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劉長安和安暖一起去河東的步行街附近吃東西,絕大多數城市的所謂小吃街,本地人都去的,但是因為郡沙傳統的小吃和夜宵聚集地被開發了所謂的食中心,郡沙人去的也多,只是比外地游客更清楚哪些“百年老店”是名副其實,有些則是專賣“人文懷”。
“水宮殿”這個牌子響當當,還賣著偉人最的紅燒,和所謂的招牌臭豆腐。但是除了招待下慕名而來的親戚朋友,本地人是極去的。
“1973年華羅庚在這里進行了一個多月的優選法實驗,實驗得出結論:小油條在油溫達到224攝氏度,中油條在達到155攝氏度,大油條在195到200攝氏度時,所炸出的油條積最大,口最好,耗油量最小。”劉長安看著水宮殿的牌坊說道。
“水宮殿萬歷年間就建了,只是和很多老建筑一樣,都是幾經毀壞幾經修葺,文夕大火后丟了萬歷年間的大銅鼎,早幾十年牌坊上的雕紋又被去四舊給去掉了。”
“你怎麼老記得這些很有人聽說的事?”安暖不喜歡吃油條,小時候常吃德園的大包子,媽媽說小時候德園的包子可吃香了,一個月工資只有幾十塊錢時,德園的大包子五一個,有一年端午節賣出了17萬個。
“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嗎?那時候全國推廣優選法啊……能夠在生產實踐中最大程度的節約原材料,那是一分錢恨不得當一錢用的時代。”劉長安擺了擺手,“走吧,往事不可追,今天我們吃啥?”
“吃200攝氏度炸出來的大油條。”安暖笑著說道。
劉長安也笑,看著安暖走在他前邊,馬尾一跳一跳的,,馬尾和劉海是如此可。
兩個人來到新開的一個食廣場,取名太傅廟,因為郡沙曾是賈誼遭貶之地,附近也有“賈府”,許多人甚至認為賈誼是郡沙人,又或者把《紅樓夢》里的賈府混為一談,貽笑大方之事常見。
“后世常有人并稱屈賈,且不說有賈誼仕途遭遇的緣故,但是不管怎麼樣能夠和屈原并稱,都足以說明賈誼在后代文人心中的地位了……要知道屈原可是李白,杜甫,歐修,蘇軾等等大文豪的偶像……”
劉長安話還沒說完,一塊臭豆腐就塞到了他里。
“堵得住你的不?”安暖得意地端著一小份臭豆腐,劉長安要是說甜言語的時候也能這樣長篇大論就好了,可惜他的口才好像絕大多數時候都用在閑聊扯淡上了。
也不是……偶爾一兩句,也常常讓心跳微而甜溢滿。
以前常有說臭豆腐是聞起來臭,吃起來香,但是事實上現在的臭豆腐基本沒有所謂的“臭味”了,太傅廟口左手邊第一個店鋪就是賣臭豆腐的,郡沙的臭豆腐基本都是黑的,炸的外脆,沾上醬一小碗賣五元到十五元不等,其實臭豆腐這種東西就和方便面一樣,很久沒吃的時候會覺得想吃一吃,但是吃一點之后就覺膩味了。
吃了臭豆腐,進門第二家店是水果自選拼盤,安暖挑了櫻桃,黃桃,火龍果,獼猴桃,瓜等等五六一大盤。
第三家店是燒烤攤,有大章魚手,火翅膀,羊骨,還有各種油炸的蝎子,蜈蚣,蟬蛹,小蛇,蠶,蚜蟲,螞蟻等等。
“你最吃的蜈蚣……”安暖嚇了一跳似的躲到了劉長安后吃吃笑,“你要不要吃,我不會阻止你的。”
安暖突然想起很多電影電視劇里的橋段,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失敗,因為那些場景里朋友用來阻止男朋友吃某些奇怪東西的理由都是:你吃了就不許親我!
關鍵是自己和劉長安還沒到那一步,安暖期待地看著劉長安,希他能夠從的眼神里領會到剛才想的事。
“你想吃啊?最好不要。”劉長安擺了擺手,“要是新鮮的,不管是烤還是炸,味道都十分鮮,但是這些小攤上的,吃的人,那麼保存期限就長,為了不發臭,他們往往把這些東西炸的幾近干枯,口柴味十足,還有苦味……你要想吃……”
安暖上去點麻辣香鍋了。
劉長安還要了一份蘿卜燉羊肚,安暖點了葷素搭配的麻辣香鍋,然后兩個人來到人很多的樓上找了座位坐下。
“你猜我看到了誰?”安暖去洗了手回來,興地對劉長安說道。
“七婆。”
安暖打了劉長安一下,指了指他右手邊,“白茴和趙武強,就坐在那里啊!”
