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快跑!”
另外兩個原本想上前幫忙的見陸正霆那麼兇悍,也不管自己的同夥了,撒就跑。
陸正霆落地的時候, 就見此散落著不石頭, 順手抄起一塊, 朝著一個奔跑的男人甩過去,然後飛快地抄起另外一塊。
他畢竟當過兵, 雖然和普通的兵種不同,但是格鬥、槍法等都是要學的, 恰好他準頭非常棒,現在有力量加簡直就是開了掛。
“咚咚”兩聲, 那兩個男人被擊中後心,力道太大讓他們應聲而倒。
馬路對麵那兩人見陸正霆那麼兇悍, 他們什麼也不管了, 直接轉狂奔。
此時吉普車已經徹底停下, 陸明和陸明良也躍下車, 朝著那兩人追上去。
陸正霆看了一眼就沒再管, 他俯下男人紮在的麻繩直接把他雙手朝後紮起來, 再去將另外兩人如法炮製,最後給他們三個拴串。
那兩個男人被拳頭大的石頭擊中後心, 直接氣翻湧, 裡都是鐵銹味兒。
有個男人腰裡別的殺豬刀都沒機會拿出來舞便摔在地上。
他們都是一些小混混,平時在村裡橫行霸道,幾個混混湊一堆就能掌控一段路, 專門打劫過往的行人。
拉著糧食的牛馬車, 會被他們設計走糧食,連公糧的他們都敢。
他們本事越來越大, 還會在鐵路附近專門火車,往下扔東西。
有的還會埋伏在國道兩邊,專門打劫那些運貨的卡車。卡車司機路上需要下車吃飯、休息,他們就會趁此機會翻上車躲在裡麵東西。
他們這類人,解放前基本就扯隊伍當強盜去。文化運的時候,他們也不想好好勞賺工分,而是拉幫結派充當打手或者趁機混進革委會欺社員,甚至威脅乾部謀好。
不過那時候因為政策緣故,他們隻敢在村裡橫行。
這兩年收好,加上公社形式瀕臨解,新的組織沒有穩固,治安工作出現,有些心思活絡不務正業的混混就開始營業。
陸正霆也聽說過他們的事跡,隻是一直未曾親見,也沒聽說過有敢打劫政府車輛的。
吉普車要麼是機關乾部要麼是部隊車輛,普通老百姓可沒有吉普車開,混混們最善欺怕,自然不敢的。
三個混混穿著黃綠的解放鞋,勞布的子,下麵用麻繩紮著,上麵是勞布的褂子,中間用腰帶紮。這打扮讓他們活寬鬆卻又利索不累贅,顯然是有經驗的。
其中一個剃著青皮,麵相兇狠,看那樣子是勞改剛放出來的。
陸正霆腳尖點了點他,“什麼名字,哪裡勞改的?”
那人背著手低著頭,翻起白眼珠瞪了陸正霆一眼。他眉雜,單眼皮、耷拉三角眼,正眼看人都帶著兇相,這樣刻意的就更加兇狠帶煞。
陸正霆冷笑,看了看手錶,落日灑下的金芒映在表盤上反出刺眼的,那進青皮的眼睛裡,刺得他瞇了瞇趕躲開。
陸正霆“搶劫,順便行兇殺人。”
“沒的,沒的!”另外倆人忙不迭地否認,“我們隻點糧食錢什麼的,從來不敢傷人啊!”
陸正霆懶得理睬他們,他往遠看了看,陸明良和陸明兄弟倆已經追上另外倆人,雙方正在搏鬥。
陸正霆已經試過這幾個的手,對此一點都不擔心。
陸明雖然小,卻和陸明良一樣,從小跟著陸正霆鍛煉,大一些的時候也學過幾招實用的擒拿和格鬥技巧。
陸正霆教他們的沒有花哨的花架子,全是實用的技巧,招數不多卻足夠他們用的。
陸明良因為胳膊了傷不是那麼利索,而且對方手裡有刀子,所以費了點時間。
陸明的對手拿著拇指的鐵,一個照麵陸明先踹飛他的子,再兩招覷著空子飛起一腳踹在對方頸側將之踢翻在地。
陸明良看著喊一聲“我不能落後!”
