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闆的公司和企業全關掉了?!
我都嚇了一跳,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隻是想嚇唬下俞老闆,沒想真格的,結果程依依就這麼幹了?
俞老闆當然都傻眼了,愣了半晌說道:「你們真他媽的能吹牛,我那麼大的公司和企業,怎麼可能說關就關……」
在一般人的印象裡,俞老闆價十幾億,公司做得相當大了,百足之蟲還死而不僵,就算要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尤其是俞老闆自己,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結識人脈數不勝數,關係、背景直達天城,他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
但他還沒說完,突然就接到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
「俞老闆,不好了,剛才工商、消防、稅務打來電話,說是查出咱們好多問題,累計開出了上千萬的天價罰單!」
「俞老闆,剛才法院突然來人,說咱們的財產來源不明,要把咱們的公司給封了啊……」
「俞老闆,你快想想辦法吧,咱們的總經理被帶走了,說是涉嫌賄賂公務人員……」
連續接了好幾個電話的俞老闆,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發黑。
俞老闆那邊的人也都慌了,先是幾個手下瞠目結舌,接著是躺在床上的俞雪峰「嗚嗚」著,就連丁菲都傻站在原地一不,唯有雙正在發抖。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別說,俞老闆還真有關係,真的一個電話打給了天城的某個領導。
但他不打還好,一打,整張臉都白了。
也不知道電話裡麵說了什麼,俞老闆的手在發抖、在發抖,都起來。
而這整個過程之中,我都不發一言,默默地盯著俞老闆。
電話掛了。
俞老闆「噗通」一聲跪倒在我的前,哆哆嗦嗦地道:「張龍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求求你放我一馬,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纔攢下這些基業,不能就這麼完了啊……張龍先生,我求求你、求求你!」
俞老闆一邊說,一邊「砰砰砰」沖我磕著頭。
我還沒有說話,程依依就一腳將他踢倒在地,冷冷地道:「你不是要和我們嗎,來一個試試看啊!」
俞老闆很快又爬起來,撲到程依依的前哭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不自量力,是我蚍蜉撼樹,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他又沖著程依依「砰砰砰」磕起頭來。
程依依還想再說什麼,但被我攔住了。
理論上講,俞老闆也沒做錯什麼,他的兒子被打這樣,想報仇也有可原,沒必要一直揪著他不放。而且我謹記魏老的四不真言:不折騰、不作妖、不犯法、不放縱,略施懲戒就可以了,沒必要把俞老闆打穀底。
再者說了,我們這張老臉又能賣幾次呢,賣一次一次啊。
沒有必要四樹敵。
得饒人且饒人吧。
我把俞老闆扶了起來,將銀行卡遞給了他,說道:「你想跟我掰腕子,還遠遠不夠格,這次就算了吧,以後長個教訓,別再這麼狂妄了!」
「是……是……」俞老闆的眼淚掉了下來。
「我現在能去接牛二蛋了嗎?」
「能!」俞老闆立刻說道。
「早這樣不就完了嗎,浪費這麼多的時間……」我拍拍俞老闆的肩膀,「走了!」
說完,我又看了俞雪峰和丁菲一眼。
俞雪峰還躺在床上不能,丁菲則是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
「我隻能說,你會後悔。」我自己的鼻子,沖丁菲說:「牛二蛋的未來不可限量,而你永遠錯過了他。」
接著,我便轉離開。
「以後長個眼睛!」程依依狠狠瞪了一眼俞老闆,和我一起走了。
我們到地點後,又打了幾個電話,牛二蛋就出來了。
牛二蛋已經在裡麵呆了一個星期,本來今天就要移到其他地方的,但被我和程依依截胡了。還是那句話,對我們來說不個事。
但,即便隻有一個星期,也足夠牛二蛋了。
雖然從外表看,他沒任何的傷,但他形足足瘦了一圈,眼窩也深陷下去,走起路來有些吃力,顯然在裡麵了不的罪。
俞老闆怕是早就打過招呼,不會輕饒了他。
牛二蛋一瘸一拐地朝我們走過來。
「怎麼回事?」牛二蛋嘶啞著聲音問道。
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沒事了。」我說:「回家吧。」
「就……沒事了?!」牛二蛋很吃驚地說:「我不是把俞雪峰打半殘了嗎,有人告訴我說,至要判十年!」
「嗯,沒事了。」我說:「不過以後記住,別再這麼衝就好,我也不可能一直包庇你的。」
我當然可以幫牛二蛋,於於理都該幫他,他可是南王和紅花娘孃的親兒子,是我另外一麵的人生啊。但我不希他變那種無法無天、不可一世的人,否則的話他和另外一個俞雪峰有什麼區別?
