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說，我們可以去放風箏。”

“丹丹喜歡風箏！”丹丹興地說。

掛斷電話之前，秦晗還告訴張鬱青：

儘管忙他的，店裡一切有在，不用擔心。

但拎著風箏出門不到10分鐘，秦晗就搞砸了。

以前放風箏，都是爸爸媽媽把風箏放起來，才把風箏線給。

其實會放風箏的不是秦晗，是爸爸媽媽。

秦晗和丹丹一起站在張鬱青的店門前，看著掛在樹梢上的風箏。

花蝴蝶圖案的風箏卡在樹枝裡，飄帶隨風晃。

到底哪來的信心，忽然告訴張鬱青自己會放風箏！

丹丹看上去很焦躁，不停在說：“風箏掛在樹上了，風箏掛在樹上了，丹丹的風箏，是丹丹的風箏.……”

秦晗想起張鬱青說過，丹丹以前去廣場聽吉他，如果聽不到就會哭會鬨。

很怕丹丹覺得風箏再也拿不回了，蹲在安丹丹：“丹丹，風箏還在，秦晗姐姐去把風箏給你拿下來，好不好？”

“丹丹的風箏，是丹丹的風箏。”

“對，是丹丹的風箏，秦晗姐姐去拿下來。”

丹丹像是才聽懂秦晗的話，愣了一會兒，忽然又笑了：“七晗姐姐把風箏拿下來。”

“對，秦晗姐姐現在就……”

秦晗看了眼後非常高的大樹，嚥了咽口水，逞強道，“給丹丹把風箏拿下來！”

那棵樹至有十米高，秦晗準備先爬上旁邊的磚牆，再上到樹上去。

從張鬱青店裡搬來了椅子，又墊了幾本書，好不容易纔有爬上牆的希。

這段牆很老了，秦晗上去時還掉了一小塊磚，腳底下摞在椅子上的書一，差點摔下去，在牆麵上蹭岀一條細細的痕。

丹丹蹲在牆下麵：“七晗姐姐加油。”

秦晗收了小朋友一句加油，覺得自己一定不能讓失。

的檢查結果出來得很快，張鬱青匆匆從醫院趕回來。

冇等走到店門口，他就看見了秦晗。

這個在電話裡信誓旦旦說“給冇問題”的小姑娘，此時正巍巍站在店旁邊那段老舊的磚牆上，並嘗試著用各種不同的姿勢，企圖爬到旁邊的樹上去。

可能是被書上的什麼東西紮到了手，小姑娘委屈地回手，轉眼，又一臉堅毅地把腳踩到了樹枝上。

張鬱青：“.……”

那段牆真的很老了，張鬱青出生時它就在，他都怕牆會突然坍塌。

“秦晗。”張鬱青皺著眉人。

正試圖上樹的秦晗，聽見張鬱青回來，第一反應就是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就能把風箏拿下來.……”

轉過，張鬱青纔看上被磚牆刮破的傷口。

張鬱青無奈地說：“冇人怪你，先下來，上麵危險。”

秦晗隻是短暫地看了一眼下麵的張鬱青，又馬上看向樹梢。

抿了抿，才盯著樹梢小聲開口：“張鬱青，我下不去，我往下看時，會。”

張鬱青把椅子搬到一旁，站到牆邊，張開雙臂：“下來吧。”

“我不敢……”

“我會接住你。”

秦晗額頭上已經滲出細的汗珠，不是不害怕，隻是不敢辜負小朋友的期待，一直在撐。

這段牆在兩間房子中間的空地上，是風口。

每每有風吹過，秦晗都滿冷汗，覺得自己會掉下去。

現在張鬱青來了，他站在牆下麵，張開著雙臂。

清風懷，把他的服吹得有些鼓。

秦晗忽然鼓起勇氣跳了下去，和清風一起，被張鬱青擁懷裡。

秦晗跳下來時，是閉著眼的。

抱住張鬱青時，也是閉著眼的。

耳邊傳來張鬱青的調侃：“小姑娘，你還準備抱多久？”

32.開口有話要對你說

掛在樹上的風箏,到底還是張鬱青拿下來的。

他不用踩椅子，拄著牆輕輕一躍，就跳上了牆頭,然後長手臂摘下風箏。

守在牆邊的丹丹對一切並不關心，秦晗上的傷,以及秦晗是否和哥哥抱在一起過,這些丹丹都像是看不見。

隻抱著花蝴蝶風箏,出滿足的笑：“丹丹的風箏。”

張鬱青說丹丹是唐氏綜合征，而且發現得比較晚，理解障礙比其他“唐寶寶”嚴重一些。

又因為最早乾預時和孤獨癥小朋友在一起，有些行為接近於孤獨癥，很複雜。

秦晗在網上查了不資料。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到，原來真的有人是一出生就不健康的,而且,永遠冇有辦法治好。

會想到放孔明燈的那晚，秦晗忽然明白張鬱青為什麼不在孔明燈上寫願了。

因為太飄渺。

冇有人能阻止張的衰老,也冇人能治好丹丹的病。

這些都是需要張鬱青自己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