他直接迎著對方的刀子撲上去。
那人被他弄得懵了一瞬,似乎沒料到有人這麼傻居然朝著他的刀撞過去。
就在他揮刀刺向陸明良的時候,腳踝卻傳來一陣劇痛,如同被鐵錘夯上一樣,“啊――”他慘一聲,抱著腳踝開始蹦q,刀子掉地上也不管。
陸明良笑道“我弟弟說了,人的腳踝是很脆弱的部位,這就準打擊!”他穿鞋子費,為了節省鞋子,特意在鞋底釘了鞋掌,跟馬掌一樣解釋得很。
他一腳踹在對方的肚子上將人踹翻在地,“刀子,一看你們就是階級敵人,活該槍斃的!”
兩人滾在地上,一個捂著脖子一個捂著胃部和腳踝,再也不是欺負別人看熱鬧的囂張得意樣子。
“娘啊,疼死我啦,娘啊,快救救我啊。”一個混混開始哭爹喊娘。
陸明“不好意思,小時候你娘能管你救你,現在天王老子救不了你!”
他看對方腳和腰上都有麻繩,直接扯了當繩子給他們倆捆起來,押著他們去和陸正霆會合。
“小同誌,我們、我們真的不是壞人,我們、我們就是怕了,想弄點錢糧回去……”
“我們真的不是壞人啊,我們上有老下有小啊……”
陸明良呸了一聲,“是不是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兒?我呸!當我不看書不聽戲呢?”
他了自己又疼又木的左胳膊,氣得又踹了他們一腳,“走快點,耍花樣給你們沉到河塘子裡去喂王八。”
陸明去看他手臂,“哥,你胳膊要不?”
陸明良搖頭,“沒事,回去拿三嬸配的藥抹抹就行了。”
陸明還是扯著他的服看了一眼,確認骨頭沒事才鬆口氣。
他們過去和陸正霆會合,商量一下怎麼辦。
陸明直覺這和自己查的那事兒有關係,有人暗中要對陸正霆下手,至於機如何,那就得審審看。
他掃了五人一眼,這裡麵那個青皮比較鎮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眼神狠,還有一個憨厚相,眼神不慌張反而帶著點憨笑的樣子,另外三個則慌一團。
“同誌,我們、我們真的不是什麼壞人!”
聽他們還在狡辯自己不是壞人,陸明良氣得又踹他們,“你們不是壞人什麼是壞人?今天如果不是我們,如果不是我三叔手利索,我們的車已經沖到河塘子去了。你們砸的那些石頭、鐵塊已經把我們打傷了!你們不是壞人?我看你們是壞了!”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第一塊石頭他們就躲不過,陸明良當場就會被砸得重傷,車子就毫無懸念沉河裡。
這些人會救他們?
隻怕等著他們淹死過去再下去撈東西。
更何況他們帶著殺豬刀、子,擺明就是遇到反抗就毫不客氣地毒打,直到拿到錢為止的態度。
說他們不是壞人?陸明良覺得自己要聖人了!
