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底是哪裡不同。

張指著照片裡的自己：“我哪裡黑了。”

“您皮很好。”秦晗說。

“老嘍，不行啦，現在眼睛也看不清，也不能走路，家裡的擔子都在青青上，青青太辛苦了。”

相冊被往後翻了一頁，羅什錦忽然說：“這照片還是我給青哥拍的呢。”

照片上的張鬱青穿著高中校服，蹲在張擺在夜市的攤位邊，一邊看著攤位，一邊藉著小攤上昏暗的燈，在做題。

他不笑時顯得很桀驁，眉眼鋒利，眸垂在一本很厚的習題上。

秦晗知道，那是一本《五三》。

年張鬱青看上去比現在清瘦些，中筆夾在漂亮修長的指間，也許是遇見了什麼難題，眉心微微隆起。

他就是在這樣環境下考進重點大學的嗎？

秦晗記得高三時，每天下了晚自習家裡司機都會來學校接，回家裡要被唸叨著先吃一份熱乎乎的醪糟湯圓或者銀耳湯。

寫作業時媽媽還會端水果給，晚上睡前要噴安眠噴霧，還要戴上蒸汽眼罩。

是在這樣舒適的環境裡，考上的重點大學。

可張鬱青……

這張照片大概也引起張的回憶，老太太輕輕歎了一聲，聲音變得蒼老：“前些年都說這條老街會拆遷，我就想啊，拆了遷我的孫子就不用這麼辛苦了，結果也冇拆.……”

秦晗之前在門外纔剛哭過，這會兒重新提起這件事，的緒來得很快，鼻子又酸了。

但纔剛要沉浸到悲傷裡，張忽然拎出一條紅的東西，遞到秦晗眼前，笑瞇瞇地說：“小姑娘，這個送給你，你要和青青好好的，這是替我的窮鬼孫子送你的定信。”

其實有時候，張鬱青和秦晗說話時，也會不自覺地帶著這種笑笑的語氣。

像在哄人。

秦晗連連擺手：“，我不能收，我、我其實張鬱青的朋友。”

“這可是好東西，紅珊瑚手串，送你的，收著！”張像是聽不見，是把東西往秦晗手裡塞。

張鬱青在店裡和顧客敲定好圖案，等了一會兒，不見羅什錦和秦晗回來。

北北蹲在裡“哈哈”地吐著舌頭，被張鬱青抱起來。

他笑著“嘖”了一聲，對北北說：“他倆倒是混得。”

正逗著北北，羅什錦那輛快散架子的破三車滾過地麵的聲音由遠到近。

他抬眼，看見秦晗像是捧著稀世珍寶似的，兩隻手舉在臉前，小心翼翼地從三車上下來。

“張鬱青。”

小姑娘跑到他麵前，臉皮泛著，忐忑不安地說，“怎麼辦，張非要把這個送給我，我不能收，你幫我還給張好不好？太貴重了。”

張鬱青瞧了一眼手裡捧著的一串珠子：“這是什麼？”

他可冇聽說過他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可能唯一值錢的，就是老太太的金牙。

秦晗表凝重：“這是紅珊瑚手串。”

“紅珊瑚？”

張鬱青眉梢微微挑起，拎起手串，用手撚了一下，指尖立馬染上一層薄薄的紅。

……誰家紅珊瑚會掉？

張鬱青覺得自己已經用行證明瞭這破手串不值錢，但秦晗居然冇有什麼反應。

小姑娘眨了眨眼，用一種非常認真又嚴肅的語氣說：“張鬱青，你裡有毒。”

“什麼毒？”張鬱青不解。

“就是，這個紅珊瑚手串如果用手完，手會變紅，就說明你有毒，有氣！”

張鬱青把北北放下，整個人往旁的櫃子上一靠，手在兜裡，懶洋洋地揚了揚下頜，問：“誰告訴你的？”

“告訴我的，這可是1500米的深海珊瑚，比珍珠琥珀更值錢呢。”

“那很貴，你小心點，彆摔了。”張鬱青把珊瑚手串放回秦晗手裡，忽然嚴肅地說。

秦晗果然了不敢，僵著手借住了：“可我不能收啊，好貴重的。”

小姑娘真的很單純，什麼都信。

張鬱青還是兩隻手揣在兜裡，不過他弓了些背，和秦晗平視，好笑地說：“逗你呢，喜歡就收下，不喜歡丟了也可以，這玩意兒是假的，不值錢。前些年老太太花了90塊錢跟團旅行，導遊送的。”

“.……可是掉的紅。”

張鬱青看了一眼：“掉漆。”

從回來開始就坐在桌邊吃粽子的羅什錦，終於忍不住，發出巨大的笑聲：“青哥，秦晗特傻，一路都舉著這個塑料手串，還以為真的是珊瑚，問了我一百八十遍。”

“什麼一百八十遍？”

羅什錦著嗓子學秦晗：“怎麼辦，這個好貴重的，我不能收的，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張鬱青忽地笑了一聲，秦晗還懵著：“是假的？掉漆？”

“導遊忽悠老太太的，就信了，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