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松了一口氣，沒說什麼，站在一邊看著，那位警大哥卻寒暄了一陣，還說要護送這位老宋的人回家，但是被婉拒了，老頭子看樣子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但我覺到他的格有些孤僻。

警離開之前，還叮囑我有空去一趟通局，那邊他會打招呼幫我消掉闖了的紅燈和超速記錄，這讓我有點小小激，哥不差這點小錢，但是，扣掉的分還是很頭疼的。

送走警車，我看著那條狗，心里很驚奇，即使是軍犬，也不會這麼有靈的，軍犬，不過是戰場上執勤的士兵前衛罷了，這條布萊梅的狗狗，明顯有八九歲孩子的智力。

“它布萊梅，跟了我十多年了，今天剛好十四歲。”就像我說的，世界是聽來的，老宋似乎能聽到我的心聲，給了我想要的答案。

我點頭，“嗯，在路上我就見到它了，后來在羅馬那邊，看到它在跟路人求救，您的這條狗很聰明。”

“謝謝，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別客氣老人家，能幫你我很高興，對了，您不要了吧？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我自己的自己清楚，常備速效救心就可以了，回去歇歇就好，你是回羅馬花園吧？”

“哦對，我捎您一段吧。”

扶著材高大的老頭子上了車，布萊梅蹭的一下蹦了上去，老頭卻低沉耐心說道：“布萊梅，記得我跟你說過吧，別弄臟了人家的座椅。”

我一笑，正想說沒事，回頭看時，斑點狗已經從后座上爬下去，坐在了老頭子腳邊。

嘿……有趣，一時間，我對大好奇。

車子拐出公園，路上，我看著后視鏡里的老頭，“您姓宋？”

“警說的？”

“是保潔大姐，開的您家的門。”

“前陣子我剛換了門鎖，布萊梅暫時還開不了門。”

“保潔大姐都能打開，您不擔心嗎？”

“沒事，布萊梅讓你進，就證明你不是壞人。”

“呵呵。”我只能呵呵了，一條狗證明我是好人，這份證明，讓我有些不敢茍（狗）同。

“你也住羅馬花園嗎？新搬來的吧？”后座，老宋再次開了口。

我再次后視鏡打量，疑道：“難道，那邊的住戶您都認識？”

“差不多吧，我能分辨出每家人的腳步聲。”

“哦，真佩服您的聽力，我不是那邊的業戶，去七十六層看朋友。”

老頭子側臉，似乎在仔細傾聽，聊天之際，布萊梅一直很安靜。

“你說的是那個姓方的姑娘吧？”

“是方總，方艷卓。”

“很不錯的一個孩兒。”

“謝謝。”

“上班離開前，經過停車場，都會布萊梅的鼻子，好像，有個男朋友。”

我心一揪，“嗯，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誰料，后座的老宋墨鏡下亮出一抹笑意，“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活的比我們還累，我瞎，但是能聽到的更多。”

“什麼意思啊？”我問。

“那姑娘和男友沒緣分，不然不會拖到現在，你剛才聲音變了，變得有些沮喪，在追人家吧？”

我一愣，握了方向盤。

老頭子又笑道：“時冉冉，要抓啊，別到了我這個年紀，出門只能帶著一條狗。”

“嗚嗚……”布萊梅聽懂了，哽咽著用舌頭去老頭子的腳，似乎鳴不平。

“沒說你不好，安靜，我在和好人聊天。”老頭拍著狗狗腦袋安。

被說是好人，我有些欣，這年頭，做好人已經很難了。

煩心事上頭，一路上，我都沒什麼心再和老宋說話，始終被方艷卓和林延州的影子在腦子里糾纏不休。

車停在羅馬花園地下停車場，我幫忙開了門，老頭子卻再次打開話題，其實，這一路上他試著和我聊過，但我真的沒心。

開門后，他試探一下腳下的地面，皮鞋踩踏后還手車門，笑道：“這車真不錯，我們落伍了，那年第一次坐首長的軍車，都不知道怎麼開門，現在又是這樣。”

提起這個，我倒是想問，“您不也是首長嗎？警大哥這麼說的。”

“什麼首長啊，一個退伍軍人而已，年輕人，如果有機會，你愿意做警察還是愿意做軍人？”

我笑：“當然是軍人，警察我看不慣。”

“是啊，他們被腐蝕了，走吧布萊梅。”

扶著老頭子走向通道，但是，他卻堅持要走步梯，人家眼睛不方便，我又能怎樣，只好扶著他進了步行通道。

二層……六層……十層……真混蛋，爬了十層了，居然要返回，因為老宋手機響起，是他的朋友在正在趕來的路上。

沒辦法，只好扶著老宋重新下來，我倆在停車場里息之際，他還側耳聽聽，用手背拍拍我口，“小伙子，不錯嘛，心跳很有力，你們這種年紀的小年輕，能比上我這種退伍老兵的，不多了。”

我一笑，夸了他兩句，扯平。

正聊著，布萊梅沖著電梯口兩聲，老宋很風趣，說道：“你的方姑娘來了。”

我一愣，看向開啟的電梯口，那邊，方艷卓出現，手指上轉著車鑰匙從電梯里走出來。

抓著電話正在聊什麼，看到布萊梅邊站著老宋不奇怪，但看到我，顯然有些錯愕。

“行了，去公司再說吧，你先準備會議資料。”簡單囑咐兩句掛斷電話，方艷卓朝著這邊走過來，“小山？你怎麼在這？”

這話說來話長，我只能簡短說，“路過，你要去公司嗎？”

“是啊，吃早餐了沒？宋伯伯也在啊。”

老宋和它的狗，都回應了兩聲，方艷卓的短出了更多的，彎腰斑點狗鼻子，這才起再次問：“小山，你兩天沒來公司了，是不是不舒服？”

“好的，就是九州那邊有點忙，今天閑著我就過來了。”

“你不是說路過嗎？”外人面前，方艷卓竟然揶揄我。

我尷尬，看看老宋，吧唧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方總。

老宋開了口，墨鏡對著方艷卓的方向，說道：“小姑娘，原來你朋友小山啊，很不錯，做好事不留名，剛剛我心臟病犯了，他一路幫著布萊梅給我送藥，不然今天就糟糕了。”

“哦？”方艷卓看看我，覺得先關心一下老宋才重要，“宋伯伯，您不要吧？要不我送您去醫院吧？”

老宋很開心，“不用，謝謝，小方啊，你和你朋友小山還真的和別人不一樣，他們只會問我是不是聯系家人了，你們倆都建議我去醫院，想法都很般配。”

方艷卓有些尷尬，“哪有啊宋伯伯，我們是同事，我是小山老板，是不是小山？”

“對對對，咦？來車了，宋伯，是不是您的朋友，車牌是京G85H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