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淺嚥了咽口水,開口回到「臣……」
「穆容淵,你瘋了嗎?」不等雲卿淺回答,七公主已經跳腳了。
從位置上衝下來,皇貴妃想拉卻拉了個空。
七公主走到穆容淵麵前,眼眶微紅的質問道「穆容淵,你要娶?你要娶這個賤人?我們自一同長大,青梅竹馬,現在你居然當著我的麵求娶別的人??」
穆容淵垂眸看向七公主,似乎毫不為此刻的緒說染,淡淡道「微臣是定王殿下伴讀,與公主殿下和各位王爺一同讀書習字,說是一同長大,倒是不假,青梅竹馬?從何說起啊?」
宇文瑤倒一口涼氣,怎麼也沒想到穆容淵會如此與劃清界限,從小知道穆容淵壞,所有哥哥都讓著,偏偏這個下臣針對於,一直認為在穆容淵眼中,是特別,是不一樣的,難道這些都是一廂願的嗎?
「穆容淵,你不要太過分了。瑤兒,回到座位上去!」齊王怒斥道。
可宇文瑤如何會聽的,長這麼大還沒過這份辱。
隻見一字一句的問道「穆容淵,本公主最後問你一次,你是不是一定要取?」
穆容淵收斂笑容,毫不猶豫「是!」
啊!
所有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這……這定遠侯的胞弟和忠勇侯的嫡……這怎麼可能結親,一南一北,雙方皆重兵在握,陛下瘋了才會讓他們在一起。
宇文瑤聽到穆容淵的話,大打擊,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咬著牙低聲說道「好,你別後悔!」
宇文瑤轉看向昭文帝,在轉之際暗暗掉臉上淚水。
「請父皇恕罪,兒臣失態了,可是兒臣有一事,希父皇容稟。」宇文瑤似乎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
昭文帝自然也不想聽到雲卿淺口中說出來「願意」二字,能拖一會兒就拖一會兒吧。
「何事?」昭文帝問道。
宇文瑤抬起頭,出一抹虛假的笑容,開口道「今日各府命婦來向母妃請安送節禮的時候,兒臣曾有一提議……」
宇文瑤將說的玩遊戲的事詳細敘述了出來,臨了的時候說道「既然要賞賜,父皇不如等這遊戲結束之後,與母妃一同封上如何?也討個好事雙的彩頭。」
皇貴妃娘娘訕訕的笑著,生怕昭文帝看出的小心思。
然而昭文帝是什麼人,他早就明白了皇貴妃和齊王的意圖。
昭文帝心底冷笑一下,也罷,容他們一次,剛剛奪了他們手上的龍武軍統領,眼下給幾分好,也不是不行。
「這個提議,倒是有趣……」昭文帝一句話便是允了宇文瑤說的遊戲了。
宇文瑤勾一笑,行禮道「謝父皇恩典。」
說完後便轉看向穆容淵,語氣帶著幾分挑釁的問道「穆小侯爺,不差這一時吧?」
穆容淵嗤笑一聲「公主請便。」穆容淵說罷便回到自己座位,宇文瑯和宇文璃也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宇文瑤麵向所有人開口道「既然是遊戲,那麼自然是人多才熱鬧,今日在場的所有未出閣小姐們,都要參與纔好。」
宇文瑤說完看向雲卿淺,語氣帶著幾分挑釁的繼續道「應該不會有人恃寵而驕,想要抗旨吧?」
雲卿淺心中冷笑,抗旨,哪來的旨意?這七公主擺明瞭針對。
若說比試編長命縷倒也不是令雲卿淺十分抗拒,可偏偏今日比不了,不為別的,隻因為此刻藏在袖中的雙手手腕還綁著繃帶,雙手本不敢用力,手腕也不敢輕易扭,輒疼痛鑽心。
七公主一聲令下,宮們立刻將準備好的桌椅擺上了九龍殿,除此之外還有五線五珠子。
按照七公主所言規定,所有都要親自撚線,穿線,串珠,編製,不可以有任何人幫忙。
限時為半個時辰,這世間不長不短,眾人在推杯換盞中很快就會度過。
一般手法稔的,半個時辰能編製十條左右的長命縷,手法青的也能編出四五條。
