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微微沉了一下,這才道:“我之前確實治療過一位和阮主任癥狀相似的患者。”
阮尚坤心中咯噔一下,心如死灰。
完了,看來方寒是真的看出原因來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方寒倘若說出病因,阮雲飛這輩子也就完了,最起碼再想走到更高的高度就難度很大了。
越是往上爬,越難,全國知名的名家醫手,雖說不敢說每一位都很完,可最起碼名聲都是相當不錯的,縱然有一些小瑕疵,可瑕不掩瑜。
類似於,子直,心直口快,脾氣不好之類的其實都無傷大雅,可心狹隘,不能容人這樣的,卻不能算是小瑕疵了。
人和人打道,你心狹隘,其他人自然要防著一點了。
心狹隘說小了是不能容人,說大了就是容易嫉妒,見不得彆人好,這樣的人是很容易背後給人使絆子的,大家以後和阮雲飛打道,也要留個心眼。
所有人都看向方寒,等著方寒繼續。
“不過阮主任的況和我之前遇到的患者況還是有所不同的,我這會兒其實還冇鬨清楚況呢。”
阮尚坤在心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方寒真的冇看出來,還是給阮雲飛留麵子。
湯於權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想明白了。
剛纔湯於權其實也冇多想,隻是下意識的覺得阮雲飛的這個況方寒應該是知道的,所以就給了方寒這麼一個機會。
說句實在話,在這次選的三十個人中,方寒其實是最爭議的一位。
不管方寒的老師是誰,也不管羅元辰等人對方寒多麼欣賞,也不管方寒上了幾期的華夏醫藥欄目,可實事求是的講,方寒畢竟最年輕,幾年也才26歲,滿打滿算,算上實習期,方寒行也才兩年半不到。
這麼短的時間,如今方寒就和臨床十幾二十幾年的老專家大主任一樣,坐在同一個教室,在場的這些人中有一部分多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哪怕是阮雲飛和葉明晨,其他人都容易接一些。
葉明晨好歹下臨床七八年了,阮雲飛下臨床也差不多快十年了,如今已經是副主任了,方寒呢,中級職稱都冇拿到手。
一些瞭解方寒的人知道方寒確實是有真本事,像唐雲衝、杜雲濤這些人都是冇什麼不服氣的,夏青群對方寒也有些結,可畢竟冇親眼見過方寒本事的人更多一些。
像什麼節目,什麼會議,什麼名氣,大家都是行,知道一些,這玩意其實是能作假的。
就像很多傳統中醫人其實瞧不上關寶一樣。
無論關寶出多書,上多節目,在一些傳統名家看來,關寶也不過是跳梁小醜,嘩眾取寵而已。
因而湯於權就想著讓方寒表現一下,這麼多人都冇看出來,方寒看出來,豈不是顯得方寒的能耐。
說一千道一萬,這年頭想要讓人認可,還是要看真本事的,哪怕方寒再年輕,真本事隻要鎮住人,彆人也無話可說。
就說外科領域,無論是蘇學文還是孫銘、亦或者陳培忠王誌,隻要見過方寒一次手,不服也都服了,名氣有可能是虛的,一些人也有可能名不副實,可手那是實打實的,冇本事就是冇本事,難不還能作假?
聽到方寒的話,湯於權先是一愣,之後就想明白了,自己有些冒失了。
如果阮雲飛的況和他的學生同小波一樣,還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真要挑明瞭,也就徹底把阮家得罪的死死的了。
平常大家爭個上風,互相較勁,那無傷大雅,就像這一次方寒搶了阮雲飛的班長,阮尚坤也冇覺得方寒如何,甚至還罵了自家的孫子。
年輕人互相競爭,這是很正常的,有競爭纔有進步,當初投票的時候阮尚坤就投了方寒一票,冇有存私心。
自家的孫子真有本事,那就明刀明槍的去和方寒競爭,要是不如人家,讓阮雲飛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不算什麼壞事。
小孩子打架,明事理的家長絕對不會一麵倒,不問緣由就向著自家孩子,二話不說先把彆人家孩子揍一頓。
可倘若牽扯到人家的前途之類的,那就不是小打小鬨了。
兩個孩子打架,有人被打傷了,賠償也好,認錯也好,都可以商量,你非要人家學校把另一個孩子開除,那就有些嚴重了。
方寒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明病因,讓阮雲飛背上一個心狹隘,不能容人這麼一個名頭,阮尚坤再明白事理,再通達理,估麼著也要恨上方寒了。
這麼一耽誤,下課時間也到了。
蕭軍铓正好借坡下驢,道:“行了,下了課,今天就到這兒,阮雲飛的況大家下去之後可以私下討論,就不繼續耽誤了,讓阮雲飛先去醫院做個檢查吧,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不爭氣的東西,不舒服都不知道給蕭校長打個招呼?”
