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覺著,最近輕言實在是有些黏人,不就是,我要去做什麼什麼,你得跟我同去……
要麼就是,你要陪著我。
雲裳看了一眼輕言,在心中嘆了口氣,都說男人三十而立,為何他都已經過了三十好幾年了,卻突然越活越回去了?
「你在瞧什麼?」輕言問。
雲裳連忙搖了搖頭:「沒有啊,我沒有看你。」
「騙子。」輕言挑了挑眉:「你方纔,明明就在看我,而且是用那種,這人爛泥扶不上牆的眼神……」
「……」雲裳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手來了自己的眼睛:「是嗎?我剛剛真的是那種眼神嗎?」
「是啊。」
雲裳點了點頭,十分抱歉地看著輕言:「抱歉,沒控製住。」
「……」輕言被噎住,半晌,卻驟然垂眸笑了起來。
雲裳便也跟著笑了。
第二日,宮宴在金殿舉行,朝中百皆在列,雲裳與輕言一同坐在主位之上,劉文安拂塵微微一甩:「傳夜郎國使臣殿
覲見。」
隨即,雲裳就瞧見有二十來個夜郎國人從殿外走了進來。
為首的幾個,應當便是這一次夜郎國派來的使臣,隻是那些個使臣的後麵,卻還跟著十來個子。
雲裳挑了挑眉,轉眸看向輕言,不是說,夜郎國進獻的那些子,不會宮的嗎?這又是什麼?
輕言自然接收到了雲裳的目,手指在桌案下,輕輕撓了撓雲裳的掌心。
「拜見夏國陛下,夏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輕言目從那一行人上掃過,聲音清清冷冷:「安格木大人,你帶來的這些子……」
站在最前麵,被輕言做安格木的中年男子抬起了頭來,眉眼帶笑:「都是我們的隨行侍,昨日聽聞陛下要設宴款待我
們,我們十分高興,特意去打探了一下夏國宴席的況,聽聞來參加宴會可以帶上隨從侍,我們害怕沒有帶太過失禮,就將
們給帶上了。」
輕言瞇了瞇眼:「原來如此,請夏國使臣座吧。」
宮人引著夏國使臣到座位上坐了,此番夏國使臣一共來了八人,每人都帶了兩位子。
雲裳目一一從那些子上掃過,低了聲音同輕言道:「好似也沒有想象中漂亮啊,不過我覺得,那個安格木大人
後那兩個,倒配得上人這個稱呼。」
「特別是穿著紫裳的那一位,五都生的恰到好,尤其那雙藍的眼睛,太漂亮了。」
「……」輕言有些無奈,昨日在未央宮中冒著酸味的人是,如今看人看得最津津有味的也是。
輕言正哭笑不得,雲裳又突然輕輕拉了拉他。
「嗯?怎麼了?」
「看我了看我了。」雲裳小小聲碎碎念著,臉上揚起一抹無比端莊優雅的笑容,朝著那子看了過去,還微微點了點頭
輕言垂眸輕笑了一聲:「你若是個男子,人家都要將你當作登徒子了。」
「是嗎?」雲裳這才一本正經地輕咳了一聲,轉開了目。
竹聲起,有舞姬場。
輕言給雲裳佈菜,安格木一邊看著舞,眼角的餘卻一直落在主位之上的兩人上。
一曲終,安格木才拱了拱手:「夏國的舞蹈看起來,未免有些太過綿綿了,我在這裡看著,都有些瞌睡了,正好我帶了幾
個侍來,不如讓我的侍給陛下舞一曲,也讓陛下與皇後娘娘瞧瞧,夜郎國的舞蹈和夏國的舞蹈,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好啊。」
雲裳笑容溫婉:「那就請吧。」
正要拒絕的輕言沉默地端起了酒杯,沒有作聲。
那幾個侍借了樂師的樂,很快,竹聲再次響起,隻是這一次,卻和之前的纏纏綿綿的風格截然不同。
激烈,壯闊,像極了沙場的馬蹄聲。
雲裳笑了一聲:「倒是難得,我記得之前在夜郎國的時候,夜郎國的樂師,其實用的更多的,並非是琴琵琶這些,他們嫌棄
這些樂聲音太過,剛勁不足。他們喜歡馬頭琴,喜歡鼓……」
「這些子,倉覺青肅之前大抵是花了不功夫,才讓們能夠將我們喜歡的這些樂,卻彈奏出完全不同風格的樂曲的。
」
不隻是樂曲,舞蹈的風格,也更為熱。
一曲終,雲裳拍了拍手。
唯有輕言,從頭到尾,隻掀了掀眼皮,神淡漠得厲害。
「陛下和皇後娘娘覺著,我們夜郎國的舞蹈如何?」
「不錯。」輕言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神中的敷衍,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
雲裳眉眼彎彎:「沒想到大人的侍奏樂跳舞都這般厲害……」
雲裳說著,就轉過頭看向了輕言:「陛下,我覺著夜郎國這些子樂聲人,舞更是熱洋溢,人渾都忍不住要跟著
一起舞,這般好看的舞,臣妾都想要天天都看見呢。」
安格木似乎沒有想到,雲裳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聞言瞪大了眼,眼中儘是驚喜:「既然皇後娘娘這般喜歡……」
輕言很快就接上了後麵的話:「你若是喜歡,就讓們去太常寺的教坊之中,若是想聽想看了,召們宮來給你奏樂給
你跳舞?」
太常寺?
教坊?
安格木完全沒有料到事竟然會是這樣的走向,愣了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
雲裳輕笑了一聲:「這些姑娘放在教坊,好似有些委屈了啊?不知道安大人,可願意?」
安格木毀得腸子都青了,教坊那種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裡麵的樂姬和舞姬都須得要進行調教,調教好之後,纔能夠
有機會在宮宴上跳個舞奏個樂。
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夠見皇帝一麵,又有什麼意義?
可是雲裳都已經開了口了……
安格木咬了咬牙:「願意,自然願意,他們能夠留在夏國,留在教坊,給陛下和皇後娘娘奏樂跳舞,是們的福分。」
此事,便似乎就這樣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