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醫民合的水平不錯,很快就搞定了。
等青年抱著小孩離去,藍醫民這才笑著對方寒和蘇鐵航道:“讓方醫生和蘇主任見笑了,小地方,就這樣,村裡的醫生什麼病都要治,有時候來不及,什麼重癥急癥的都要上手……”
說著藍醫民還笑著問:“方醫生不會怪我無證行醫吧?”
“小藍,怎麼說話呢?”
蘇鐵航不住訓斥了一句。
方寒和藍醫民年齡差不多,有些話倒是不方便說,蘇鐵航年齡大,早些年就認識藍康平,倒是能嗬斥兩句。
“蘇主任,我就開個玩笑。”
藍醫民說著到了外麵,繼續看病去了。
“方醫生,您彆和他一般見識,就這脾氣。”
蘇鐵航急忙對方寒道。
藍醫民是中醫,中醫行醫資格還好說,可這個學曆,絕對是拿不到西醫的行醫資格的,也就是說剛纔的合清創,什麼破傷風,這些藍醫民其實是冇資格開的。
“我剛纔倒是看走眼了。”
方寒笑了笑。
第一眼,藍醫民倒是給人的印象還不錯,方寒就說看上去不像是難說話的人啊。
這一下方寒是見識到了,這位倒是不像他想象的那種冷著臉,可說話帶刺啊。
有些事方寒其實能理解,他也不是那種迂腐的人。
村裡的一些村醫,特彆是一些偏遠地區的村醫,有時候其實是不能用正常的一些東西去約束的。
方老爺子就是村醫,方寒也知道,老爺子雖然是中醫,可診所裡麵有時候還是會備一些西醫方麵的急救藥的。
村裡通不便,有時候半夜發病,有時候類似剛纔小孩那樣的外傷,村醫哪怕不敢合,也要理一下的,要不然等到了縣城,都流乾了。
隻是這個藍醫民……
方寒看出來了,這位對他爺爺的死還是冇能釋懷。
“蘇主任,方醫生,喝點水吧。”
藍醫民的妻子又把茶水端進來了:“外麵很快就完了,完了就在裡麵聊吧。”
方寒和蘇鐵航點了點頭,也冇再出去。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藍醫民從外麵進來了。
“方醫生,蘇主任,讓兩位久等了。”
說著藍醫民拉了一把椅子在方寒和蘇鐵航邊上坐下,藍醫民的妻子也拿著藍醫民的杯子給加了點水,然後就去一邊了,也不打擾藍醫民和方寒蘇鐵航說話。
“方醫生,辛苦您跑一趟,不好意思。”
藍醫民臉上帶著笑,很是客氣的道:“事呢蘇主任其實給我說過了,謝謝方醫生厚,我這邊真的是走不開,村裡也就我這麼一位醫生,我要走了,村裡人看病就更難了。”
“藍醫生可能誤會了。”
方寒笑著道:“我不知道蘇主任怎麼給你說的,我這兒需要糾正一下,第一,我們江中院的醫療小組不是任何人都能進的,蘇主任給我說過藍醫生你,可我這邊還冇同意,冇見到人,我不可能同意什麼……”
“第二,我這次來也不是特意過來邀請藍醫生進我的醫療小組的。”
藍醫民:“……”
蘇鐵航已經背過去了,強忍著冇讓自己笑出來。
藍醫民帶刺,方寒更不是那種按照套路來的人。
之前蘇鐵航倒是冇多想,可方寒一開口,他就聽出來了,方寒是那種比較較真的人,剛纔說的也是實話,隻是這個實話,可能比較傷人。
是的,藍醫民瞬間就被方寒一句話噎住了,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
之前蘇鐵航給他提過,藍醫民本人是不想去的,可不想去,歸不想去,他也有自己的驕傲的。
剛纔看到方寒和蘇鐵航的時候,藍醫民就覺得,方寒可能玩的是禮賢下士那一套,他不吃這一套。
你們來來,不來彆來,他是冇打算去,也冇什麼彆的想法的。
可現在剛開始談話,方寒就冷不丁告訴他,你想多了,自作多了。
這真的是有些打擊人了。
要不是藍醫民涵養還算不錯,他可能馬上會回一句:“你冇什麼想法,來我家看什麼,遭踏人嗎?”
“小藍。”
蘇鐵航平複了一下緒,這纔回過頭來,對藍醫民道:“我上次說的是有這麼一個機會,希你考慮考慮,也冇給你什麼承諾,你可彆想。”
藍醫民:“……”
他這邊信誓旦旦,自信滿滿,我不去,你們來了,我正好拿,可現在方寒告訴他,你不一定有資格,這就很傷人了。
冇資格還跑到我家裡來辱我,故意告訴我嗎?
“那方醫生和蘇主任今天來是?”
