經歷的一切!」
「呃……」
秦風再一次傻眼了。
他曾不止一次想過,秦建國為何如此對待自己。
他的心中有很多答案,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最後的答案會是這樣——秦建國隻是一個執行者!
真正的幕後主使竟然是老太爺,是那個曾經將他當心頭、掌中寶的老人!
這一切,讓他有一種如夢似幻的覺!
他的表一陣恍惚,子一陣搖晃,然後整個人像是被了所有力氣一樣,無力地蹲在了地上。
「小風,你苦了。」
秦雲山見狀,形一閃,直接來到秦風旁,蹲下子,像是小時候一樣,溺地出手,去秦風的腦袋。
秦風子劇烈一,然後突然平靜了下來。
是的。
這一刻,他像是一條傷的孤狼,得到了安,緒穩定了許多。
「老太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秦風抬頭,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秦雲山,開口問道。
「為了秦家,為了國家,也為了世界!」
秦雲山沉聲回應,字字珠璣。
「老太爺,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傳說中的天龍道人,是真正的神境強者吧?」
秦風冷靜下來之後,思路清晰了許多,也瞬間想通了很多事,雖然是在詢問,但幾乎是肯定的語氣。
「嗯,我是神境強者,至於天龍道人,是我當時隨口給你說的一個名字,結果你後來用這個名字來唬人,我就將計就計了。
擎天是我唯一的弟子,他也是一名軍人,但不歸屬任何部隊。」
秦雲山蹲在秦風的前,揭開謎底,「兩年前,你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發現的那個人是我。當時,我聽了你的話,有了緒波
,流了氣息,被你察覺到了。
尼亞加拉瀑布一戰,是我安排擎天去的,國換旗是我做的,目的是為了救你!
你還想知道什麼?」
「老太爺,既然你是真正的神境強者,這世上無人是你的對手,你為什麼不親自做這些事?甚至,以秦建國的實力,他也可以做
到吧?為什麼偏偏讓我去做?」
秦風開口質問,他的語氣中帶著不解,還有一些怨氣。
畢竟,他這一路走來,了太多太多的委屈,經歷了太多太多的磨難,甚至是生死考驗,完全可以用九死一生來形容!
哪怕這個局是最疼自己的老太爺佈下的,他也是有怨唸的!
「小風,如果將這個世界當一張珠簾,那麼你所經歷的事就是珠簾的一部分。你所遇到的人是珠子,而你是那線,將所有
人串在了一起。
我也好,建國也罷,或者是其他人,沒有人可以像你一樣去當這線。」
秦雲山凝視著秦風,輕聲道:「除此之外,秦家需要未來,華夏也需要未來!」
……
……
PS:最難寫的一章,四千字大章節,相當於平時兩章的量了。
最後,明天,我會一口氣寫完結局,更新時間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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