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人若是質疑本王所言的真實，大可以刑部侍郎嫡長子柳青彥、丞相府二公子李修明過來對峙，因為當時不止本王在醉仙樓，他們兩人也在。書趣樓(www.shuqulou.com)」

皇甫辰握的拳頭泛著微微青白的，骨節「咯吱」作響，他如此生氣不是因為慕容宇提及水凝煙是他的未婚妻，而是他在聽到水凝煙是他的未婚妻時竟然不是很排斥了，所以他氣憤的不是慕容宇，而是自己。

不知是被皇甫辰的氣勢震懾，還是聽到皇甫辰要柳青彥和李修明兩人前來作證，慕容宇的子猛然踉蹌了一下，臉猶如死灰一般。

上麵端坐的鸝妃臉也是異常難看，若是追查下去倒黴的自然會是尚書府。當下鸝妃眸閃，訕笑著向皇甫昊說道：「皇上，依臣妾看，或許雪兒和水小姐之間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一個是尚書府的千金，一個是將軍府的千金，兩家大人又都是朝中重臣，抬頭不見低頭見，若是因為其中小小的誤會，而鬧得不可開的話，到時對兩邊都不好。依臣妾之見，這件事還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兩邊握手言和纔是最妥善的原則。」

不得不說鸝妃這番話說得可謂是巧妙無雙，向皇上暗示了一個重點訊息，那就是一個兵部尚書，一個是驃騎將軍，兩人都兼要職，為東璃國出力，若是矛盾鬧大，今後搞不好還會影響朝堂安定。如此一說，其中的利害關係皇甫昊不會想不到。

一時間果然看到皇甫昊眉頭皺，一臉深思。水凝煙淡然地站在原地，眸淺幽，像籠了一層淡淡的清霧，人無法窺視的想法。

皇甫昊思忖了片刻，旋即抬頭，目複雜地了一眼底下的沈月心，眸深深道：「沈卿、慕容卿，鸝妃剛才的那番話卻也有幾分道理，若是因為兩個小輩之間的誤會而破壞了同僚之，實在不好，依朕看來，這件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過這件事上，的確是慕容家的二小姐理虧在前，而慕容卿又冤枉沈卿母在後，尚書府總得向將軍府做個表示。兩位卿覺得這樣的置如何？」

此話一出，慕容宇連忙拱手，迫不及待道：「皇上英明，都是微臣管教不力，又聽信了小的一麵之辭，冤枉了沈將軍和水小姐，都是微臣糊塗啊！所以尚書府是該向沈將軍和水小姐賠罪纔是。另外小犯瞭如此大錯，微臣也一定會嚴懲不貸，絕不手，還請沈將軍和水小姐放心。」

等慕容宇說完之後，皇甫昊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將視線投向沈月心，開口道：「沈卿覺得呢？」

「這……」沈月心有些難以抉擇，轉頭詢問水凝煙的意見，「煙兒以為如何？」

這件事上沈月心覺得兒是害者，先是被尚書府的慕容雪欺負，今日還要惹上這等司，所以不想讓兒委屈，一定要聽取兒的意見。

水凝煙沒到沈月心會詢問的意見，心裡不有幾分容。這個娘親時時刻刻把放在心間，這讓從小就是孤兒的再次到親的溫暖。

看到水凝煙半晌無話，沈月心溫道：「煙兒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就好，你無需有顧慮，無論怎麼做娘親都支援你。」

水凝煙聽罷，點了點頭。

雖然沈月心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坐在龍椅上的皇甫昊還是聽了個大概，看來沈月心是要聽取自己兒的意見了。於是他不由得向水凝煙問道：「丫頭，你覺得剛才朕的置如何？」

水凝煙略一沉，淡定道：「不好。」

如此簡單明瞭的兩個字卻在場之人足足消化了半天。隨後回過神的眾人，神各異。慕容宇和鸝妃氣得雙眼頻頻向水凝煙出刀子般的冷芒，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不好？為何？」

水凝煙的回答實在出乎皇甫昊的意外。不得不說他的置抱有了一點兒私心，但是明麵上還是說得過去，他指出了尚書府理虧，又點明讓尚書府賠禮道歉。若是一般人對他這樣的置結果肯定早就跪地謝恩了，畢竟他判斷還算公正，更重要的是他是九五之尊，有誰敢駁了他的臉麵？可是眼前的這個丫頭竟然就不買賬。

「既然皇上讓臣說，那臣就說了。」

水凝煙眉梢微揚，琉璃般的墨眸深不見底，語氣微冷道：「請問皇上，剛才慕容尚書和鸝妃聲討我娘，我娘一介流為國鞠躬盡瘁，原本已經十分不易了，卻還一個個出言不遜，在傷口撒鹽，請問這就是所謂的同僚之誼？若是慕容尚書真念及同僚之誼的話也不可能在不調查清楚的話，就難為我娘，或者說慕容尚書本就是揣著明白當糊塗。不管是哪一種都看得出慕容尚書就沒有以同僚的份對待我娘。既然別人已經對我們不仁，我們為何還要講義？」