藍醫民的臉已經冇有之前那麼自然了。
蘇鐵航急忙道:“我上次給方醫生說了藍老的事之後,方醫生對藍老很是欽佩,總是說有機會過來這邊看看,去給藍老上炷香……”
這話方寒冇說,可蘇鐵航這麼說方寒自然不會穿,而且這個理由也是完全說的過去的。
一時間藍醫民倒是不好發火或者生氣了:“謝謝方醫生。”
是的,人家敬佩你爺爺,過來看一下,上炷香,這冇病吧,這是善意吧?
這一刻蘇鐵航的這話,倒是更顯得藍醫民自作多。
蘇鐵航是看好藍醫民,可在本質上他自然是和方寒站一起的。
而且蘇鐵航也知道方寒的來意,剛纔方寒開口,蘇鐵航忍著笑,心中卻有些想法。
藍醫民這人除了對藍康平的死耿耿於懷,還有就是熬。
從小跟著藍康平學醫,藍醫民的水平不低,綜合水平可能不比葉明晨晉博差多。
方寒剛纔看了一會兒,在方寒看來,藍醫民的經驗不低,越是這種小山村,正如藍醫民自己說的,什麼病都要上手,經驗冇的說,膽魄冇的說,這種地方其實是容易培養出大醫的。
李可李老其實也算是自學才的一個典範。
藍醫民這種人,蘇鐵航說什麼藍醫民可能會客氣,應付,給你釘子,可方寒這種同樣傲氣的天之驕子,不慣著你的話,還真有可能把藍醫民的傲氣打掉。
就方寒剛纔簡單的一句話,藍醫民其實就落了下風了。
“藍醫生客氣了。”
方寒笑著道:“我爺爺其實也是村醫,而且名氣各方麵還不如藍老,當年上學的時候我就聽說過藍老的事,知道的不多,前一陣蘇主任說起,藍老確實讓人欽佩。”
“方老我也知道,隻是名氣不顯。”
方寒說起自己的爺爺,讓藍醫民瞬間又有了點共鳴。
之前藍醫民真不知道方寒這個人,蘇鐵航和他談過之後,他特意瞭解過。
現在是網絡資訊時代,想要瞭解普通人不容易,可想要瞭解方寒這種全國名醫還是很容易的。
方寒的各種視頻,生平,經曆,家境,這些藍醫民都瞭解到了。
係統這個事自然是冇人能知道的,排除係統,在很多人看來方寒年紀輕輕能有現在的水平,最大的因素就是方老爺子了。
雖然方寒現在的老師大家都知道,是郭文淵,是陳國中,可方寒拜郭文淵為師也才三年,時間太短了,所以在很多人看來,方老爺子纔是方寒真正的恩師。
這也是不不瞭解方老爺子的人都把老爺子當民間名醫,羅元辰等人和老爺子聊天都是平輩論,下意識把老爺子當和自己一個層次的。
藍醫民也是這麼認為的。
方寒說起自己的爺爺,這就讓藍醫民有了幾分親近。
家境都不算好,都有一位不錯的爺爺。
藍醫民對自己的爺爺很深的,和方寒稍微有所不同的是,老方同誌和田玲士健在,可藍醫民,父母都不在了,很小的時候,父母上山乾活,從山上摔落,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藍醫民是被爺爺帶大的,這個很深,所以他對藍醫民的死耿耿於懷。
“說起來方老要比我爺爺幸運。”藍醫民有些傷的道。
“藍老行醫一生,活人無數,現在後繼有人,泉下有知也應該冇多憾纔對。”方寒緩緩道。
“嗬嗬。”
藍醫民笑了笑:“方醫生您怎麼知道我爺爺冇有憾?”
說著藍醫民幽幽的道:“自從那次的事之後,我爺爺回來之後就再也不給人看病了,每天就坐在院子裡,口中喃喃‘我看了一輩子病,我看了一輩子病’……”
“我爺爺行醫一生,活人無數,行醫六十年,六十年啊,大大小小的病癥,癌癥患者,急重癥患者都不知道救活了多,最後……”
說著藍醫民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一位行醫一輩子的人,老了老了你告訴他你冇資格行醫,一位當了一輩子老師的人,老了老了你告訴他你冇資格當老師。
這種打擊,又有幾個人能承的起?
藍醫民一直對藍康平的死耿耿於懷,不是因為藍康平冇救活患者患者家屬把他爺爺告上了法庭,而是有些部門的認定,而是當時一些輿論的風向。
當時除了數瞭解藍康平的人,基本上百分之**十的人都是一麵倒的罵藍康平是庸醫,草菅人命,甚至有人喊著殺人償命。
“你覺得藍老很冤?”方寒問。
“難道不冤?”藍醫民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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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岳母嫌棄他窮,將他趕出門,卻沒想到一輛限量版幻影停在他的面前,下車人的恭敬地對他喊了一聲「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