牛二蛋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說出來,最後隻憋出兩個字:「謝謝。」
「沒事。」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回家吧。」
天慢慢黑了下來。
我和程依依在前麵走,牛二蛋在後麵跟著。
不知過了多久,牛二蛋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丁菲……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我心裡不由得一痛,回過頭來看著牛二蛋,他那一臉擔心的樣子,多像當初的我啊!當初,哪怕周晴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我也還是惦記著……真是,愚蠢!
我很認真地說:「從現在起,你要忘了丁菲。」
牛二蛋倒吸一口涼氣:「為什麼?」
我說:「因為配不上你。」
「怎麼配不上,我隻是個炸油條的……」
「從明天起,你就不是炸油條的了。」我說:「我打算重點培養你,明天你就來龍虎商會上班,不過我希你從底層做起,隻要你幹得好,絕對前途無限,多高的職位都能給你。當然,你要是爛泥扶不上牆,就還是回來炸油條吧!」
我很認真地在說出這個建議,雖然南王和紅花娘娘不打算手他的人生,但我也不忍心看他真就炸一輩子油條。而且據我觀察,牛二蛋還是很有潛力的,除了有點衝發脾氣,做事還算踏實、靠譜,是個可以培養的人。
但就像我說的,需要從零開始,畢竟做生意和炸油條不一樣。
而且吧,我還有個私心,如果牛二蛋真的很有能力,經過幾年考察下來都沒問題,殺組的生意給他也可以,他是南王和紅花娘孃的親兒子嘛,繼承殺組的生意也算合合理、合規合法。
我以為牛二蛋會歡呼雀躍,萬分激我對他的賞識,並從明天開始好好努力。
但我錯了。
他竟然很平靜地說:「不管我是不是個炸油條的,哪怕我明天就當CEO了,我也不會忘了丁菲,我一定要娶的。」
聽到這樣的話,我終於憤怒了!
真他媽的不爭氣啊,比我當初還不爭氣!
我無法抑製自己中的怒火,可能是因為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吧。
越像我,越憤怒。
狗,到最後隻能一無所有!
我衝上去,抓著牛二蛋的領子說道:「你他媽的瘋了嗎,跟著我乾,你就什麼都有了,還要那個爛貨幹嘛?」
牛二蛋竟然也火大了,瞪著眼睛說道:「你不許爛貨!」
「我為什麼不能爛貨?!」我咆哮著道:「你被關起來的這一個星期,知道丁菲那個婊子在幹什麼嗎?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你,在醫院照顧俞雪峰,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粥,還親自伺候人家大小便啊!人家心裡本就沒有你,一心一意想要嫁進俞家!天底下的人是死了嗎,你要惦記到什麼時候,你他媽趁早把給忘了吧!」
這些話我本來不想說的,是被牛二蛋得沒辦法了。
可想而知,牛二蛋整個人都傻了,眼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崩掉了,子一搖一晃,差點墜倒。
程依依趕扶住牛二蛋,說道:「是啊,以你的長相,再加上明的未來,什麼樣的人找不到?那個丁菲,你還是把忘了吧,你們本就不是一路人!聽我倆一句勸,等你將來發達了,多的是人往你懷裡撲,這個就放棄吧!」
牛二蛋沉默了很久很久,又是憤怒,又是惋惜,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才緩緩道:「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牛二蛋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假的聽進去了。
總之,我和程依依總算鬆了口氣,繼續和牛二蛋一起往家走去。
到了老牛家裡,老兩口當然早就接到訊息,知道兒子馬上就回來了,已經做好了一桌盛的飯菜,一來給牛二蛋接風洗塵,二來謝謝我和程依依。
「真的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握著我和程依依的手,老牛兩口子的泣不聲。
我們在老牛家,度過了一個平靜而溫馨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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