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是很重要的節日,除了流傳最廣泛的祭祀屈原,其實端午節還有別的風俗會祭祀更多的人鬼神,包括濤神伍子胥,孝曹娥,還有蠶神,農神,白娘子,藥神,瘟神,張天師,鐘馗等等。
劉長安仔細考證過,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風俗習慣是端午節會祭祀他,正如竹君棠說的,彭祖活了八百年就收獲了無數香火,甚至登上了神位,他呢?活這麼久跟白活了似的。
當然,劉長安也不會真的在意這個問題,他只是準備過個端午。
窗外葵榴照眼明,香沁酒注銀瓶。
自無飲量堪同醉,非慕清名佼獨醒。
一日沈湘悲楚客,千年吊古讀經。
他鄉記節聊隨俗,艾虎朱行掛戶庭。
劉長安的心也和這首詩沒有什麼關系,只是既然過傳統節日,總得些詩文顯得風雅一些,例如端午之后的夏至,也應該唱唱“夏至九九歌”。
劉長安泡好了雄黃酒,用的雄黃,甘草,紅花和大蒜,沒有再加其他藥料,制作雄黃酒即使嚴格按照古法,也不是人人都能喝,質稍弱或者不適者,雄黃這一例的材料就能讓人中毒。
很多藥材其實都有毒,藥的原理不過是用可以承的毒素排解其他毒素或者病癥罷了,只是以某種藥材有毒,就認為其衍生出來的藥方不科學本就是迷信科學做出的判斷,很多時候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是在早死還是晚死,損有余補不足之間折騰病患。
小母已經被劉長安挖了出來,用稍熱的水一燙,滿肚子的蜈蚣就都跑了出來,用塑料瓶子裝好丟進了車廂里。
蜈蚣其實很好吃的,尤其是大蜈蚣,按照《神雕俠》里洪七公的做法,就能做的很好吃,剛口覺像是新鮮蝦仁,但是細嚼慢咽之后就會發現更加脆香甜,沒有一柴口的覺。
“很久很久以前,大蜈蚣都有周咚咚這麼高,抓一條能吃好幾天,可好吃了。那時候的蚊子有直升飛機那麼大,老鼠有周咚咚這麼大,蝴蝶一扇翅膀,一個大水池子的水都會被風卷到天上去。”劉長安把雄黃酒搬出來曬,按照規矩暴曬五天,一邊咬著豆漿袋子和同樣咬著豆漿袋子看著他干活的周咚咚聊天。
“我怎麼沒有見過?”周咚咚本不信。
“很久很久以前啊!”
“很久很久以前到底是什麼時候啊?”周咚咚很生氣地說道,“上次我看到媽媽出去玩的照片上也沒有我,我十分生氣,出去玩居然不帶我,也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照片,為什麼很久很久以前就沒有我呀!”
“因為你是個膽小鬼,一直躲在你媽媽的肚子里。”
“那我怎麼不記得在媽媽的肚子里的事?”
“因為你學習不好,abcdefg都能忘記,你怎麼記得你在你媽媽肚子里的事?”
“是這樣子的原因啊!”周咚咚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又急急忙忙跑回家去和媽媽解釋了,因為媽媽都不知道是這個原因,而現在周咚咚知道了。
劉長安再去摘了一大堆菖和艾葉,這才趕往學校,明天才開始放端午假,而今天省廳里還有領導下來視察。
畢竟是直管部門,附中必須重視,除了例行開展教師會議和學生會會議籌備迎接視察,各班主任也要做好對部分學生的盯防工作,例如劉長安就是被針對的重點,黃善特別囑咐他,要麼就早點來,要是趕不上,覺會遲到,就干脆下午再來,免得他遲到的時候還晃晃悠悠的樣子正巧遇到領導大駕臨,影響附中形象。
最關鍵的是,黃善怕領導看到劉長安遲到,順便問一句劉長安為什麼遲到,劉長安那些奇奇怪怪的遲到理由,黃善不想讓他說出口。
劉長安今天沒有遲到,他今天要是遲到了,理由當然是因為要準備過端午節,去摘了點艾葉,菖,還去抓了蜈蚣以及和小朋友聊天耽誤了時間。
領導視察對于普通學生其實沒有什麼影響,今時不同往日,再大牌的領導在學校里要是對學校教學產生了負面影響,例如讓學生停課組織活迎接之類的,只怕稍微有點輿論敏度的領導,看到這種陣仗轉就會走再把學校罵一個狗淋頭。
例外總是有的,但是今天來視察的并不是例外,附中除了學校領導和老師比較關注以外,其他日常教學活一切如常。
“劉長安,你上什麼味道?”劉長安坐下以后,白茴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面子都是互相給的,那天劉長安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說了不好聽的,白茴就愿意再主和他說一兩句話了,雖然越發確認劉長安和安暖正甜著。
“香氣。”
白茴板著臉,因為想起了那天劉長安說聞到了上的味道,質問他什麼味道,劉長安也是回答“香氣”。
板著臉不代表不高興,白茴吸了吸鼻子,“到底是什麼味道?”
“你一直吸我上的味道,錢寧和陸元要不高興了。”劉長安關心地說道。
劉長安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只是奇怪的是白茴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馬上生氣,大概是有些適應了。
“你小時候有沒有用過背背佳?”
白茴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他怎麼突然問這個?
“一般發育較早的孩子,都有些自卑,所以往往站姿坐姿都有些駝背,試圖以此讓自己的部不那麼突出,我看你沒有彎腰駝背的習慣,覺得你可能用過背背佳。”
“用了那個,會更加突出!所以我才沒有用了!”白茴低了聲音,生氣而略微有些得意的報復:“你還是給你的安暖用吧,在這方面一直在意的。”
劉長安沒有回答白茴,出略微思索的表,白茴不有些暗暗吃驚,難道劉長安和安暖真的發展到關注部的階段了?
白茴也覺到了,要讓劉長安像陸元和錢寧那般對待自己,是很難很難的,可是白茴還是有些不甘心,心里一陣琢磨,憑什麼啊?自己哪一點不如安暖了?
作為孩子,當然男孩子的追捧和熱烈的眼神,這對于白茴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把陸元和錢寧指揮的團團轉,這兩個男孩子已經是白茴從對有好而主的男孩子中剔選出來的,錢寧績更好一些,陸元家里更有錢一些,盡管都不是最出挑的,但是最聽話。
可是最近白茴越發覺得自己邊還是點什麼……或者一個劉長安這樣有趣的男孩子?是的,劉長安很討厭,但是劉長安又讓人覺得有趣,不像陸元和錢寧那樣只會對唯命是從。
劉長安確實有趣……只是好像太好了一點,白茴一上午都在看劉長安畫畫,他居然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畫了一個,而且在上標注了一些七八糟的道名字和小點點,旁邊還有一些各種各樣的按手勢以及說明。
他這是在自創什麼按?天哪,自己高三即將畢業,怎麼遇到了劉長安這樣的同桌!白茴一邊臉熱熱地看著他畫畫,一邊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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