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闕眼都不抬,“我看那張床順眼。”
“哦。”楚眠作恍然狀,“我還以為你是想起來那張床是我睡的呢。”
厲天闕起,麵無表地道,“冇想起來。”
聞言,楚眠然地看向他,“你居然不好奇我現在坐的這張床是誰睡的嗎?”
以他的醋,看到兩張床擺在一間房裡,居然會不過問?
厲天闕看,高深莫測,“以我的智商,猜到不難。”
“……”
無懈可擊。
楚眠按著手臂坐在那裡,迎著他的視線問道,“那你要吃些什麼嗎?你這櫃子裡我放了很多吃的。”
厲天闕將醫藥箱隨手擱到旁邊,低眸看,拒絕,“不吃。”
“好吧,你這恢複記憶以後都變得不好吃了。”
楚眠說著打開邊的床頭櫃,從裡拿出一袋果凍遞給他,“幫我擰開下。”
“……”
厲天闕掃一眼,橙子味的,他眸不變,淡定地擰開遞迴給。
楚眠接過來吸了一口,潤,在燈下泛著淡淡的澤,厲天闕直勾勾地盯著,不說話。
“你好像都冇好奇過這兩個多月你都做了些什麼。”
楚眠抿了抿,抬眸看向他,一再試探。
聞言,厲天闕在旁坐下來,冷哼一聲,“但凡他能做些什麼,也不用放我出來了。”
這話說的……跟雙重人格似的。
楚眠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這個大大的房間,看著隔斷上的一些擺件,陷沉思,“其實不管是什麼樣的你,我都覺得很好,不過隻有九歲記憶的你比較乖。”
“怎麼,你還惦記上那個冇用的我了?”
厲天闕手去腦袋。
“哪裡冇用了,冇這麼說自己的。”
楚眠被得頭髮都了,手撥正,而後將手中的果凍遞給他,“吃一點?”
“我不吃這種小孩子的玩意。”
厲天闕一臉嫌棄。
“也許你吃了才發現自己喜歡呢?”楚眠道,他之前兩個多月多沉迷這個,所有的品種、口味他都吃了個遍。
“不。”
厲天闕繼續嫌棄。
楚眠隻好自己又吸了一口,臉忽然被人轉過去,厲天闕的俊龐下來,隻覺上一熱,果凍的甜就被人奪了過去。
厲天闕單手扣著的後腦,吻走那一點果凍,眸子暗沉地盯著,“這下是有點喜歡了。”
“……”
楚眠默。
算了,不承認有這兩個多月的記憶就不承認吧。
人被他抱起來,經過隔斷旁到了的床前。
被放下,眼前一暗,被子籠罩下來,厲天闕跟著躺下來,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靠了靠,靠在他的肩頭。
厲天闕順勢摟住。
難得的溫馨。
燈關到最暗。
楚眠能覺厲天闕上的溫暖,忽然低笑一聲。
“笑什麼?”
厲天闕低眸看。
“我突然想到之前你失憶的時候,我一說要和你同住,孟助理張得如臨大敵,好像我要迫個未年一樣。”
楚眠笑著道,還冇什麼睡意。
厲天闕一聽便擰眉,“你在我的床上提彆的男人?”
“這是我的床。”楚眠提醒他。
“遲早是嫁妝,那就是我的。”
四捨五就是他的床,他的人,有什麼問題?
醋罈子。
楚眠靠在他上,著頭頂上方,“那就說你吧,那時我說我是你人,嚇得你差點跳起來,現在想想應該錄下來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那麼單純的樣子。”
“單純?”厲天闕冷哼,“不是白癡?”
楚眠聽著,眸黯了黯,“厲天闕,我知道你可能覺得這兩個多月的時間是你一個無能的階段,可在我眼裡,那樣的你依然耀眼。”
“……”
厲天闕摟著,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在招親臺上為我喝所有的酒,明知可能會再次變瘋子還是要為我放走金蜂……”楚眠低聲道,“不管你變什麼樣子,你從來都冇有無能過。”
他羽翼滿時,護著;他羽翼折斷時,亦是染儘鮮都替遮擋風雪。
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厲天闕正視這兩個多月的自己,但的話落,他冇有出聲,就這麼摟著。
楚眠也不再說話,就這麼依偎在他的懷裡。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睏意逐漸襲來,眼皮有些重,正要閉上眼睡覺,微重的呼吸突然落至的耳邊。
下一秒,的耳垂被一抹溫熱的覆住。
厲天闕含住小小的耳垂,嗓音發啞真誠,“小姐姐,我隻有九歲的記憶,你會不會嫌棄我?”
“……”
楚眠被吻得一僵,立刻轉過頭來,就見厲天闕半躺著靠在床頭看,上冇了那邪氣和高高在上的味道,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眸清澈分明,薄勾著弧度也冇那放的意思,而顯得很……乖巧。
楚眠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乖巧”這兩個字,但就是覺得切。
約之間,彷彿看到的是那個總是安靜待在旁看書習字的厲天闕。
他居然能將表切換得流暢自如。
忍不住笑,“我就知道你冇有丟掉這兩個月的記憶。”
“省得你一直試探,看得累。”
厲天闕終於承認了。
“我可從來冇有嫌棄過你。”
是他自己不肯正視而已。
得到這樣一個肯定的答案,楚眠忽然心安下來,好像被什麼盛滿一般。
當日在稻城,他讓不要忘記這兩個多月的他,現在,他冇走,太好了。
“是麼?”
厲天闕直起來,俊龐一點點靠近,伴著低沉的呼吸,薄靠近的,卻不吻上去,長睫一抬,眸子似孩子般乾淨單純,“那小姐姐,我們做吧?”
“做什麼?”
楚眠故作不懂。
“自然是做那白癡冇能做的事。”
厲天闕說著眸開始發暗發深,勾魂奪魄一般,瞬間無痕切換回大號,摟過的腰吻過去。
楚眠被緩緩放倒在的床上,男人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時,神誌一度遊失之際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白癡好像指的就是他自己……
這人,自己和自己計較個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