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征召民夫服役,很可能就是有去無回的結局,在那些窮山惡水中修路筑橋,除開豺狼虎豹等野威脅之外,還有各種意想不到的況發生,傷,中毒,瘟疫等,一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再也回不來。
“大……大人,眼看夏糧就要收割,難道不能等到下個月嗎?”馬大伯哆嗦著問。
黑臉大漢嘆了口氣說:“縣令大人何嘗不想,可是這是都城咸來的命令,誰敢違抗,再說這次你們也算是運氣好,本來這次全縣應該征召六千民夫,但我們清河鎮的大匠制造了一款伐木利,獲得縣令和郡守大人的大加贊賞和肯定,所以這次全縣暫時只征召了兩千人,如果不是大匠的功勞,你們小河村需要征召十人以上,所以就不要心存僥幸了,盡快安排吧!”
“那第二件事是什麼?”馬大伯愣了一下臉難看的點頭問。
“第二件事我自己來說吧!”棗紅馬背上的手一抬制止了黑臉大漢的話,驅馬往前走了幾步,村民們都略有些驚恐的抱著孩子們讓開一條路。
最后棗紅大馬距離陳旭兩米的位置站定,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陳旭,馬匹鼻子里面噴出的熱氣差點兒把陳旭熏吐了,臉皮著往后一連退了四五步。
“你說上次那條四丈大蛇是你殺死的,就連我爹都數次稱贊你是年英雄,所以今天我特地前來和你比武!”
“啥?”陳旭一時腦袋沒轉過彎兒來,目瞪口呆的看著。
“你是聾子嗎?我說要跟你比武!”氣鼓鼓的說。
陳旭:……
馬大伯:……
全村人:……
“為……為啥?”陳旭覺自己被一頭野豬拱了一,然后滿腦子都是漿糊,完全被這種毫無來頭的比武弄的一臉懵。
“怎麼?你怕了,你不是殺死四丈大蛇的年英雄嗎,一句話,敢不敢比,如果不敢,以后就不要說自己殺死過四丈大蛇,也不要到說自己是年英雄!”一邊說話,一邊從腰間出尺余長一把金晃晃的短劍,鋒利的劍刃在下散發著金燦燦的芒,刺得人睜不開眼。
陳旭心頭有一萬頭二哈在狂蹦跳,我特麼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年英雄了?還有,老子什麼時候怕了?
不過據他后世有二十五年的生命經驗來看,然后據兩千年文明發展的積累來看,然后又據帶來的三個助手以及亭長的表現來看,這個來歷不簡單,而且如此盛氣凌人,難道是……
我靠!一個約的猜想在心頭出現,陳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后笑著說:“刀劍無眼,比武就算了吧,要不我們比點兒別的?”
“比什麼?”
“唱歌怎麼樣?”
手一抖,手中的短劍差點兒掉下來傷了馬背,而隨同而來的亭長和另外三個人同時晃了一下差點兒從馬背上一頭栽下來。
村里人一個個使勁兒低著頭,都憋著氣不敢笑出來。
要比唱歌的話,這個俊俏的小娘子還真不太可能唱贏村里的歌王子陳旭,早上那首對唱已經徹底征服了全村人,干活兒的時候所有人里都在哼哼著夫妻雙雙把家還。
“你還是不是男人,我們大秦最重戰功,也最崇尚勇者,難道你們楚國人就會唱歌嗎?”的握著短劍冷冷的說。
“你可知道剛才所說的話如果傳出去,會給你帶來滅家之禍!”陳旭面平靜的說。
“大膽,信口胡說,你可知道我是誰?”生氣的大喊。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大秦如今統一六國,始皇陛下威服宇,中國已經再無楚國,你剛才說我們是楚國人,那麼你就是認定楚國和秦國仍舊是兩個國家,也就是說你認為始皇陛下仍舊還沒有完統一大業,你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在否認陛下的功偉績,你意圖造我們東南諸郡和大秦的割裂,這種言語形同謀反你知不知道!”
陳旭最后一句話一出口,后面的中年男人,兩個兵卒還有黑臉亭長都臉大變,也臉煞白準備開口反駁,卻被中年人喝止:“小月,別任了,今天就這樣,跟我回去吧!”
看著幾個人如此張的樣子,陳旭突然哈哈大笑,捂著肚子笑的差點兒不過氣來。
“郎君,你笑什麼?”中年人臉非常嚴肅的看著陳旭。
眼前的陳旭瘦弱,頭發臟,腳下穿著一雙爛草鞋,服更是破破爛爛,除了遮住兩之間和屁蛋子之外,到都在外面,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剛才說話的口氣也是冷淡平靜不卑不,完全和他以往遇到過山野鄉村的任何年都不一樣。
尤其是剛才那一番話,本就不可能是眼前這種一個字都不認識的窮山僻壤的年能夠說出來的,剛才說的話,即便是放在咸,也絕對不會有人發現問題,但這個年卻從這種毫不起眼的文字當中揪出病,而且發出謀反這種石破天驚的質問。
年不懂其中的厲害,但他們卻深知這句話一旦傳出去,恐怕真的會惹來極大的麻煩。
如今天下剛剛平定,民心未定,咸所慮者就是謀反二字,不然也不會如此急著大修馳道來通全國。
因此眼前這個年,這個曾經力斬四丈大蛇的年一下子讓幾個人不得不用非常慎重的態度來對待,一個不慎便是不堪預料的后果。
“哈哈哈哈~”陳旭忍了幾下終于停止發笑,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說:“如此膽小怕事,還膽敢言勇,更何況我大秦重的是軍功,斗的是勇氣,而不是好勇斗狠沒事找人比武,更何況……”
說到這里陳旭停了下來。
“郎君,更何況什麼?”中年人忍不住問。
“更何況好男不跟斗!”陳旭沖了幾下眼睛,“我一個男人,可以斗虎豹豺狼,可以殺四丈大蛇,但唯獨不能和人打架,打贏了我也沒面子,更別說打輸了,剛才那句話只是嚇你的而已,所以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