陸正霆“明你開車帶明良去最近的公社,給市公安局打電話,讓他們派車來提人。”順便給陸明良看看傷。
聽他說市公安局,原本那個眼神不慌的都有些張起來,“我們隻是想搶點錢財,真的沒有打算害命。你們掉下河,我們肯定會救你們的啊。”
陸正霆冷冷道“刺殺政府乾部,到底是什麼罪行你們自己掂量吧。”
幾個人立刻開始喊冤,說不知道他是政府乾部,真的隻是想搶點錢財。
“我們就覺得開車的肯定有錢,總比趕牛馬騾車的有錢吧!我們真的急需用錢,我老孃生病,他的孩子有病,他要娶媳婦沒錢,他……”
陸明已經上車,讓陸明良快一些。
陸明良忍不住又去踹了那混蛋一腳,“娶媳婦?這下人家終於逃過一劫,再也不會被你害了。”
……
陸明和陸明良走後,那五個人全都雙手朝後捆住手指和手腕,襟又被係在一起,然後一字並排背對公路坐在北側的排水裡。
陸正霆則坐在他們後的公路邊上,這樣他們有任何小作都跳不過他的眼睛。
“領導,領導,你行行好,給口水喝吧,死了。”有個混混開始回頭央求,其他兩個也跟著他附和。
“手指頭勒得太,都不過了,怕是要壞死了吧?給我們鬆開一些吧。”
陸正霆微微闔眸,不為所。
這五個混混,有三個很像普通混混,就是膽大包天一次要劫頭有錢的“羊”,而另外兩個人,那個青皮像個為錢拚命的亡命之徒。
青皮這種勞改犯,兇的樣子不像是普通小小被抓的,倒像是打架鬥毆甚至有人命的那種。
他的眼神裡著一種對別人生命的漠視與鄙夷,要是普通人看了都會心頭發不敢和他對視。
陸正霆看了看幾個人,已經有了分化的辦法。
那三個人隻要一嚇唬,很容易就會招供,哪怕他們不知道真相卻也能一些蛛馬跡,尤其另外倆人的份來歷等。
而另外兩個比較頑強,可以單獨關著,都不需要審問,等找到有力證據以後再說。
傍晚時分,路上有運貨的卡車來往,有人會減速停車問問怎麼回事。
幾個混混耍心眼,還想跟路人哭訴他們是被陸正霆打劫的,向人求救,可惜人家一看就覺得陸正霆更值得信任。他劍眉星眸,目卻犀利明亮,上還保留著軍人的醒目氣質。
司機們都覺得他可能是公安局執行公務抓賊的,熱心地要帶他們一程。
陸正霆都婉拒了。
憨厚男急得要命,要是他們被抓回市裡去,隻怕就完蛋了。
他覺得陸正霆這男人太可怕了!打死他們也沒想到他這麼兇悍。
原本百分百奏效的襲擊方式居然失效了,還連累他們被抓。要是重來一回,給多錢他也不接這個活兒。
他和青皮必須要逃走才行。
可這男人太強悍了,他們要想在他眼皮底下跑本不可能。
所以需要大家合作,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人吸引陸正霆的注意力,這樣他們纔好逃走。
他很快就想到辦法,讓一個人裝發病,陸正霆肯定要來檢查,然後三個人一起將陸正霆給抱住,這樣他和青皮就能逃走。
隻要上了公路,他們隨便劫一輛車也能跑出老遠去。
他和青皮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背對著陸正霆,手不能搞作,但是可以,無聲無息地商量這也是他們的本事,就和準頭好一樣是他們的職業技能。
很快,最東邊的青皮發現遠又開來一輛卡車。
他給憨厚男示意,憨厚男立刻指揮另外一人“發病”。
這又是他們的本領之一,其中一人可以裝羊角風。以往小小的時候,如果被人抓著他就“發病”,社員們就不會再怎麼他,因為有病勞改農場都不收他,差不多的罪名都拉倒了。
遠的卡車駛來,已經可以看清綠的車。
那人適時發病了,開始渾搐、僵直,不斷地翻白眼、口吐唾沫,裝得非常像。
他們後的陸正霆立刻起繞過去上前檢視,掃了一眼卻沒第一時間蹲下。
“領導,發病啦,發病啦,羊角風會死人的!”
“快掐他人中,快掐!”
陸正霆隻是看他,並沒有上前檢查的意思。林峻和林岫得的就是這個病,他見過很多次,自然對這種病發作的樣子瞭如指掌。這個男人裝得像,可在他眼裡卻破綻百出。
憨厚男心裡罵他賊,卻也慶幸,至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趁著這點時間,青皮和憨厚男已經忙著解麻繩了。
陸正霆打的繩結雖然高明,那三個人弄不開,可這倆人卻有點本領的,關鍵青皮的鞋底上藏著細小的刀片,專門用來逃跑的。
他的作特別快不但給自己解開,還能給憨厚男也劃開,然後再把另外一人的也劃開。
此時卡車越來越近。
青皮看見司機是一個黝黑的青年,典型的司機模樣,副駕駛則坐著一個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