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豬油,下姜片和野蔥香,然后放鱔片開始用竹鏟翻炒,因為不是鐵鍋,所以鱔片下去之后溫度下降的太快,導致炒變了煎炒,不過眼下這個條件也只有將就了。
隨著陶盆里的鱔片開始變卷曲,陳旭放進去一小把茱萸的,茱萸是陳姜氏聽說陳旭想吃辣的,特地去山上找回來的,這個時代已經開始有人用茱萸來調味,不過似乎平時人們不怎麼吃辣的。
而且陳旭吃過兩次之后發現茱萸的辣并不正宗,有點兒像辛辣味的中藥,有些嗆,如果太老還帶著一的苦味,但鱔段不用辣味的調料肯定不行,因為眼下沒有醬油料酒這些東西理鱔魚的腥味。
很快一略有些嗆人的辛辣味道散發出來,接著放幾顆拍碎的野蒜頭,再次翻炒幾下之后倒一點兒水,蓋上鍋蓋燜一會兒,起鍋。
“嘶~好香!”鍋蓋揭開的瞬間一熱氣騰空而起,虞無涯瞬間就被濃郁的香味徹底征服了,激的手抓著盛菜的菜碗說,“我來端菜我來端菜!”。
虞無涯把菜碗放到桌子上的瞬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手拈起一片塞進里。
“虞叔叔又吃!”杏兒立刻嚷嚷起來。
“嘿嘿,妹子也吃一塊!”虞無涯抓起一塊喂到杏兒里,于是一大一小兩個吃貨便圍著桌子你一塊我一塊的研究起這道新出現的菜品了。
沒人看火了,陳旭苦笑著自己去放柴火,然后胡的在臟兮兮的服上了幾下手開始做糖醋魚。
不干不凈吃了不生病,現在是秦朝,山清水秀一切都是天然綠無污染的,泥土里面想找點兒有毒的化學污染都找不到,因此陳旭平日也并不怎麼講究,何況做菜還要高溫蒸煮,什麼病菌都被殺死了。
但他的作落在黑人的眼中,眼神顯的更加冷漠。
很快十分鐘過去,陳旭揭開鍋蓋,一濃郁香甜的魚香味散發出來,彌漫方圓數十米遠,虞無涯早已滿臉堆笑托著一個大陶碗站在旁邊等了許久了。
“準備吃飯!”陳旭把魚起鍋,然后大聲招呼一聲,陳姜氏很快抱著碗筷從房間里出來。
五個人圍著一張糙不堪的木桌坐著,桌子上擺著四道菜。
糖醋魚,紅燒排骨,火鱔片,涼拌折耳。
這些菜放在秦朝,即便是大富之家也不會經常能吃到。
食在這時代還算是非常奢侈的東西,特別是魚。
雖然看起來陳旭家幾乎天天吃魚,但對于別的人來說,要想吃一條魚非常的不容易,因為魚生活在水中,非常難以捕捉,在陳旭沒穿越過來之前,小河村的村民平時很難弄到一條魚,當初他從樹上掉下來,陳姜氏到河里捕魚,個把小時什麼都沒弄到,結果還被蛇咬傷了。
孟子曾言:魚,我所也,熊掌亦我所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這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來由。
在古人看來,魚是和熊掌這種食材是一個檔次的存在。
雖然有所選擇和取舍,但還是充滿了糾結,最后雖然勉強選擇了熊掌,但并不表示魚的價值比熊掌低,只能說兩者選其一,必有所取舍,這是不可兼得的苦惱,充滿了惋惜和無奈。
而中國還有一個古老的漢字:鮮,從這個字的結構就可以看出來,古人認為味道最鮮的東西只有兩種,那就是魚和羊,由此也可以看出來魚在古代食中的地位,那是非常的高。
“唔唔,好吃好吃,又香又辣鮮香無比……”
虞無涯就像一頭拱食的野豬,把頭埋在碗里狂吃不停。
杏兒也如同一只小豬把臉埋在飯碗里吃的稀里嘩啦。
“娘,吃飯!”陳旭也端起飯碗拉起來,收了一整天的麥子,他已經早已的前后背了。
“水姑娘,你也吃啊!”陳姜氏端起碗筷招呼水輕。
“師妹快吃,恩公做的菜實乃人間味也,不吃你會后悔的!”虞無涯這時這時才想起自己還帶來一個師妹,抬起頭訕笑著給水輕夾了一筷子火鱔片。
水輕盯著幾塊卷曲的鱔片,不知道是的撐不住了還是被菜的味道吸引,猶豫了許久還是揭開面巾。
陳旭一直非常好奇這個看他如看一坨狗屎的人到底長什麼樣,此時面巾揭開,當他用余看到顯出來的一張臉的時候,臉瞬間呆滯,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到桌子上。
年紀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只有十六七歲模樣,但一張臉頰如同羊脂般雪白細膩,柳眉杏眼,瓊鼻櫻口,五致皮潔,堪稱人間絕。
可以說陳旭長這麼大,兩世為人越兩千年時,從來沒有近距離看到過如此漂亮的人。
當然后世那些圖件修改出來的不算。
“嘿嘿,恩公,我水師妹長的還算眼吧!”虞無涯抬頭干笑了幾聲。
陳旭回過神來把筷子撿起來接著吃,心瞬間變得有些心不在焉。
這人名字和長相果然很配。
難怪要一天到晚遮著面巾,就這容絕對屬于秒殺萬千男人的風,出門很容易引起大范圍的雄荷爾蒙失控,一不小心就會被土匪搶去糟蹋了。
水輕冷冷的瞪了虞無涯一眼,然后夾起一塊鱔片躊躇著放進里,輕輕咬了一口之后軀微微一震,然后低下頭開始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哇,水姐姐長的好,簡直和七仙一樣漂亮!”杏兒也被摘掉面巾的水輕的相貌驚呆了。
陳姜氏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水輕,然后給水輕夾了一大塊糖醋魚和幾紅燒排骨,眉眼笑的極其溫。
桌子上的氣氛很古怪。
一頓飯在不斷的互相夾菜之中默默吃完。
所有的菜都被吃完,就連一大碗涼拌折耳都被吃的干干凈凈。
而吃完之后水輕看陳旭的眼神也變得平淡了許多,明顯陳旭在心目中的形象增高了不是,不再是一坨狗屎,而是一坨臭泥,雖然臭,但還是可以勉強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