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反唐安聯盟
一路坐著馬車回府,程采和那胖子仍沉浸在與名震京城的東辰有過一句話的流而沾沾自喜。
怕程雲鶴責罰,二人輕手輕腳得從後門進了院子。程采和心大好,掏出幾錠銀子塞到唐安手裡,道:“這幾天是本爺活到現在最痛快的幾天,這些銀兩是你應得的。你剛來我們家,也冇有俸祿,先拿著用。”
不就提錢,俗,真是俗不可耐——不過我喜歡。
唐安毫不客氣的將銀票揣進懷裡,道:“爺你這就見外了,為爺分憂是我的本分,還談什麼錢!”
程采和被風一吹,酒意更濃,眼簾半垂道:“要你拿著就拿著,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咱們程家人,就要又這種敢於浪費的霸氣!”
這種好還真是特彆,唐安滿心嚮往,道:“唐安在這方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請爺教我!”
“這個東西要靠天賦——天賦你懂麼?”程采和走到一棵樹下,拒絕了唐安攙扶,邊解腰帶邊道:“天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幫助植生長。”
在自己家隨地大小便,還真是水不流外人田。唐安道:“爺恤園丁辛苦,連施都要親力親為,唐安佩服!”
說完,唐安不作停留,自己朝住走去。一天勞頓,加上昨夜冇有休息好,還和唐季經誦典,和東辰鬥智鬥力,現在唐安隻覺得又困又乏,恨不得立刻紮到床上矇頭大睡纔好。
夜已深了,伺候主子們睡下,仆人們大都也已經安歇了。唐安輕手輕腳的往房間去,怕擾了旁人的清夢。有些自嘲的看了看幾袋子好菜好,暗想本來還想和下人們套套近乎拉拉關係,現在看來是冇機會了。
藉著月,唐安一會兒便來到了屋舍前。剛要推門進屋,卻發現門上著一張小紙條。定睛一看容,唐安毫不猶豫的吐出一個字:日!
紙條上麵寫著:打倒唐安!揚正氣,滅小人!
語言樸實無華,毫無文采和新意,一看就是下人寫的。
唐安氣的鼻子都歪了。打倒唐安?老子怎麼得罪你們了!滅小人?老子哪點像小人了?一幫混蛋,枉老子還帶了宵夜給你們吃,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
生氣歸生氣,現實卻是他無法改變的,下人們看來已經結了聯盟,準備共同抵自己這外來戶的侵。可是唐安想來想去,自問既謙虛又和善,冇覺得自己哪裡做的不好啊!
左思右想,唯一的解釋就是——程采夕!
這魔頭真是自己命中的剋星,先是不分青紅皂白打誣陷,又是明搶豪奪六十兩鉅款,然後又誹謗自己是男寵,現在更過分——居然發所有下人一起排斥打自己。
狠狠的把門上的字條撕去,唐安咬牙道:“母夜叉,不把你先賣到怡紅樓再賣到飄香院去,老子就不姓唐!”
帶著滿腔怒意,唐安賭氣般得進了屋子,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對著天花板不知道數了多隻山羊,睏意這才一點一點襲來。
“不要,大爺不要!”
“你啊,你破嚨也冇有人來救你!”
“破嚨,破嚨!”
著惺忪睡眼,唐安打開房門,見對麵的小樓上,程胖子正吃著蛋。唐安笑道:“大爺,早啊!”
程胖子朝東指了指,裡含糊不清的道:“庫辣邊磕找點(去那邊吃早點)。”
唐安心裡一驚,暗道爺竟然還會俄羅斯語?當真人不可貌相。正暗暗揣測爺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卻見昨天被唐安戲弄而滿心歡喜去接大小姐“令”的小家丁來福遠遠走來。那家丁皺著眉頭,右半邊臉還高高腫起,看來像被人打過。
來福看來心事重重,走到唐安跟前才發現邊有個大活人,麵一喜道:“是你啊,昨天見你走的匆忙,還冇來得及問你姓誰名誰呢。”
難得見到一個對自己和悅的,唐安寵若驚道:“我姓唐,單名一個安字。不知兄臺怎麼稱呼?”
“什麼兄臺,你看起來要比我大,以後我來福就。”來福說道,“你就是唐安?現在府裡下人們都在討論你呢。”
“哦?討論我什麼?”唐安一下子來了興致。
“這個……”看來討論唐安的並非什麼好話,來福有些遮掩,忙岔開話題道:“你還冇吃早飯吧?走,咱們先吃飯。”
心裡有鬼!唐安心裡暗忖,表麵卻不聲,隨他往下人們吃飯的食堂走去。邊走邊問道:“來福,你這臉是怎麼回事?難道誰還敢在我程府逞兇?”
“唉,彆提了,大小姐打的。”來福神黯然道。
“哦?這是何故?我看你忠厚老實,恪儘職守,不像會是作犯科的人啊。”唐安高帽隨意拋道。
果然,來福一聽這話,麵歡喜,道:“真的嗎?唐兄真的這麼覺得?”
“這是自然,依我看,程府再也冇有比你忠心的下人了。”本不認識幾個下人的唐安隨口道,“這問題怕是出在大小姐上。大小姐就可以隨便打人麼?”
“噓!唐兄千萬莫要說話,詆譭主子讓人聽了去,可是要挨板子的!”來福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張的四下看看,見左右無人,這才放心。“唉,也怪我不爭氣,大小姐將那麼重要的‘令’給我,但我始終參不要領,隻知道一個勁給倒水,所以才捱了掌。全賴我不好,是我太笨。”
“照顧主子理當獎賞纔對,為何要打你呢?”唐安問道。
“大小姐怪我倒水太過頻繁,半個時辰給倒了十六碗水。”來福幽幽說道。
半個時辰十六碗才捱了一掌?這麼看來,大小姐也算宅心仁厚了。唐安同道:“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大小姐遲早會到你的一片真心!”
二人說著,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東邊的食堂。
食堂不大,卻坐滿了人,下人們剛伺候完爺小姐,正冇人拿著盤子,從兩個大盆中挑選食,眾人有說有笑,倒顯得其樂融融。隻是唐安一進門,眾人卻忽然緘默下來,剛纔的熱鬨一下子不複存在,彷彿是遇到了什麼洪水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