按照遊戲規則,第一名得皇貴妃賞賜,最後一名要懲戒喝酒。第一名編了多條,最後一名喝多壇。
「來人,去把本宮的桃花釀搬來,」皇貴妃開口道,說完朝著昭文帝解釋道「陛下放心,臣妾的桃花釀是以花瓣和果子一同釀造的,酒水甘甜,並不醉人。適合們這些小姑娘。」
昭文帝笑笑,稱讚道「你那個桃花釀確實不錯!」
皇貴妃一看昭文帝沒有對冷淡,反而誇讚的酒水,心中一喜,看來自己在昭文帝心中的分量,已經距離那後位不遠了。
皇貴妃繼續道「謝陛下讚賞,隻是等下這群丫頭比試結束,若是那贏得頭籌的人提出什麼臣妾應不下的事兒,可如何是好。」
昭文帝明白皇貴妃的心思,說什麼應佈下的,其實就是變著法的說權利還有限,今日既然已經開口縱他們了,那邊縱容到底吧。
昭文帝笑道「還能有你應不下的?你且放心去賞,朕在這,你什麼都可以賞的出,應的下!」
皇貴妃先是愣了愣,然後頓時喜上眉梢,連忙謝恩「謝陛下恤!」
皇貴妃和昭文帝的互,引得一眾妃嬪紛紛側目,那些輩分低的,都在揣測皇貴妃的位份是不是要更進一步了。
德妃卻毫不在意,與先皇後好,自然明白先皇後在陛下心中的位置,那是白月,那是硃砂痣,那是無法取代的結髮妻。
而一直存在不強的楚妃,手中微微了,似乎是有幾分擔心。若是那皇貴妃了皇後,那齊王可就是嫡子了。大周立長立嫡,璃兒的路怕是更難走了。
……
就在這些大人各懷心思的時候,所有未出閣的已經坐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準備編長命縷。
雲卿淺手腕很痛,但是並沒有十分擔心。最差的結果不外乎輸了比試,喝下十壇酒罷了,那罈子也不大,酒水也甜膩,喝下去頂多覺得腹脹,不會醉的失了禮數。
「父皇,母妃,一切就緒了!」宇文瑤笑這稟報到。
昭文帝點點頭,看向喬公公。
喬公公微微一笑,開口道「就由老奴來給各位小姐做個評判,各位小姐準備好了麼?」
宇文瑤回到屬於的位置上,眼神看向穆容淵,那雙眼睛中,滿是勢在必得。
對於這場比賽,穆容淵並不興趣,他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雲卿淺的臉看起來不太好。
宇文瑤看穆容淵,穆容淵看雲卿淺,這把宇文瑤氣得個不輕,冷哼一聲「喬公公開始吧!」倒要看看,雲卿淺今日要如何收場!
隨著喬公公一聲開始,眾位姑娘開始紛紛撚線編織。
雲卿淺也忍著手腕上一陣陣的刺痛,開始編製起來。不怕輸,但是不能完全不,若是一個都沒編出來,到時候七公主就又有話來刁難了。
雲卿淺嘆口氣任命的從錦盒裡拿出線。
長命縷這東西,實在不是什麼難度高的手工,雲卿淺其實有些想不通宇文瑤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很快,雲卿淺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手中剛剛編製了一個開頭的長命縷,竟然黑線斷了。
看到斷開的黑線,雲卿淺手微微一頓,這可是大兇之兆!
按照東周習俗,編製長命縷的線決不能有斷開,要等一整條長命縷完全編好,兩頭接起來之後,才能將剩餘的線剪斷。可若中途線斷了那便是長命變短命了啊!
若是平日自己編製,大不了扔了這條,重新編。可眼下在皇宮裡啊。
別人手中都好好的,偏偏的斷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是不祥之人,說明給這端節添了晦氣,給昭文帝添了堵啊!
雲卿淺有些怔愣的看著手中斷開的線,沒想到那宇文瑤竟然出手如此狠辣,上來就要命。
一直在觀察雲卿淺的穆容淵,第一時間發現雲卿淺不了,穆容淵有些疑,難道說不會編?
