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驚嚇?」
黎行抬了抬眸:「這便是你得到的結論?」
黎行有些不以為意,甚至覺著雲裳是在捉弄他。賀楚靈是巫族的大巫師,從小到大,什麼樣的事不曾見過?
還會有什麼事能夠讓賀楚靈到驚嚇?
雲裳點了點頭,復又重新給把了脈,認真極了的模樣。
「先前不知癥狀,是看脈象,倒是並未看出什麼來。如今知曉了癥狀,再看脈象,卻才察覺到了脈象中藏著些許不妥。」
「如何不妥?」
雲裳抿了抿:「黎大人可信之?」
黎行手中轉著的那核桃微微一頓:「你所說的之指的是什麼?是指神鬼傳說中的?還是屬之中的?」
「前者我是不信的,至於後者……」
黎行笑了一聲:「信也不信。」
信也不信?
雲裳垂著頭,聲音低了幾分:「我覺著,從賀小姐的脈象來看,有些虛不足之癥。」
「虛不足之癥?」
「是。」雲裳神鎮定:「表邪裡,損傷臟腑。會導致畏寒肢冷、麵蒼白、神不振。重者便會出現眼睛無神,神難以
集中……」
黎行冷笑了一聲:「那你覺著,這病,因何而起?」
「此病病因有許多,先天不足、勞倦過度、七過極、飲食不節,也有可能是因為居住,亦或者是長期待的地方氣過旺,
邪,導致氣損耗的緣故。」
雲裳說到後麵,黎行的子微微一頓,抬起頭來看向了雲裳:「長時間呆著的地方氣過旺,邪?」
「是。」
黎行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你可有把握治好?」
「民婦隻能勉力一試。」雲裳低著頭:「隻是這個病並非一日之過,是日積月累之下的結果。要治好也須得要一些時間……」
見黎行眉頭蹙了起來,雲裳才又連忙道:「隻是民婦可以先開六日的葯,吃完這兩日的葯之後,便能夠看到明顯的改變,
至神那些會好上許多,應該與平日裡並無什麼區別。」
「後麵再慢慢調理便可。」
「三日。」黎行比了個三:「我隻給你三日的時間,若是三日之後你還不能將治好,我便親手取你命。」
「我這個人,不是什麼武將,不太拿得刀,所以可能取你命砍你腦袋的時候也會有些有心無力,可能會多砍上幾刀……」
雲裳咬了咬,眼眶微微有些紅:「民婦,民婦隻能儘力而為。」
「在賀楚靈沒能好之前,你就先呆在這裡吧,別回去了。」
雲裳不敢不從,黎行這才抬腳走了出去:「派些人,將這院子團團圍住,務必要將這個人給我看牢了,若是出了什麼事
唯你們是問。」
雲裳看著黎行徑直離開了,纔回過神來,自己好似還未給賀楚靈開藥。
雲裳轉過看向立在一旁的丫鬟:「勞煩取筆墨紙硯來,我給賀小姐開藥方子。」
丫鬟去取筆墨紙硯了,雲裳才瞇了瞇眼,從黎行對賀楚靈的態度來看,黎行似乎,不怎麼喜歡賀楚靈啊。
言語之間稱呼賀楚靈從來都是連名帶姓。
而且,還未等開好藥方子,甚至沒有傳喚其他的大夫來看看的診斷與藥方子是否妥當,就直接離開了。
若是黎行果真是巫族人,這巫族人部之間,也並不如想象中那樣團結啊……
丫鬟將筆墨紙硯取了過來,雲裳提筆,腦中卻還在思量著方纔黎行的一言一行。
不過之前在巫族的時候,雲裳就已經發現了,巫族雖然地方不大,人也算不得太多,可是派別卻是不。
巫與蠱之間互相掣肘。
巫又分為了黑巫與正統巫……
卯展就是黑巫。
雲裳的手微微一頓,卯展,是黑巫?
輕言這武安城,假扮的,可不就是卯展嗎?
卯展既然是黑巫,那將卯展放在邊,隨帶著,信任無比的黎行……
會不會也是黑巫一派?
雲裳瞇了瞇眼,若是果真如他所料那般,黎行擅長的是黑巫,而這城中以賀楚靈為首的,卻是傳統巫。
那黎行會對賀楚靈這樣的態度,就不奇怪了。
這件事,輕言應該是知曉的。
雲裳抿了抿,隻是無論在巫族還是在這城中,大抵還是正統巫佔據了上風。那轉命大陣,應該也是正統巫一派弄出
來的東西。
所以,賀楚靈一出事。即便黎行並不喜歡,卻仍舊還是找了人來醫治。
雲裳將藥方寫好,給了丫鬟:「勞煩,就按照這個藥方去抓藥吧。」
丫鬟應了聲,拿著藥方下去了。
屋中還有三個丫鬟靜立在一旁,雲裳便隻坐在一旁,時不時給賀楚靈把把脈看看況。
過了一會兒,雲裳就聽見了一個十分悉的聲音:「你們先下去吧,我奉黎大人之命,來看守著氏。」
雲裳轉過頭,就瞧見輕言立在門外,背著手,神無比淡漠的模樣。
丫鬟皆退了下去。
輕言在門口站了會兒,確認人都走遠了,才走了進來。
雲裳朝著輕言眨了眨眼,眼中儘是狡黠。
輕言臉上滿是無奈,隻抬起手來點了點雲裳的鼻尖:「你啊,怎麼就是不聽勸,哪兒危險你非要往哪兒跑。」
雲裳吐了吐舌頭:「卯大人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明白呢?」
輕言瞥了雲裳一眼:「你敢說,這葯不是你下的?」
「是啊。」
輕言見認得這樣乾脆,滿眼無奈:「你這樣折騰是為了什麼啊?再過幾日,就是十五了。你不是都已經謀劃好了一切?
」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輕言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講究:「真話是什麼,假話又是什麼?」
「假話就是,想你了,所以想見見你。我知道你會想方設法地來看我的……」
「……找打是不是?」
雲裳哈哈笑了起來:「真話就是,我驟然想起一個人來。我發現,還有一個人,我們還沒有將他找出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