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虞無涯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
“都回去睡覺,回去晚了說不定家里的麥子都被山彘禍禍了!”馬大伯站起來一揮手,村民們雖然也都念念不舍,但還是都拎著水杯抱著孩子陸續離開。
故事固然好聽,但與糧食比起來還是不在一個需求層面上。
“旭哥兒再接著講后面的水漫金山寺可好?”牛大石抱著昏昏睡的小春也舍不得回家。
“你不累我還累呢,回去睡覺!”陳旭懶得理他,轉去打水洗漱。
“好聽好聽,恩公的故事簡直猶如天馬行空,太匪夷所思了,想那白素貞已經是千年得道的蛇,竟然還是打不過昆侖山一個小小的守藥仙,卻又不知那仙到底有多年道行,而那騎鶴而來的南極仙翁恐怕法力更加高深,又不知是何來歷……恩公,你說的這些神話中的人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呢?是不是你杜撰出來的……”
躺在涼席上,虞無涯如同一個大馬猴又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睜著雙眼看著屋頂。
“夜深了,睡覺吧,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有還無,故事而已,何必當真!”陳旭閉著眼睛翻嘀咕一句,然后鼻息漸沉,很快就開始發出輕微的鼾聲。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有還無……”
隔壁房間,陳旭的床上,打坐的水輕仍舊無法定,輕輕的叨念著過墻壁傳來的兩句話,躺下去之后一雙大眼睛睜的大大的,臥看著百葉窗微微進來的星月芒開始發呆,滿腹心事睡不著。
那法海肯定不會輕饒白素貞,不知道明天的故事結局會怎麼樣?
而心里也有師兄同樣的猜測,這個匪夷所思的故事,他到底是從哪里知道的?看他講述時候信手拈來的樣子,自己杜撰的可能幾乎為零,難道他真的是仙家弟子?
陳旭一覺醒來,已經又是天大亮。
自從穿越來到這個時代,除開最初幾天有些不適應沒睡好之外,最近陳旭發現自己睡眠越來越安穩了,每天一覺睡到大天亮,早上醒來便神清氣爽。
沒有了后世那種早出晚歸的搶單,沒有了那種忙忙碌碌的生存力,雖然仍舊每天在辛勤勞作,但神卻更加飽滿,這個把月下來,他覺自己的神魂就像胎換骨一樣輕松自在。
空氣清新,水質清澈,環境優,每天醒來都是一個嶄新的開始,這種生活比之后世那種為了買車買房的力拼命工作有了本質的不同。
窮并快樂著,也許就是眼下生活最好的寫照。
虞無涯仍舊頂著倆黑眼圈不斷的打著哈欠。
水輕梳妝打扮完畢從房間出來,看著腰踢鍛煉的陳旭,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中流出一從未見過的華,臉上多了些許的嫵,眼神中也多了些許的溫。
兩天過去,這個謎一樣的年已經徹底改變了最初的看法。
因為麥子已經收割完畢,這兩天不用下地勞,只需要把麥粒弄出來晾曬就行了。
于是吃過早飯,把麥粒一筐一筐搬出來攤開晾曬之后,在虞無涯的催促下,陳旭又開始制作磨架。
一直忙到快到中午的時候,磨架終于制作完畢,兩扇石磨也功的放到磨架上完的組合在一起,在涼棚的橫梁上栓上一拇指細的麻繩,調整好高度然后掛上推磨用的T型連桿,將連桿和磨盤上的磨臂連接在一起,一副后世常用的復合石磨就宣告全部完工。
“呸呸~”陳旭往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手抓住T型把手,然后使勁兒推了一下,伴隨著嘎嘎的聲,數十公斤重的磨盤被慢慢推,然后幾圈之后停了下來。
新制作的石磨磨齒非常糙,咬合在一起產生的阻力非常大,陳旭這副也不是后世那一米八的年人,瘦胳膊瘦的完全無法堅持多久,七八圈幾乎就是極限了。
“呼呼,虞大哥,你來!”陳旭著氣甩著酸楚的胳膊無奈的說。
“怎麼弄?”虞無涯興的跳過來抓把手。
陳旭用手把石磨的磨臂推回原來的位置,和磨桿一個九十度的夾角,然后指導虞無涯雙一前一后站好后說:“有一句俗語村婦推磨前仰后合,要推石磨轉圈,必須讓自己的隨著連桿前進后退,兩只腳就是支點,就像流水一樣隨著石磨轉,因勢利導順水推舟,而第一次用力必須要猛,給石磨一個初始的加速度……”
初始的加速度這個技名詞雖然虞無涯沒有聽說過,但也大約可以明白其中的意思,而且他是練武之人,在陳旭稍稍的指點幾遍之后便很快上手,而且他推起來竟然異常輕松,隨著前后晃,三十公斤重加上巨大力足有六七十公斤的石磨在他手中竟然像玩一樣被他推的飛速旋轉,屁也扭得像一個電小馬達一樣。
果然是個天然的吃貨坯子!
陳旭抹著額頭的汗珠忍不住嘆一句。
“停停,差不多了!”
等虞無涯興的一口氣推了幾十圈之后,陳旭停,然后掀開上半扇石磨,用刷子把磨齒槽之中挨著仔細刷了一遍,將磨掉的石都刷干凈,在磨架下面放一個陶盆接上,這才去端來半盆清理干凈曬干的小麥。
“可以開始了吧?”虞無涯激異常,呸呸連續往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擺好架勢。
“轉吧,不用管我,使勁兒推就行了!”陳旭站在石磨邊上,用一個長柄的竹勺子舀了一勺麥粒做好準備。
杏兒和水輕還有陳姜氏也都站在旁邊看著,雖然他們不知道這磨到底磨出來的面是什麼樣子,但據陳旭一貫的奇特屬來說,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三個人臉上還是都充滿了忐忑和張,杏兒的抓著水輕的胳膊,小臉繃嚴肅認真,緒比所有人都張。
這個奇怪的石磨竟然用這種奇怪的方法推,看起來神奇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