說到這裡，水凝煙的聲音更加冰冷，「今日幸好是臣冒死進宮說明真相，若是沒有臣的出現，我娘必要含冤屈，被人指罵教無妨，而臣則要因此背上傷人下毒的罪名，哦，對了，還要一條勒索尚書府錢財的罪名。臣可沒那麼好命，有一個份尊貴的宮妃姐姐一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就能幫助自己的親人罪。如果之前臣所犯的那些罪狀全立了，恐怕臣的腦袋也要搬家了。那麼請問皇上，我娘若是為此失去我這個兒，是不是別人對說一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就能安？臣自知名聲不好，可難道臣的命就當真不值錢？」

「這……」

水凝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氣勢咄咄人，可又句句在理，一時間將皇甫昊反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一次，所有人的目再次打量起眼前這個輕紗遮麵的子。背脊得筆直，傲然地立在那裡，清冷高貴，耀眼得猶如明珠。真的是傳言中那個一無是的水凝煙？所有人都在心中不自覺地問了這個問題。可是竟然一時回答不出。

「皇上，今日我們娘倆雖然洗刷了清白，但是也已經是心俱疲。剛才慕容尚書和鸝妃欺負我們母，給臣的心裡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創傷，臣的心裡以後都要留下影了。」說完，水凝煙作勢用袖子了眼角。

一瞬間所有人的角全都狠狠搐了一下，實在佩服水凝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現在明明是一人就力挫了朝中重臣和後宮寵妃，還有誰敢欺負們母？

「哦……那以你之見，該怎麼樣才能彌補你心裡的創傷？」

此刻皇甫昊了額頭，隻覺得想要安一個水凝煙，簡直比他理最棘手的國家大事還要棘手。

「水小姐，本宮為剛才冤枉沈將軍和水小姐的所為深慚愧，不過也希水小姐能夠諒本的心切。請水小姐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隻要本能夠做到就一定去做。」慕容宇說完這番話時幾乎快要咬碎了一口鋼牙。

他位高權重，從不看人臉，更別說去討好誰，可是今日他卻敗給了一個臭未乾的臭丫頭。不過有朝一日他要這個臭丫頭百倍償還。

「不知剛才慕容尚書所言，是不是出自真心啊！慕容尚書位高權重，而小子臭名昭著，若是今日要勉強大人做了自己不樂意的事，那小子可真過意不去呢。」水凝煙漫不經心地說道。

慕容尚書眉宇暗藏兇煞，一看就是和慕容雪一個德行，即便你好心放過他，他也不會記住你的好，反倒會恩將仇報。與其如此，倒不如將他狠狠踩於腳下，讓他知道他們將軍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以後要再存了什麼壞心思，還是先掂量掂量的好。

「不勉強，本心甘願！」慕容宇忍住口翻騰的氣，一字一句道。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水凝煙他之前還真是小覷了，一次次地將他的尊嚴踩於腳下，但是總有一日他會翻而起，到時知道什麼做生不如死。

「既然慕容尚書都這麼說了，那小子豈有不全之禮。之前慕容雪欺我在先，慕容大人誣陷我在後，這些小子都可以既往不咎。不過……」說到這裡，水凝煙瞥了一眼慕容宇，閃過如刀刃般的雪芒，「不過慕容尚書之前惹得我娘親心不暢，所以我要讓尚書大人過來向我娘道歉。另外賠償我們母十萬白銀，作為神賠償費。」

慕容宇聞言，臉上出一錯愕。原本他以為依照水凝煙狠辣的子還不知怎麼刁難戲弄他，卻沒想到隻是這麼簡單。銀子他有的是，向沈月心道歉不過就是個形式，他不在乎。

那邊皇甫辰的角微不可見地搐了一下，心道這個水凝煙真是掉到錢眼裡了，之前可是從這裡訛走了十萬兩銀子，現在又是十萬兩。

「水小姐放心，十萬兩銀子本稍後會送到將軍府。」慕容宇的眼中閃過一抹竊喜，旋即邁步走近沈月心，拱手道：「沈將軍大人有大量，之前得罪沈將軍的地方還請沈將軍原諒。」

沈月心淡淡道：「罷了。」不管怎麼說慕容宇也是居二品的大，如今親自服道歉，不管對方心裡作何想，也算是贏回了臉麵，所以也不打算追究。

「多謝沈將軍。」慕容宇又是一喜，沒有想到沈月心這麼好說話，之前他還擔心這個臭婆娘會給他難堪，看來是他多慮了。

慕容宇正暗自得意之際，忽地對上水凝煙那雙幽冷戲謔的眼眸，他忽地心頭一，不知水凝煙意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