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恍若隔世的錯覺

墨寒笙半蹲下來，視線落在麵前小孩單純的麵容上，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見到檀七七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

憨的，無辜的，漂亮又緻，像是被養在水晶瓶裡的玫瑰，脆弱又麗，吸引著像他這樣在黑暗中生長著的人的目。

他輕聲道：「我會幫你。」

檀七七道：「為什麼是我？」

墨寒笙濃墨一般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那眼神深邃的令檀七七到有些害怕，有些不安的別開眼，覺有什麼事已經超出了的控製。

然後聽到了墨寒笙的聲音：「這並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

真不愧是墨寒笙式的回答，直接能把人噎個半死。

男人收回了視線，站了起來，恢復了平常清冷淡漠的模樣。檀七七抬起頭看向他，隻覺得這個男人已經長的越發深不可測，令人看不懂了。

跟著墨寒笙走在醫院的走廊裡，檀七七抬起頭看向對麵男人筆直修長的背影，覺自己回到了從前跟墨寒笙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如此。追尋著他的腳步，卻永遠也到達不了他的麵前，永遠也看不這個男人。

來到醫院門口，墨寒笙開啟了副駕駛，微微抬了抬下，「上車。」

檀七七咬住下，還是不太甘心就這樣如了他的意，扶著車門負隅頑抗，掙紮著道：「墨先生！我能不能跟你打個商量……」

墨寒笙垂眸看，「說。」

「你能不能先借我錢，等我有錢了再還你……」檀七七說話的聲音很低，聽起來就很沒底氣，果然，墨寒笙聞言，不僅沒說話，反而似乎是笑了一下。

幾乎沒看過他的笑臉，此刻看著他眼底不太清晰的笑意，倒是有點怔愣。

至於嗎？有這麼好笑嗎？

他抬起手輕輕地住了的下，抬高了的臉，垂眸俯視著，有點居高臨下的意思。「先不論我會不會借你。就算你有錢，我也能想辦法讓你變得沒錢——你懂我的意思嗎？」

「……」

「你最好還是乖乖聽話，今天跟我回去簽了Black—Red的合同，我也不想再做什麼你就範。」他頓了頓，看著檀七七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手指在的角上蜻蜓點水的緩緩了一下，他聲音輕沉，「你得知道，憑現在的你，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乖乖聽話。明白了嗎，嗯？」

雖然話語裡的意思十分的嚴酷，但是他的口氣卻是十分溫和的，並沒有帶給很深的迫。

他甚至堪稱溫的將這份堪稱有現實意味的威脅解釋給聽。

檀七七還是想問——為什麼是我？至於為了我做到這種程度嗎？

可是總覺得，似乎沒有什麼答案。

這個男人深不可測，又隨心所，重活一世，無意再招惹他，他卻主的找上們來了……

想想也是十分可笑。

男人的手指敲了敲車門，「好了，現在上車。」

雖然不甘心，檀七七還是坐上了墨寒笙的車。

空氣裡滿是這個男人上淡淡的冷香，檀七七詭異的察覺到，這個男人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先不論借還魂這種扯淡的事，和墨寒笙充其量就了幾次麵，再怎麼聯想都不可能聯想到檀七七上。

這樣想想，又覺得稍微安心了起來。

車廂裡滿是沉默，檀七七抱著，也早就習慣了這個男人沉默寡言，也沒什麼不太自在。

就是心裡很煩，覺自己又跑回了老路，明明決定好了離這個男人遠點，又因為莫名其妙的事為他妥協。

說到底，就是不夠自私，所以才活得不開心。

……

車子停在了墨寒笙的公司，檀七七仰起頭，看著榕城標誌的建築。這座八十多層的寫字樓代表了墨寒笙在榕城這十年的就，每年多畢業生，為了能得到「Black—Red」的實習通知書而搶破頭。

