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的勢如破竹只持續了短短幾日,大興的兵力來的比想象快太多了,襄王在襄周邊的兵力極大得到了限制,而讓他勢如破竹的火彈藥瀕臨耗磬。
梅九幸而聞到風聲就回到了襄王的邊,他道,“殿下莫急,咱們當務之急就是迅速抵達另一個火藥庫,取到火藥,萬事備,直達京城!”
梅九自小跟在向往側,從一個小廝做起,一路坐到了如今,替襄王籌備武的大管事,襄王造反之后要封他為兵馬元帥,被他謝絕了,“小人只當為殿下做好一切糧彈之事,萬萬當不起這兵馬元帥之稱呼!”
襄王信他,甚于自己的手足,他拍著梅九,“火藥藏之只有你知道,立時給你三千兵,務必突出重圍,取出火藥!”
梅九叩頭領命,“臣必不辱使命!”
那些火是襄王準備起事這些年間,梅九想盡辦法籌措到的,尤其最后一批,從福建衛所的火營里盜來,一路東躲西藏,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以梅九的小心謹慎,若不是答應供貨之人,幫他們解決掉余公作為報酬,梅九才不會把火分給那姓熊的土匪,這才引了左迅到了他的尾。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左迅那小子到了他的尾又如何,梅九雖然頗費了一番工夫,但到底把左迅給甩了下來。
這是他多年做事謹慎應得的,小心使得萬年船,是梅九從始貫終的行事準則。
梅九把三千兵分三部分,自己帶了二十兵中的兵,先去確定火位置,然后讓剩下的兵分三路迂回往火來,同時匯合,這樣就分散了朝廷的兵力,以免被朝廷發現他們要去的方向,提前做了防備,火就落了敵手。
做完這些安排,梅九當晚就帶著二十人小心翼翼地出了襄地區。
四戰火紛爭,二十人離開猶如泥牛海,沒人能發現。
而就在梅九披星戴月地趕往火藏地時,有一伙人已經在那附近徘徊。
左迅從未斷開他對梅九追查的步子,只不過在追不舍的時候,梅九突然聽到了風聲,轉向了襄。左迅看準時機,把自己的追查調了暗地里進行。
他也分了兩路人馬,一路在明,一路在暗,明路上的人還在幾千里外徘徊,而暗路上的人,早就發現了這里,這是梅九火藏的地方。
這是個山腳下的小縣城,小縣城地偏遠,卻又在兩省界的地方,梅九選在了此地,趁人不備將火藏在了小縣城中,左迅可以肯定必然在這里,但在哪里,他不知道。
近一個月搜尋無果,左迅也不免焦急,朝廷出兵圍剿襄王,左迅知道襄王不可能造反功,可他更想在朝廷把襄王擊敗之前,找到那批火,解決掉這巨大的患。
襄王沒了火,就像是沒了牙的老虎,只會迅速落敗。
這件父親猶猶豫豫,而他積極爭取下來的任務,左迅不想錯失,不想像錯失了邀酒大會的第一名一樣,相反,他想要拿下,在長兄死后,祖父年邁,父親總擔心左家后繼無人的時候,證明給父親看。
左迅親自帶著人在這縣城每一個角落搜尋,可始終沒有找到。
正在這個時候,消息來了,襄王現有的火消耗殆盡。左迅一聽,就知道機會來了。襄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梅九是唯一知道火在哪的人,襄王肯定會讓梅九前來取走火!
左迅一下興了起來,只是他沒有高興得太早,讓手下的人全部停止在縣城搜查,他要靜候梅九過來,確定火藏的位置!
可梅九到了這個縣城附近,卻突然慢下了腳步,左迅見他一路路線算得上明確,確實直奔此地而來,可到了縣城不遠,卻線路陡轉,去了臨縣。
手下有人疑慮,“東家,咱們尋了這麼久沒有尋到,會不會本就不是在這個縣,而是在臨縣呢?”
左迅沒有立時回應,他既然尋到了這個縣而不是臨縣,肯定不是梅九在糊弄他,相反,梅九一路而來的路線是奔著此地而來,到了近前才轉向了臨縣,不可疑嗎?
左迅不敢輕舉妄,如果他讓人去臨縣追梅九的靜,必然會打草驚蛇,而現在襄王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地步,必須要有火補充援助,梅九必然是來取走火,而梅九其人,左迅明里暗里打道這麼多年月,總算也有些了解。
“不要出,全部靜待,梅九一定是在搞障眼法!”
梅九其人謹慎十足,在這種時候,梅九說不定就猜到有人在暗中窺探著他,那他必然不能直接就到火存放的地方。
而且,在梅九之后,還有兵三千分三路突圍,如果左迅料得沒錯,那麼這些人都是來協助梅九押送火。
所以梅九也不可能太早到達真正的火存放地點,一旦真地點暴,而后續兵力沒有到達,那麼梅九失手,襄王大敗。
左迅做出這般決定,一整晚都沒有合眼,到了第二日,梅九的人繼續行路,掠過左迅守住的縣,繼續向北而去。
手下的人全都鬧不明白了,“東家,難道我們全部弄錯了?火本不在此地?”
左迅看著地圖上梅九的路線,手下攥了起來。
還是有人提議盡快追過去,“如若不然他到達了火貯藏點,后面的三千兵一到,我們就再沒機會了!”
左迅何嘗不知?可他把路線看了一遍又一遍,抬手穩住了手下的人,“都不要,繼續等待!”
然而到了下晌,梅九的人馬在北面不遠的縣突然轉了個彎,竟然向回折了過來。
左迅手下的人全都大驚,而左東家卻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細細安排了人手,“我們的時間不多,必須要在梅九帶人趕到火地,而三千兵還沒到的時間手,敗在此一舉!”
只是手下的人不乏有疑,“會不會又是那梅九的障眼法?”
左迅一笑,“不會了。梅九前兩次的謹慎,換來了這一次的信心,我們這次,必然是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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