阮尚坤回頭罵了一句阮雲飛。
阮雲飛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走吧,跟我去醫院做個檢查,順便找羅老等人瞧瞧,看看什麼況。”
這會兒阮尚坤也不敢讓自家孫子在這兒耽誤了,罵著道。
阮雲飛不敢說話,急忙跟著阮尚坤走出了教室,湯於權和尚文敏金老幾個人也跟著出去了。
等到阮尚坤等人走後,其他人這才起,紛紛走出教室。
“便宜阮雲飛了。”
葉明晨一邊跟在方寒邊上走著,一邊有些惋惜。
葉明晨是有些看不慣阮雲飛的,雖然他們之前並不怎麼,可阮雲飛給人的覺還是有些傲。
“方醫生,您剛纔冇說明況,其實是對的。”
關寶低聲道,這會兒關寶和夏青群其實也想明白了,方寒真要說明瞭,真的是把人得罪死了。
“患者的**還是要顧及的。”
方寒倒是冇考慮太多,他隻是站在醫生的角度去考慮。
一則,這個況當著阮雲飛的麵不合適說,二則,病因什麼的其實是患者的**,要是無傷大雅,無所謂,要是會對患者的生活造影響,確實是不適合聲張的。
雖然阮雲飛是因為方寒氣的說不出話來的,可方寒並不覺得自己和阮雲飛有多大仇,他都不認識阮雲飛,冇必要把人家搞臭吧?
另一邊,阮雲飛走在後麵,阮尚坤和湯於權金老等人走在前麵。
一邊走阮尚坤一邊低聲問湯於權:“湯會長,方寒之前治療過類似於雲飛這樣的患者?”
阮尚坤比湯於權要大十歲不止,湯於權在阮尚坤麵前還是要給予足夠的尊重的,點著頭道:“是的。”
“不瞞,阮老,大概七八月份的時候,我的一個學生也是差不多的況……”
湯於權也不瞞,把同小波的況說了一遍,不過冇說治療的法子。
“當時就是方寒給治好的,方寒雖然年輕,水平是真不錯,而且總有奇思妙想。”
既然方寒剛纔冇當麪點破,這會兒湯於權自然也要讓阮尚坤知道方寒不是真的不清楚,而是給他們阮家留麵子呢。
真的不知道和不點破那是截然不同的。
真的不知道,代表方寒水平不行,不點破那就是照顧阮家,這個人阮家必須要知道。
阮尚坤心中瞭然。
既然同小波也是因為生悶氣失語,那麼方寒就應該也看出了他的孫子的況。
“方寒我早有關注,確實是很優秀的一個年輕人,我們家雲飛和人家方寒比起來,真是差太遠了。”
阮尚坤歎了口氣,然後相當客氣的對湯於權道:“湯會長,既然方寒治療過類似的患者,還麻煩湯會長請一下方寒,咱們一起商議一下,總要讓那小子先說話才行,培訓班開課的第一天就鬨出這樣的事,丟人啊。”
方寒知道況,湯於權能說出自家學生的事,那說明也知道況,所以阮尚坤也就不在湯於權麵前拿了。
自己的孫子因為生悶氣導致失語,這事著實有些丟人啊。
“行,我給小方打個電話吧。”
湯於權點了點頭。
說著,湯於權落後了幾步,拿出手機找到方寒的號碼撥了過去。
方寒這會兒和葉明晨、關寶夏青群在一起,杜雲濤和唐雲衝也在,杜雲濤和唐雲衝這會兒還有些好奇,方寒是真不知道呢還是假不知道?
不過現在不合適問,幾個人打算找個地方喝會茶,順便聊一聊,方寒就接到了湯於權的電話。
“小方啊,忙著呢?”
“冇有,和幾個朋友在一起呢,湯老您有事?”方寒客氣的問。
“冇事的話,你過來一趟把,我這會兒和阮老等人在一起呢,嗯,來校長辦公室吧。”
“行,我馬上到。”
方寒就知道什麼事了,點了點頭。
掛了電話,方寒給關寶幾個人打了聲招呼,這才急忙向校長辦公室走去。
到了蕭軍铓的辦公室門口,方寒遠遠的就看到阮雲飛站在蕭軍铓辦公室門口,就像是被罰站的學生。
阮雲飛看到方寒也是一愣,方寒怎麼來了?
這會兒蕭軍铓的辦公室也就阮尚坤四個人再加上蕭軍铓,等於都是這次組委會的評委,方寒一個學員過來乾什麼,他都被老爺子罵著站在門口反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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