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媽媽，我最瞭解。

小晗善良，小時候我們和說過很多次天橋邊乞討的人是騙子，都還是要帶上零用錢和零食，去救濟他們。

喜歡幫助人，喜歡救濟人，也許不是喜歡你呢？

“才18歲，也許隻是覺得你可憐呢？”

張鬱青當然知道秦晗心善，連小蟲子都不捨得傷害。

店裡有拿回來的殘疾小仙人掌，有撿回來的北北，甚至李楠會常來，都是因為秦晗當初善良的幫助。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的善良。

可是……

“求求你了，你放過吧。”

秦母眼睛裡已經噙滿了眼淚，“我已經走錯過一次婚姻了，我不能看著我的孩子往火坑裡跳，我不能看著走我的老路。”

張鬱青握拳頭，又鬆開，聲音還是禮貌的：“我不認為秦晗連什麼是可憐什麼是喜歡都分不清，您……”

他說這句話時，目堅定。

恍惚間，秦母覺自己看見了秦父年輕時的樣子。

那時候秦安知也是用這種堅毅的眼神，告訴，以後我一定能讓你們過上好的生活。

可是結果呢！

不不不，絕對不能讓秦晗也經曆這樣的事。

男人都是一樣的！

陪他們窮過苦過也冇用，他們有了錢一樣會變壞！

秦母忽然起，跪在張鬱青麵前。

跪得很用力，膝蓋撞擊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張鬱青驚了一瞬，起想要扶起秦母。

秦母死死跪在地上，怎麼都不起來。

有那麼一個瞬間，張鬱青甚至想笑。

明明上午還好好的，明明他還打算明天開車去接他的小姑娘回來。

怎麼就突然變這樣了呢？

丹丹和還在醫院，他甚至一整天冇來得及看一眼，手機有冇有秦晗的資訊。

張鬱青忽然用力一拉，把秦母從地上拉起來：“彆跪了，我不起。”

這時傳來一點敲門聲，張鬱青一愣，整個人僵住。

這麼秀氣的敲門，聲音小小的，禮貌地敲三下，然後安靜地等著。

會這樣做的人，他隻想到一個。

下一秒，秦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張鬱青，你在嗎？我剛纔聽見你說話了？”

秦母驚慌失措，想要去開門，卻被張鬱青一把拽住。

他當然想要和秦晗說清楚，的小姑娘當然會理解他。

可是然後呢？

他到現在都記得，小姑娘披著的運服外套，哭得抖一小團。

那天說，張鬱青，我爸爸媽媽要離婚了，我隻有媽媽了。

他的小姑娘很單純，讓知道的媽媽來說過這些話.……

那天哭得沙啞的聲音又響起來，我隻有媽媽了。

總不能，讓和媽媽反目。

張鬱青歎了口氣，用手死死按住眉心。

敲門聲變得急促，每一下都很重。

秦晗站在張鬱青店外，今天給張鬱青發資訊，一直都冇人回。

打電話也是關機。

晚上本來寢室約好了一起吃飯，秦晗心不在焉，最後還是決定來一趟遙南斜街。

走過來時明明聽見了店裡有張鬱青的說話聲，但他為什麼冇有開門？

門板是木製的，秦晗用力拍著。

記憶裡好像是有過這樣的時刻，是幫李楠的那天。

張鬱青把他們都關在店裡，自己麵對那群小混混，怎麼敲門都冇用。

最後也是大喊了他的名字，張鬱青推開門，笑著調侃，震耳聾啊。

那今天又是出了什麼事呢？

秦晗心裡慌得很：“張鬱青！”

店裡終於傳來張鬱青的聲音，他還是那麼溫，隔著店門問：“你怎麼來了？”

“我給你打電話，你的手機關機了，我、我很擔心，就來看看……”

張鬱青說：“有什麼可擔心的，回去吧，以後彆來了。”

秦晗疑心自己聽錯了，手僵在空氣裡：“你說什麼？”

“我說，以後彆來了。”

天又暗了些，秦晗眨了下眼，眼淚砸在羽絨服上，小心地問：“我冇聽懂，你不是說，等你忙完了在跟我談談嗎？是不是你太忙了我打擾你了？我.……”

艱難地把哭腔憋回去，深深吸氣，“我等你忙完了再找你，好不好？”

“我已經忙完了，現在正在和你談。”

“.……為什麼？”

不該是這樣的。

談話的容不該是這樣的啊。

他那天說讓等時，明明那麼溫。

秦晗控製不住了，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淌，語氣裡麵帶著懇求，“我能進去嗎？我能進去聽你說嗎？”

“不方便，有人在。”

秦晗抹掉眼淚，有些怔怔地問：“是……人嗎？”

“嗯。”

“長大的那種嗎？的那種？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