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農家科舉記正文卷第455章姜姑娘被人盯著瞧了這麼久，姜綿也把目投了過去，當看見崔稚的時候，愣了一下，不由又去看了一眼姜馳和姜決伯侄兩個，最后落到崔稚臉上的目十分詫異。

顯然，也瞧出了崔稚和姜家人以及自己長得相像。

崔稚跟笑笑，姜馳喚了，“小綿，爹跟你說......”

把崔稚的狀況說了一遍，姜綿明顯沒有想到，看向崔稚的眼神多了幾分思量，崔稚不知道思量的是什麼。

姜綿算起來今歲十三，比崔稚給自己定的今生年紀大一歲，但是正常這個年紀的孩子，心思已經開始多起來了，可又不夠懂事，正是中二期，崔稚很擔心會覺得搶了的外祖父，于是解釋道，“姜姑娘，你放心，余公是非常慈祥的老人，對孩子們都很好，尤其期盼你回去，你去了，我自然從籬笆院里搬出來。”

原本沒這麼打算，可在姜綿的眼神里，只好這樣說了。說完，果見姜綿出了放松的神，崔稚卻覺得有點難。

崔稚像接工作一樣把余公的事都告訴了姜綿，姜綿一直悶不吭聲地聽著，雖然聽得很認真，但崔稚總覺好像在理信息一樣，在對信息分門別類，既沒有什麼過多興趣的，也沒有什麼的投，只是在崔稚說起余公自那次生病之后，左臂有點不太利索，看見姜綿神微微了一下。

等崔稚把話說完，姜綿還沒有累，崔稚已經十分疲倦，魏銘瞧了出來，替開了口，“趕路幾日，實在有些吃不消。”

姜馳這才反應過來，立時了姜決，“你領著兩位小友往客院歇歇腳吧，今晚就在家中住，明日一道走，如何？”

魏銘和崔稚本沒打算在姜家留宿，但他略一思索，說好，“那就叨擾了。”

姜家算不得大，有個空出來的客院，正好給崔稚和魏銘住了。

魏銘給崔稚倒了一杯茶，姜家有小丫鬟上了茶點，魏銘問崔稚，“不太舒服？”

這個形容很準確，崔稚說是，“打心里就不太舒服，尤其這位姜姑娘一言不發，就像一個沒有的機人。”

魏銘大致可以聽明白的意思，他想了想，“我們既然住下了，還是多了解一下姜家，和這位姜姑娘吧！”

他們請來了一向友好的姜決，姜決原本還不太想說，但是崔稚說“如果這樣不清不楚地把姜姑娘送到余公臉前認親，我總有些應付差事的覺”，姜決瞧見一臉為難，嘆了口氣，“好吧，好吧，不過我說了，你們可別說出去，總歸有點丟人。”

姜決說當年姜馳為何把姜綿藏起來，他并不知道，他是在差錯的形下，才知道有這麼一個妹妹的，姜馳待他視如己出，他自然也把姜綿當作自家妹妹，但是大旱那年，不知道因為什麼，姜馳突然把姜綿送走了，這件事姜決不知道，待他知道的時候，姜綿已經丟了。

姜綿邊伺候的人是余千桃在世時的陪房，這一家姓翟，一對老夫妻帶著大兒子兩口子和小兒子翟，在田莊上照看小姜綿。姜綿走丟之后，翟家一家自知做了對不起主人的事，反復尋找姜綿無果，回來報了信，全部自盡了，唯有翟沒有回來，據說一直在尋找姜綿的下落。

但是大旱災年，一個小孩怎麼可能活下來呢？連姜決都覺得大概是死定了，可就在前幾年，突然有了翟的消息。姜馳從未死心，這下更燃起了希，但是翟的消息時而有時而無，就連最接近的那一次，就是崔稚和魏銘第一次來徐州的那一次，姜馳找到了翟，卻沒能見到兒。

原來翟一直在找姜綿，尋了好多年，才發現姜綿當年確實沒有死，反而被人掠走買到了一個商戶人家做丫鬟。那家人有些見不得的買賣，對外人很是防備，翟幾次想接近都不，更不要說張口就要贖人了。而且他手里沒什麼錢，只能眼睜睜看著姜綿在那家里被呼來喝去。

姜決說到這，有點哽咽，“我們姜家雖然不是大戶人家，可小綿在家里是小姐，到了人家卻做了許多年丫鬟，以至于領回來都不太說話，偶爾說兩句，還是義兄勸著才敢放開膽子。”

“義兄？”魏銘抓了這個點。

姜決說姜綿在那商戶人家做活，多虧得一個年長的男人照看，這個男人是個啞，姜綿從那家被贖出來的時候，極力要求把義兄也贖了出來，兩人寸步不離，若不是確實沒有逾矩的行為，姜家人都要懷疑不是義兄這麼簡單了。

“我這個真正的兄長反而要退后了。”姜決頗為傷心，家里妹妹他最在意這個命途多舛的，不想卻同旁的不相干的男人同手足，“不過也沒什麼打，小綿活著，還能找回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是老天爺開眼了！”

這確實。

崔稚和魏銘聽完姜決的說法，不免覺得姜綿上許多奇怪的地方，有了可以解釋的理由，最后，魏銘問起了翟，“這個人呢？”

“此人有過也有功，我伯父也不想追究了，說起來他是余氏伯母的陪房，伯父的意思便讓他跟著小綿到青州去伺候余公他老人家。”他說到這，頓了一下，“不過......”

“不過什麼？”魏銘追問。

“不過翟好像不太想去，說是對不起余公，大概是因為曾經弄丟了小綿的緣故吧！可翟家四口人以死謝罪了，我伯父是真不想追究了，但是翟還有些怕，畢竟余公威勢猶在，翟自聽說要去青州，就病了，今日便也沒他來見你們。”

魏銘點了點頭，沒有再問，“既然如此，明日一早出發，想來就能見到了。”

姜決又說了會話，讓他們兩人有什麼事派人尋他，要是想吃點什麼，就直接去灶上遣人便是。

他走了之后，崔稚和魏銘對坐在桌前，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最后還是崔稚幽幽開了口，“姜家的水，真是又深又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