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有些發酸，抬起頭看他，卻看見張鬱青掛著一臉調侃的笑意。

張鬱青說：“逗你呢，這句子可不是我說的。”

“那是誰說的？”

“王小波。”

秦晗愣了一會兒：“是書裡的句子？”

“嗯，《黃金時代》”

張鬱青把手機拋起來，又接住，邊走邊說，“不過你先彆看，年紀大些再看吧。”

“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啊。”

他在夜裡回過頭，笑著，“因為裡麵的.描寫，比較多。”

秦晗臉瞬間就紅了。

但張鬱青走了幾步又回來了，把手到秦晗麵前：“筆給我。”

接到馬克筆，張鬱青拽過一個孔明燈，在上麵隨手寫上一行字。

他的字還是飄逸又好看——

祝秦晗，無憂無慮。

“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還是笑著的好看，開心點。”張鬱青把筆還給時說。

秦晗盯著張鬱青的孔明燈愣了一會兒，轉過悄悄化掉了那個“弓”字。

原本希張鬱青喜歡自己，但現在，改注意了。

王小波老師的那句話，他記得那麼清楚，一定有某些同在的。

秦晗想，哪怕他真的能“一直生猛下去”，也希他過得輕鬆些。

一旁的李楠把長髮掖在耳後，大聲喊：“羅什錦，你寫得什麼玩意？！”

“臥槽，你不認識字？”

“認識啊，可是.……”

“認識你問我寫得啥？你自己不會看？”

“不是，你還兼職快遞嗎？”

“放屁，我對賣水果的事業堅貞不渝！”

秦晗看了一眼，也有點納悶。

羅什錦的字堆一團，問：“中通？”

羅什錦大嚷：“什麼中通？！！那是牛！牛！！”

張鬱青本來在拆一支棒棒糖，笑得糖都掉到了地上。

“你們笑什麼？我瞅瞅你們寫的啥！”

羅什錦看見張鬱青的孔明燈時，下意識想要說他偏心眼，但頓了頓，自己先說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是小姑娘，不配得到青哥的祝福。”

李楠正在幫秦晗放的孔明燈。

蠟塊已經點燃了，秦晗端著孔明燈，紙糊的燈麵越來越鼓，正等著鬆手，羅什錦走過來，繞著的孔明燈看了一圈。

“希，遙，哦，遙南斜街，可以——”

羅什錦反應過來了，“希遙南斜街可以拆遷？”

聽見他的話，張鬱青偏過頭去看了秦晗一眼。

小姑娘比剛認識時瘦了，臉被孔明燈晃橘紅，笑著的，看起來和平時冇什麼兩樣。

但這樣的願，有什麼可藏可擋的？

“好兄弟！許願都不忘讓我們暴富！夠意思！”羅什錦邊說，邊大力度地拍著秦晗的後背。

羅什錦是斷掌，拍人特彆疼。

秦晗被拍得一趔趄，手裡的孔明燈冇抓住，晃晃悠悠飛出去。

“哎！燈！”

孔明燈搖晃著飛過樹梢，在地上投出搖曳的虛影，然後慢慢飄上天幕。

秦晗鬆了口氣：“還好，冇掉下來。”

轉頭，忽然對上張鬱青若有所思的目。

秦晗早就準備好了措辭，在心裡反覆練習了無數次，說出來時無比自然：“你幫我寫了一個，我也幫你寫一個，扯平。”

過了兩秒，張鬱青像往常那樣笑了：“行，扯平。”

31.風箏你還準備抱多久？

八月底,秦母去南方旅行了。

秦晗又開始像之前那樣，整天往張鬱青那邊跑。

那天秦晗在班級群裡，聽說學校了高考考上一本的紅榜。

去了一趟高中,在紅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拍下來,給爸爸媽媽分彆發了過去。

知道家庭已經不在了,但還是想要做他們的好兒。

明明才離開高中校園兩個月,但秦晗再向校園裡看過去，紅跑道，綠草坪，還有白的教學樓上金的校訓。

好像在教學樓裡上完一節又一節的課，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又想起高中時，班主任說的話。

冇有比上學更無憂無慮的了。

秦晗覺得,好像正在慢慢理解這句話。

學校外麵有一家烤冷麪,味道特彆好，上學時候總要排隊才能買得到。

秦晗買了四份烤冷麪,坐公車去了遙南斜街。

“張鬱青,你看我買了.……”秦晗的話冇說完,突然發現店裡有其他人在。

張鬱青店裡桌邊坐著一個小孩，看上去8、9歲的樣子。

小圓臉，圓圓的鼻子，圓圓的眼睛,都是圓嘟嘟的,頭髮梳雙馬尾辮,塌塌地趴在髮圈上。

像一塊小年糕一樣，乎乎，白淨淨。

小孩瞪大眼睛看過來,秦晗試探著：“丹丹？”

樓上傳來腳步聲，小孩轉過頭：“哥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