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臉頰通紅不知道該說什麼,在馬背上楞了半分鐘突然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正洋洋得意的陳旭只看見一道的影從天而降,然后一只麂皮小蠻靴凌空在眼中迅速放大。
“砰~”
“啊~”
陳旭慘一聲凌空飛跌出去。
這一腳正好踹在他臉上,重重的撞擊下,他覺自己的鼻梁塌了,劇痛之下眼淚如同泉水奔涌,但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只覺脖子一涼,一把金閃耀的短劍就已經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膽小利,竟敢辱于我,今日不殺你難泄我心頭之恨!”
陳旭捂著鼻子睜開滿是眼淚的雙眼,朦朧中看到一張柳眉倒豎的憤怒面孔,雙眼中還有兩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月兒不可!”中年人大聲疾呼。
“旭兒~”陳姜氏嚇的臉煞白。
“別殺我兄長!”杏兒哭喊。
“不可~”村里無數人都忍不住驚呼著往后退。
陳旭使勁兒眨了幾下眼睛把眼淚干凈之后用脖子頂著短劍慢慢的坐起來,然后死死盯著的臉。
這把青銅劍肯定是最好的青銅合金打造的。
陳旭覺脖子的皮都要被割破了。
不過此時他確定這個不會殺他。
一個有權有勢的大戶人家的小孩兒,吃得好穿得好,調皮任脾氣大,放在后世就是正讀初中的叛逆,騎著大馬掛著短劍看誰都像二百五,但讓殺人肯定是不敢的,估計皮破了流點兒都會驚慌失措。
“孔子曰:唯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如此刁蠻不講道理,難怪這麼大了還沒嫁出去,更何況按大秦律,隨意屠殺平民者該當何罪?”
陳旭一字一句的慢慢說著,然后用一只手輕輕的著短劍的劍刃推開幾寸慢慢站起來,同時還用另一只手了幾下鼻子,還好,鼻梁沒塌。
“難道你還想把我們全村人都殺了滅口嗎?”陳旭再次加碼。
一個十三四歲沒出過遠門沒味過山村野夫不講道理的天真,哪會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只有十四歲,但靈魂其實是一個二十五歲的摳腳大漢的對手。
“你……你……”嚇的松開短劍驚慌失措的往后退了幾步。
“當啷~”陳旭隨手把短劍丟到地上,然后一步步上去,一雙眼睛在上上下打量。
“你……你想干什麼?”徹底被陳旭略帶侵略的眼神嚇的不斷后退。
“不想干什麼,君子口不手,看在你膽子這麼小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踢我鼻子的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陳旭說話之時突然一步跳過去,在中年人、兵卒、亭長和全村人都完全沒想到的況下,在屁上使勁兒了兩掌,并且里還嘿嘿笑著說:“你踹打我的臉,我打你的屁,算是扯平了,孩子家家的,比什麼不好,非得比武!”
完全被陳旭兩掌懵頭了,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半晌,然后眼圈兒一紅,眼淚滾落下來。
“你……你欺負我!”
突然嚶嚶的哭著轉爬上馬背,一拉韁繩狠狠的幾馬鞭下去,棗紅大馬長嘶一聲調轉頭撒開四蹄狂奔而去。
這番變化突如其來,誰都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一種完全翻轉的大結局。
“小月~”中年人頓時哭笑不得,若有所思的看了陳旭一眼之后,里大呼著帶著兩個兵卒策馬隨而去。
“馬重,趕安排人手,切莫誤了期限,對了,這次會采用三個月換的方式服役,所有在籍男丁都會到,你自己看著安排!”
黑臉大漢對著馬大伯說完之后也看了陳旭一眼,然后揮鞭驅馬快速離開。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頭,通天的大路有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啊……記得下次來我們比賽唱歌啊!”
陳旭扯開嗓子對著幾匹馬離去的方向唱一首《紅高粱》。
騎在棗紅馬上在林蔭濃的小路上已經奔出去數十丈,聽著后面傳來的俗而曲調怪異歌聲,又又氣又忍不住準備放慢速度聽一下,然后突然嗷的傳來最后一嗓子大吼,頓時小臉通紅,咬著牙呼呼幾鞭下去,棗紅馬只好郁悶的再次加速。
聽著得得得得的馬蹄聲終于消失的聽不見了,全村人的張緒都慢慢放松下來。
陳旭也終于松了一口氣,著幾匹馬消失的村口,臉上出莫名其妙的神走過去拾起丟在地上的短劍。
這把劍打造良,表面麻麻布滿層層疊疊的魚鱗紋,通金黃,劍刃打磨鋒利,刀柄纏繞著細細的紅麻線,柄尾還鑲嵌著一顆綠的寶石。
果然是孩子用的東西,只能用一個漂亮來形容,這把短劍如果流落到兩千多年的后世,絕對會是一件天價的國寶級品。
“小旭,蓋房子的事先暫時停一下,等我們安排好這次去服役的人再接著弄!”馬大伯呆呆的站了許久之后,嘆口氣走過來說。
而聽到這句話,全村人的緒瞬間再次低落下去。
“服役修路之事沒有商討的余地,而且亭長剛才也說了,每個人都要參加,三個月換一次,這也算是個好消息,所以我也就不征求大家的意見了,從村東頭開始,有籍男丁的有一個算一個,所以大家也就別吵了,聽我安排,田大壯、牛河、馬二蛋……,你們幾個現在就回去準備,自家婆娘也趕回去準備干糧和,后天上午我們出發!”
馬大伯是村里的村正,也是年紀最大的人,在村里幾乎有一言九鼎的權威,何況在大秦保甲連坐的嚴苛制度下,誰都不敢逃役,不然整個村子的人都要牽連,重者會全部充作奴隸驅趕到邊荒去修建長城。
凡是被馬大伯點到名字的只能怏怏的離開回家,一些婦小孩兒也抹著眼淚趕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