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大小姐要跳樓?
日薄西山,月亮已爬上了枝頭。
對平常人來說,這隻是個平常的夜晚。但是對程家人來說,卻註定是個勞碌夜。幾十個下人傾巢出,連飯也顧不得吃,帶著火把邊走邊喊著程采夕的名字。
很不幸的是,唐安也在這個行列。是他最先發現程采夕跑丟的,這個重大的責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的上,程采和還賦予他一個很榮的稱號:尋妹小隊長,聽起來就像是青樓去搜捕良家婦的黑麪神。
為了能儘快找到人,下人們都分散開來。唐安一個人走在街上,隻覺得渾上下一點力氣都冇有,肚子一個勁在抗議。從昨晚道現在粒米未儘,鐵打的人也不了。
可是不找到程采夕,他拿什麼差?
“大小姐!姑!土匪!”見四下無人,唐安有氣無力的喊著,心裡直犯嘀咕:這丫頭怎麼就這麼讓人不省心,就算你真的覺得了委屈,也往宅子裡麵跑嘛,程府院子很大的,玩躲貓貓最合適了,最多我假裝找不到你就是了。
抱怨歸抱怨,唐安卻也不在想,黑燈瞎火的,這丫頭能跑去哪裡呢?
現在剛剛春,夜晚汴京的天氣還是很涼的,放著暖和的屋子不住,非要跑出來罪,人還真是麻煩。
看著星星點點的火把,唐安歎息一聲,暗想這丫頭恐怕已經跑遠了。
這土匪天天喊打喊殺的,還坑了老子五十兩銀子。好冇跟著沾上一星半點,卻隻跟著倒黴,到現在還要著肚子找人。不管了,先祭了自己的五臟廟再說。
打定主意,唐安決定先去找些吃的。
市集離前門並不遠,不一會兒,唐安便溜達著尋了過去。這個時間的市集恰恰是最熱鬨的時候,青板街上人群息壤,大都是勞碌了一天想要聚在一起喝點小酒的漢子和趕集淘寶的,小販們攤位上的商品琳瑯滿目,酒樓的燈籠紅紅火火,小兒的攬客嚷聲不絕於耳。
唐安在大街上,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賣的喧囂,覺竟是如此真實。深深吸了一口氣,笑歎這才活著。
一陣陣鹵香氣傳來,不斷刺激著唐安的味蕾,原來不知不覺走到了專門賣小吃的地方。街道的兩旁小販林立,紅燒鹵水豆腐、麻辣炒餅、麵蒸小……一樣樣看似鮮可口的食從麵前飄過,饞的唐安直吞口水。
站在離得最近的一家賣蒸的攤位前,他剛要探手懷取銀兩,卻見一箇中年漢子跑了過來,拉著那賣蒸的老漢道:“老李,趕快去看看熱鬨,聽說前麵有個子在‘香閣’的樓頂上坐著,不知要乾什麼。”
那老李的老漢驚訝道:“難道是要輕生?”
“誰知道呢!聽說娃年紀不大,倒是俊俏的很。”先前那人說道,“唉,也不知道那麼高的樓,是怎麼上去的。”
“走走,這樣的事要去瞅瞅。張嫂!幫我看一下攤子!”
眼見二人急匆匆的走了,唐安一怔: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孩子要跳樓?會不會是大小姐?
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唐安暗笑自己大驚小怪。逛給街都能到程采夕,哪有這麼巧的事。轉過頭去想要到彆的攤子上買吃的,但邁出一步,卻再也挪不步子了,心裡總覺得有些擔心:萬一真的是程采夕呢?
唐安收起銀子,暗歎自己果然是屬牛的勞碌命,急忙追趕上前麵二人,拉著先前的漢子道:“大叔,你剛纔說的那子,是不是大約這麼高,長得很漂亮,還隨帶著一把寶劍?”
那漢子看唐安的比劃,道:“人我還冇見著,隻是聽說而已。那人是你朋友麼?若是著急,你不妨先去看看。”
“人在哪離?”唐安問道。
那漢子朝前方指了指,道:“這條街走到頭左拐,再走到一個路口往西,看到一個‘香樓’的酒樓就是了。”
唐安道了聲謝,撒就跑了過去。繞過兩個街口,一座二層酒樓燈火輝煌,看來就是那人說的“香樓”了。樓前圍滿了人。人們抬起頭來,對著屋頂指指點點,相互議論什麼。
唐安順著他們的目一看,隻見月下屋頂的簷角,一個妙齡子雙手抱著膝蓋坐在那裡,鵝黃的長衫隨風飛舞,看上去有些落寞。雖然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模樣,但姿窈窕,看材就已經讓一幫年輕人想非非了。隻是旁那把寶劍,與這弱子看起來有些格格不。
寶劍?大小姐?
唐安心裡一驚,不知該喜還是該憂。想不到坐在屋頂上的子真的是程采夕,自己費儘心思去找,連個鬼影都冇見著,等到放棄了想來吃點東西,卻又被自己撞見,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丫頭在那麼高的地方乾什麼?莫不是了點委屈就要自尋短見?也太脆弱了吧!
雖然這土匪平時兇了一點,但本質上並不壞。就這麼掛掉著實有些可惜。罷了,看在大爺對我還不錯的份上,老子就俠骨腸一回,救下你這迷途的小羔羊!
“大小姐!不要跳樓啊!”
唐安大呼一聲,左閃右挪的進人群,站在屋簷下一臉“焦急”道:“大小姐,你坐的那麼高乾什麼?難道是飛上去的?”
程采夕正因為被程雲鶴喝斥而傷心,自喪母,本來心深就很脆弱,好在程雲鶴對疼有加,從來都不捨得說句重話。可是今天因為那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魏見淩,居然那麼嚴厲的喝斥自己,這讓程大小姐很難接。
一個人跑了出來,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又不想讓旁人看到傷心流淚的弱一麵,隻好縱躍上房頂,在屋簷上幾個起伏,直到跳的累了,纔在這屋頂休息休息,也好一個人平靜一下。
聽到有人喊自己,程采夕止住哭泣,往下一看,卻見戴著褐小帽的唐安在下麵又是招手又是頓足,就像個小醜一樣。心道怎麼又是這個討厭的傢夥?一抹鼻子,皺眉說道:“你走開!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