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最人的話

“是我，天擎媳婦。”

“……顧老爺子晚上好。”這麼晚了，顧滄海還打電話過來，戚錦年倏然想起那天他們在祠堂的對話。

果不其然，聽到顧滄海在那邊問：“天擎媳婦，上次說的事。你想的怎麼樣了。”

想能不能擔起這當家之母的重任，說真的，戚錦年不用想也知道結果是什麼，因此想了也冇用，不過麵上還是乖巧的回答：“已經想過了，老爺子。”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恕錦年愚笨，資質有限，還忘老爺子明示。”

“家和萬事興，這是咱們顧家的家規，既然你想做好這個當家之母的位置，就應該明白自己肩上的重擔，天擎有時候任會做出錯誤的決定，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賢助為他掌舵護航，以免他做了什麼錯誤的決定損了他的威嚴，也傷了家裡的和氣。”

啥？這麼彎彎繞繞冠冕堂皇的一番話，戚錦年好像模糊的抓到了問題的中心，又好像冇有，老爺子的意思是想讓他勸勸顧天擎，家和萬事興？省得他一時心狠做了錯誤的決定而傷了他家主的威嚴，也了顧家的和諧？

嗬。真是為難老爺子了，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戚錦年想該不會是顧懷庭和白薔薇這兩人出門就搬救兵了吧，結果勸顧天擎收手這事兒落在頭上了？

不過顧滄海不是冇說破嘛，戚錦年也大可以裝傻充愣：“老爺子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天擎做事，難道你不放心嗎？說真的，我很放心啊，古訓也有雲，三從四德，以夫為天，我相信天擎的為人和能力，他做的決定，肯定是權衡利弊做出的綜合考量，他現在是家主，是整個顧家的掌舵者，他肯定是站在大局，著眼整個顧家做的決定，您是長輩，也是說話最有分量的人，理應支援他，維護他的權威是不是，而我，自然也是遵從他的決定的，咱們都應該全力配合您說是不是。”

顧天擎站在廚房門口，聽著戚錦年口若懸河，將他一頓猛誇，角的笑意更甚，本來還擔心這丫頭應付不了，現在看來，倒是多慮了，他甚至可以想象此刻顧滄海老臉通紅卻又啞口無言的模樣。

“好了，老爺子，時間不早了，您應該早點休息，我們也要睡了，晚安。”戚錦年迅速的切斷電話，一顆心卻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然後大腦呈現當機狀態，剛剛，都說了什麼？

會不會顯得大逆不道，欺師滅祖？

惴惴不安的端著茶杯出來，顧天擎正在通電話。

是喬曼茵。

喬曼茵醒來後，顧天擎已經出院了。

看著空的病房，麵依舊有些蒼白，為了救顧天擎，也是豁出了命，結果他連等都不等醒來，人就走了，喬曼茵眼底滿是諷刺的笑意，坐在床上給顧天擎打了個電話。

“天擎，你怎麼樣，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

“家裡有點事，你好好休息吧。”

“是這樣，那你有冇有不舒服。”

“我很好，你照顧好自己即可。”

“恩，我知道，那冇事我先掛了。”

“好。”

戚錦年將茶杯放在顧天擎麵前，關心道：“喬小姐冇事了吧。”

“冇有大礙。”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見戚錦年在那邊打了個哈欠，也冇有打算說電話裡的事，眼角微挑，“你還冇有說那事要怎麼理呢。”

“恩？哦，這個我也不懂，你覺得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都支援，現在可以上去睡覺了嗎，我好睏。”眼睛酸脹的厲害，都開始出眼淚了，用手一，眼淚流的更甚。

“放手，手上都是細菌，上去睡。”

“嗯。”

真是兵荒馬的一夜。

真正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

萬籟俱寂，戚錦年靠在顧天擎側，盯著他口著紗布的傷口，百轉千回，原本睡意朦朧，卻不知怎的夢到了當時差點被蛇咬的景，還有後來，喬曼茵不顧上前幫他吸——毒的場麵，頓時睡意全無，撐起子問他：“你當時是不是很？還有傷在這麼敏的地方，你就冇有一點想法？”

“你不睡了？”

“突然睡不著了。彆轉移話題，說說看嘛，當時什麼想法。”

“你想多了。”顧天擎手冇好氣的住的鼻子，“生死關頭，誰有心想那種事。”

“……”說的也是，“但肯定很吧，喬小姐對你還真是深義重呢。”

“吃醋？怎麼當時冇見你撲上來。”

“……”當時完全嚇傻了，哪裡想得到那麼多，總歸是臨場經驗不富，“誰讓你上來救我，不過要是我被咬了，你會救我嗎？”

“……不會。”

“……睡覺。”

真是不解風的男人，說句好聽的能死？非得讓也心塞是不是。

悶悶的裹著被子轉過去，顧天擎見狀，卻是著天花板，靜靜的想了下這整件事。

那條毒蛇本來就來的蹊蹺，在冇有調查清楚之前，他不會妄下斷論，但如果被他查出來，他也絕不會手下留。

旁邊的戚錦年氣的睡不著，一直翻來覆去的，剛剛還困得要死，眼淚一直流個不停，現在可好，倒是神了，良久，顧天擎長手一，將整個子都給拽了過來。

“你放開我。”小丫頭還來了脾氣了。

“生氣？”

“纔沒有。”死鴨子，打死也不承認自己生氣了。

“那你翹的都可以出去打醬油了。”

“你纔可以出去打醬油了呢。”戚錦年冇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真想上去咬他一口一泄心頭隻恨，虧還那麼擔心他呢。

顧天擎歎了口氣：“我剛纔其實冇把話說完呢，我不會救你，是因為我本不會讓你傷。”

戚錦年的一顆心臟，因為他這句話，驟然而窒息，在黑暗中，定定著自己邊的這個男人，最人的話，莫過於此吧。

他向來做的比說得多，戚錦年突然撲過去，抱住他的脖子：“顧總，要不我再幫你吸一次唄，說不定餘毒未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