“看來趙武強的手傷勢穩定了。”劉長安十分欣而略帶憾地說道,畢竟趙武強沒有能夠參加高考,真是時也,命也,氣運也。
“白茴和趙武強!”安暖提醒劉長安抓住重點,一邊繼續留意他的表,他要是有一點吃醋的表現,安暖今天中午就不吃飯了。
“安暖和劉長安!”
“討厭啊!我和你說正事呢,你猜他們是不是約會?”安暖攪拌著香鍋里的香菜和麻辣香料,暫時看不出劉長安有沒有吃醋,所以安暖決定先吃飯,等吃飽了就可以隨時決定用不吃飯來表達自己在生氣。
“那你猜他們猜我們是不是約會?”
安暖左顧右盼,微微抬起下,輕哼了一聲,“我們是日常。”
“日常約會。”劉長安笑道。
安暖不反駁了,劉長安的這個說法讓不愿意和他頂。
可安暖還是有些在意白茴和趙武強在說什麼,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覺趙武強的緒有些激,可是又聽不清他們的對話。
“趙武強說希白茴給他一個機會,他會復讀一年追上白茴,他不介意白茴在大學里和錢寧,陸元依然保持現在的關系,但是等他明年學,他會努力追求白茴,讓白茴看到他的誠意。”劉長安為了讓安暖安心吃東西,轉述了趙武強說的話,“這是他剛才說的話,原來大概是在表白,闡述他高中暗白茴的心路歷程。”
“你怎麼知道!”安暖吃了一驚。
“我這個方向聽得到一些。”
安暖連忙和劉長安排排坐,然后發現自己還是聽不清楚,就讓劉長安繼續轉述,一邊奇怪為什麼劉長安聽得清,自己卻聽不清。
“白茴說,今天來是想祝福他在復讀的時候打起神,不要被挫折擊潰,要重振旗鼓,將這次意外當是人生的考驗,等他自己進大學,自然會遇到更多漂亮的孩子,或者會有更適合他的人,而自己在大學也不會談的,不管他是否會追隨來到同一所大學,都只會把他當和錢寧,陸元一樣的朋友。”
安暖咬著一個櫻桃,認真聆聽而出思考的神。
劉長安覺得孩子真奇怪,們聽八卦的時候,比在聽題解的時候顯得更加專注的多,甚至表現出了一種擅于分析的機敏氣息,高德威則說他給苗瑩瑩講題的時候,苗瑩瑩總是呆頭呆腦的像園里圈養失去靈的各種,有時候用熊,有時候用長頸鹿之類的來形容。
安暖啊,什麼時候都像麗的天鵝,現在像一只閑極無聊的麗天鵝在八卦隔壁同游準備尾的鴛鴦。
“我完全聽不清,是不是你編的?”安暖最后做出了判斷,又坐到了劉長安對面去,兩個并排坐不方便夾菜。
“吃啊,都涼了。”
這時候安暖看到白茴突然氣憤起來,端起桌子上的水潑向了趙武強,而趙武強的神則出幾分暴怒而失控的樣子。
“白茴!”安暖連忙站了起來喊了一聲。
趙武強和白茴都是一愣神,扭頭看著安暖,還有坐在那里慢條斯理吃麻辣香鍋的劉長安。
趙武強十分意外,冷笑一聲看著白茴,指了指安暖和劉長安,轉頭也不回地下樓了。
剛才的靜不小,好多人圍過來準備看熱鬧,但是一下子就散了,未免有些無趣,整個樓上也沒有來得及渲染出歡快的空氣。
白茴撥了撥耳旁的發,不好意思地坐了過來,剛才安暖給解圍,總要來打個招呼。
白茴剛要坐到劉長安邊,連忙起,坐到了安暖旁邊,說道:“不好意思,在學校坐習慣了。”
安暖覺得這時候白茴應該沒有心故意這麼做,也不計較了,更關注剛才白茴和趙武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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