而「Black—Red」的前，不過是一家快要倒閉的證券公司罷了。

墨寒笙這個人，除卻鐵石心腸不夠，別的地方確實沒得說。

男人開啟車門，「下車。」

檀七七咬住，不太甘心的跟著他進了公司。

合同還是前幾天那一份，被墨寒笙重新取出來給，連那天用手指過的痕跡都殘留著。

「再看一下？」

「不用。」沒什麼好看的，那天都看過了。

男人靠在辦公椅上，抬起頭看向，他語氣很溫和：「隻要你乖乖的，不管什麼我都會儘力滿足你。」

檀七七抿了抿，沒好氣的道：「那你會不睡我嗎？」

男人微微笑了一下，「看況。」

看況？

看你妹的況。

就沒見過金主包養人不睡人的。

檀七七拿著鋼筆，看著麵前一派紳士慾的男人，想起上輩子他那些花樣，就有些牙疼。

可真是沒見過比墨寒笙還……表裡不一的男人了。

帶著無比悲壯的心，檀七七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了合同上。

名字以簽上去，合同就被墨寒笙迅速拿走了，男人低頭看了一眼，微微笑了一下，滿意的塞進了屜裡。

「好了，你回去吧，我要開始工作了。」他開始趕人。

檀七七一口氣沒下來，瞪著墨寒笙。

就沒見過他這麼無恥的男人。

「你會給我工作嗎？」忍不住問道。還想賺錢養家呢。

墨寒笙覷了一眼，「你真的要拍戲？」

「當然。」要不然真的靠他一輩子嗎？指不定哪天人老珠黃就被他掃地出門了。

墨寒笙不置可否，「我到時候會通知你的。」

他看了看滿臉雲的模樣，語氣溫和了一些，淡淡道：「你回去吧，有訊息容謙會通知你的。」

……

檀七七從大廳裡出來，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麵前巨大的寫字樓。

就這樣把自己莫名其妙的……賣掉了？

想起出來的時候一大堆書衝進來向著墨寒笙彙報資料，檀七七就充滿了無語的心。

倒是真的難為墨寒笙這個大忙人了，特意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在上，就為了讓簽下合同。

當天下午，蘇雅晴就興沖沖的給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早點回家，晚上出去一家人好好吃一頓。

聽著那口氣，檀七七就知道墨寒笙是把事辦妥了。

心有些複雜，一方麵是真的不想再跟墨寒笙扯上關係，另一方麵，聽到蘇雅晴那麼高興的聲音，又真的很高興。

就算這份快樂的代價對來說真的有些大。

晚上，蘇雅晴帶著他們去附近的大排檔吃了一頓。在飯桌上，蘇雅晴把自己生病的事也說出來了，不過他們別擔心，因為的公司今天跟第一人民醫院有合作，有個醫療免費資助專案，看在是老員工的份上，給提前安排了，今後生病住院的錢，都由資助者免費資助。

墨寒笙辦事可真是牢靠，用這種旁敲側擊的方式直接解決了的後顧之憂，蘇雅晴也絕對聯想不到，這份公益合作跟自己兒有什麼關係。

真不虧是吃人不眨眼的資本家啊，真是有的是手段……檀七七啃著豬蹄在心裡慨。

……

公開課結束，檀七七背起書包就要走，秋小音突然又兩眼發的纏了上來，「青青！」

檀七七現在看到這副模樣就有點怵，上次被秋小音帶去參加晚宴的淚教訓還記憶猶新，現在說什麼都不想跟扯上關係了。

堅決相信，絕對是那晚上出了什麼馬腳，才會被墨寒笙那個黑心商人纏上。

現在不平等條約都簽下了，雖然目前為止他還沒有什麼指示，但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下旨要侍寢啊。想想都覺得倒黴死了。

「青青，你躲著我幹嘛！」秋小音抱住的手臂，「你也知道心虛嗎，那天你怎麼走了把我一個人留下了！」

檀七七無力的道：「我想回家睡覺……」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看賽車！」

「不去！」

「青青嚶嚶嚶……」

檀七七敵不過秋小音這隻嚶嚶怪，被強的拖去了賽車場。

檀七七也是知道榕城這座賽車場的，以前墨寒笙帶去看過一次，嫌吵，後來就沒去了。

賽車場著落在一座山頂上，被榕城的富二代包下來，普通人是進不去的。

當檀七七進去的時候，觀眾席上已經坐了一圈人，秋小音從包裡拿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製作出來的小旗子，給的賽車手吶喊助威：「Vicos加油！」

檀七七真是服了了，追星的腳步從娛樂圈到賽車圈，還有什麼是不涉略的？

抬起頭往裡麵看去。

賽道上停著令人目不暇接的豪華跑車。擁有迷人外形的Ferrari458，造型復古的STR8392，貴氣人的AMGGT，賽場資深ZR1，WRSSTI，RX—7……每一輛都足以令車的人尖。

想起很久以前墨寒笙帶來這裡，現在重新坐在觀眾席上，倒是有些恍若隔世的錯覺。

不過，墨寒笙為什麼會帶來看賽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