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院落中,靜得讓人害怕。
「邊境戰況張,燕帝病重,如今燕都中與燕旭有關的重臣均已被燕帝暗中控製,甚至其它幾個不起眼的皇子都被燕帝的親衛暗中控製著,燕都早已暗中戒嚴,眼下這種況,青,你還不願離開嗎?」漆黑的牆角,與書房一牆之隔,九兒輕的聲音慢慢落屋的青耳中。
屋,青飲下一杯早已涼的清茶,已是初,再涼的茶都不足澆滅他心中的火,「此時若撤,一切就功虧一簣了,我若撤了,便敗了。」
牆角,九兒撥出一口濁氣,兩個呼吸間讓九兒微微冷靜下來,青的堅決,其實領命來燕都之前,蘭溶月就曾說過,此事艱難。
心中也早有準備,沉默良久,「既你決定留下,那我便留下來幫你。」
「不可,你得將最新的報傳回主子邊。」
「傳遞報無須我親自前去,況且我眼下在暗中,關鍵時刻可助你一臂之力,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語落後,漸漸冷靜下來。
黑暗中,過窗紗,似乎能看到窗外的倩影,焦躁的心漸漸冷靜下來。
「其實,自燕帝讓司清娶燕旭的那一刻開始,我便想,在燕帝的心中,皇位的人選恐不是燕旭,隻是燕帝眾多皇子中,燕旭太過於突出,再加上四國決議統一戰線,而燕暉同樣為了樓星落手中的勢力將給娶了,最後燕帝尚不算老,隻是沒想到燕帝突發疾病,估計連燕帝自己也頗為意外吧。」
自來燕國後,他所有的想法都隻能藏於心中,自己推敲判斷,如今能說給一個人細聽,腦海中的思路也漸漸清晰起來。
「從以前燕國部署來看,燕帝卻是沒打算這麼早就讓位,不過燕帝發現自己異常或許在我們所知的更早之前」九兒心中也帶著幾分不敢確認。
「你覺得最早有可能是什麼時候?」青心中也贊同九兒的看法。
「最早應該是在燕帝決定派燕暉去前線之前,以兩國對陣來看,最是在那之前一個月左右,不過燕帝既決定傳位給燕暉,唯一說不通的地方就是樓星落有孕了,細想,燕帝眾多兒子中竟無一人育有子嗣,你說,樓星落的孩子能生下來嗎?」
他和青唯一能確定就是樓星落真的有孕了。
第一個為樓星落把脈的人恰好是鬼門中的人,所以唯有這點是確定的。
「燕帝的子頗為自大、獨裁,樓星落如今已有五個月的孕,若燕帝不容忍子嗣有其他國家的脈的話,定會在燕暉回來之前解決此事,主子與樓星落之間有協定,此事你覺得該如何?」青心中不清楚蘭溶月在樓星落上是否還有其它計劃,但蘭溶月曾傳信給他時告知過,樓星落手中的勢力全部落燕暉手中,燕暉此人絕非表麵上這般簡單。
或許蘭溶月當初就有此猜想。
「與主子的易早已完,在無新易之前,的一切,與我們無關。」
「那就好。」
「眼下我們該怎麼做?」
「等。」
「等?等什麼?」
「等燕旭上門,到時我會儘力助他登上帝位,沒有比奪帝之爭更好的方式來削弱一個國家的力量了。隻有助燕旭登上帝位,才能讓燕暉在燕國和帝位之間做選擇,到時無論怎麼選,燕暉都會輸。若選燕國,便會眼已登基的燕旭忌憚。若選帝位,軍中沒了燕暉坐鎮,蒼月國的大軍便可長驅直。即便燕旭一時間放下了對燕暉的忌憚,可也會影響軍心,此舉穩佔不賠,隻是」
最後兩個字,九兒聽出了青心中的糾結和無奈,補充道,「如今燕都戒嚴,眼底一手把控,我們手中的勢力限,能做到的事頗為有限,不過你可還記得家。」
「你是說宜君?」
「不錯,宜君有野心,隻是邊暫且無人可用。」
「莫非家還有藏勢力?」
「不錯,家前任家主風尋離世後,的婢亭晚不知所蹤,亭晚手中有家最後的勢力,若這是你落宜君手中,以宜君和燕旭的野心,定會將手向皇位,亭晚的行蹤一直在我們監視範圍,不過接下來得看你了。」
一番細想,兩人想到了同一。
如今燕旭和宜君手中僅有的勢力限,唯一有可能利用的人便是司清,而青是司清的謀士。
夜空下,兩人的極小的聲音如竊竊私語一般,似可以覺到彼此的溫暖。
自離開東陵國後,青第一次覺得安心,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季爲生,而非整日帶著麵的青。
「好,你暫且不要於人前。」一牆之隔,青噗嗤一笑,「有個人商量真好。」
「你不嫌棄我不夠聰明就好。」
「不會,你很好。」
青並未說九兒聰明,隻是覺得雖不是極聰慧之人,但貴在善解人意。
這點讓他覺得安心。
第一次有人說很好,麵紗下,青臉不住微微一紅。
「我先走了,與司清接,小心阿籮。」
「我會的。」青手輕輕了臉頰,他早已麵目全非,誰還知他到底是誰?來自何方。
兩人麵對著同一扇窗戶,沉默著,似乎能看到彼此的影。
許久,打更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看向彼此的視線,九兒道,「我先走了。」
「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