「哇,二哥你看,七公主……七公主,手把也太快了,這才剛開始,就已經編了五條了。」白丹青的話打斷了穆容淵的思路,穆容淵聞聲去,就看到宇文瑤,十指上下飛舞,迅速的編製長命縷。
手法如此稔,甚至可以一邊編製一邊撚線,毫不影響進度,這宇文瑤分明是有備而來,說不定已經苦練許久了。
再看雲卿淺那般,似乎毫無進展,怎麼了?
剛剛的黑線斷了,雲卿淺不著痕跡的換了一條,重新編,可剛剛編好一個開頭,黑線又斷了,反覆幾次,雲卿淺發現這盒子裡的五線當中那一捆黑線,竟然都是斷線。
隻是這些斷線被重新接在一起,若是不細看,完全看不出,可若稍微用力繃,線必然會斷開。
要拿著這盒過手腳的線去向昭文帝求個公道麼?
不,當然不能,對手腳的明顯是七公主,昭文帝豈會幫,不但不會幫,或許還會給扣上一個認不清自己份的帽子。
雲卿淺深吸一口氣,不停的活手腕,覺疼痛愈發加劇了。
該怎麼辦呢?
眼看著旁人一條兩條的編好,那計時的香也漸漸燃燒了三分之二,注意觀察雲卿淺的人,此時都發現了不尋常。
「二哥,雲家小姐可能要輸了。」白丹青開口道。
穆容淵點點頭,然後道「輸了也無妨,不過幾壇桃花甜酒,還不至於喝不下。」
白丹青角了,用手肘推了推眼神一直黏在雲卿淺上的穆容淵,示意他看宇文瑤。
「二哥,可不是幾壇,你看七公主那桌子上說也有二十條了。」
穆容淵微微一愣,然後忍不住皺眉,竟然會這麼快?
白丹青嘆口氣,擺弄著自己手上的長命縷,開口道「看來雲小姐是真的不會編啊,要不也不會讓府中侍來編了。」
穆容淵倒是不這樣認為,就算不練,也不至於整整半個時辰,一條也編不好吧,況且,那漸漸慘白的臉是怎麼回事?編製長命縷怎麼會編的這麼辛苦?
穆容淵忍不住有些擔憂,低聲對白丹青耳語了幾句。
白丹青點點頭,貓著腰離開了坐席。
而此時此刻香已經快要燃盡了……
「時辰到——」隨著喬公公一聲高喊,所有都停下了手中作。
喬公公手中拂塵甩了甩,宮們立刻上前去點查眾人編製的數量。片刻後有了結果,喬公公開口稟報到「回陛下,遊戲結束,勝出者為七公主殿下,七公主蕙質蘭心,心靈手巧,短短半個時辰,竟然編製了二十一條長命縷,陛下請看。」
喬公公拿著托盤奉上給昭文帝和一眾妃嬪看,那些長命縷編織細緻,奪目,大家紛紛開口稱讚,不餘力的去誇宇文瑤。
「呦,這七公主真不愧是中的典範,瞧這手巧的!」
「誰說不是呢,這麼細緻的長命縷,若不是親眼所見,臣妾定當以為需要幾個時辰才能編製一個出來呢。」
「都是皇貴妃娘娘教有方啊!」
皇貴妃赧然一笑,開口道「都是托陛下洪福,才讓臣妾有這麼乖巧的兒。」
昭文帝也自然是高興的,雖然心中明白這些參賽的,大多是讓著宇文瑤,可宇文瑤能在短短半個時辰,編製二十一條,可見也是下足了功夫的。皇家的孩子,理當力爭上遊,獨佔鰲頭。
「謝父皇母後誇獎,謝各位娘娘讚譽。」宇文瑤高興的笑著。
「好了,你這丫頭,到底想要什麼賞賜啊,快說吧。」皇貴妃笑道。
宇文瑤卻沒急著說什麼賞賜,倒是開口問道「喬公公,不知這最後一名是何人?賞賜不及,這懲罰可不能落了。」
「這……」喬公公笑了笑,似乎有尷尬的說道「回公主殿下話,最後一名是忠勇侯府的雲家四小姐,雲卿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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