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霸氣,英明神武,高大偉岸……,在穿越之前,唐寧對于皇帝的印象是這樣的。
穿越之后,陳皇徹底推翻了他對于封建帝王的認知。
貪財,吝嗇,老巨猾,看似重,但必要的時候卻會冷無,帝王無也就罷了,都說天家無親,父子兄弟互相砍來砍去的再也正常不過,可為皇帝,吝嗇到讓他每天給京中的各大衙送一份報紙,絕口不提酬勞的事,就有些摳門的過分了。
他的行為連巧取豪奪都算不上,本就是**的掠奪。
唐寧要比陳皇大方多了,在心里譴責了一會兒,就不計較那幾文錢的事了。
這段時間太忙了,如今好不容易閑下來,年節又快到了,他打算先放下工作,時間好好陪陪小如小意。
本來說好了今天和們出去逛逛,剛剛走出家門,岳父岳母忽然來訪,又只好折返回來。
蘇如鐘意在房陪著陳玉賢說話,鐘明禮走到唐寧面前,從袖中取出一,遞給唐寧,說道:“唐人齋刊印的報紙,是你授意的嗎?”
唐寧點了點頭,在娛樂極匱乏的年代,消息的傳遞是十分緩慢的,一是靠,二是靠府的告示,后世新發之后,報紙已經幾乎被摒棄,但在這里,還是十分超前的東西。
鐘明禮看著他,說道:“這幾日的報紙我也看了,其他的沒什麼,但這上面對國事和朝廷命的議論,還是盡量不要再寫,以免朝廷怪罪。”
唐寧深知,雖然報紙在這個時代還是一個新興產,但到底與輿論息息相關,寫的太過,朝廷必然不會坐視不管。
所以他對每日刊發的容審查極其嚴格,力求做到政治正確,不及紅線,如何把握尺度,這其中也有很大的學問。
要不然,朝廷一個妄議國事,議論朝廷命的帽子扣下來,才剛剛發展起來的京師日報,就要被滅殺在萌芽里了。
唐寧看著鐘明禮,說道:“岳父大人不用擔心,陛下已經下了口諭,讓唐人齋每日都要送一份報紙給各大衙,這其中的尺度,我會好好把握的。”
“你心中有數就好。”連陛下都認同了,鐘明禮聞言也放下了心,說道:“你忙吧,我去找老唐下兩局棋……”
……
唐人齋。
清早,早點小攤的攤主剛剛支好攤子,便走到唐人齋門口,扔過來一枚銅錢,說道:“伙計,來份報紙。”
唐人齋的報紙價格低廉,一枚銅錢就能買到,一枚銅錢,只能買半個包子,小半壺茶水,用來買一份報紙,看看時事,了解了解那些貴人的私生活,也有許多人愿意。
那伙計收了錢,遞過去一份報紙,小攤攤主隨手遞給攤上的一個食客,說道:“我不識字,幫我念念,這碗面不收你錢。”
小攤上的寒酸儒生接過報紙,也樂于做這筆易,一邊吃飯,一邊看報紙。
看完了之后,他才開口道:“報紙上說,年節將至,今年自臘月二十八起,京師取消宵……,呵,今年比往年提前了幾天,年節應是會熱鬧一些。”
“那年前也能多賣幾碗面了,夜市的生意可好得很……”小販嘀咕了一句,又問道:“還有呢?”
“還有朝中幾位大人的逸事,這上面說,工部侍郎李大人以前在水部,奉旨救災的時候,總是沖在最前面,有兩次都被大水沖走,險些喪命……,據說潤州的百姓為了表示對李大人的激,在堤壩上豎了李大人的雕像。”
那小販道:“李大人可真是百的楷模,如果朝中都是李大人這樣的員,百姓們就有好日子過了……,上面還寫什麼了?”
“禮部侍郎劉風的兒子,前些天和人打架,被抓進了縣衙,平安縣衙提醒京中權貴,臨近年節,要約束好自家子弟……”
賣早點的小販搖了搖頭,說道:“一個李大人,一個劉大人,你說這都是,這和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寒酸儒生將報紙收起來,問道:“這份報紙能送給我嗎?”
小販揮了揮手,說道:“拿去吧。”
寒酸儒生拱手稱了謝,起離開,沿著街道上前,不久便走到一衙,邁步走進去。
他走到某衙房,敲門進去,說道:“中丞大人,唐人齋的報紙,下看過了,也還中規中矩,沒有過分的妄議國事,倒是有些議論朝中員……”
史中丞站起,揮了揮手,說道:“不用查了,陛下剛剛下旨,京中各大衙都要看唐人齋的報紙,你安排一下,每天讓人去取幾份過來。”
那史聞言先是一怔,隨后便點了點頭,說道:“下這就去安排。”
史中丞重新那份報紙,看了看之后,喃喃道:“劉風,李巖……”
京中的那些權貴員府中到底是怎麼樣的況,百姓各有議論,有褒有貶,但也僅限于暗中,這唐人齋的報紙倒是一點兒都不避諱,談論起這些來,頗為隨意,偏偏又將尺度拿得很準,只陳述事實,不妄加評論。
毫無疑問,若是在這上面出現名字,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傳的滿京皆知。
陛下的這一道旨意,是否也有督促百的意思,還有待揣……
吏部。
方鴻將一張紙箋放在桌上,看著一名老者道:“周大人,這是各部報上來的名單,共有十人,若是沒有什麼問題,明日便該給陛下送去了。”
吏部雖然負責員的升遷考核,但像一部侍郎這樣的高級員,他們只有提名權而沒有決定權,最終的人選,還需要皇帝確定。
周尚書拿起紙箋看了看,說道:“看來,這次的右侍郎,就在劉風和李巖之間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搖了搖頭,說道:“李巖這些年雖然政績平平,卻也沒有什麼污點,禮部劉侍郎的家風,可是有些糟糕啊……”
家風不嚴,子弟紈绔,是京中許多家族都有的問題,但像禮部侍郎劉風這樣,被當做典型拿出來的,可是見,更何況陛下下了旨,唐人齋的報紙是京中員必看的,怕是劉侍郎家風不嚴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拿起一份奏章,將十人的名字謄寫上去,落筆之時,思忖了一番,將工部侍郎李巖的名字寫在了第一個。
劉家。
劉風看著手中的報紙,面難看,在他和工部侍郎李巖爭吏部右侍郎的關鍵時刻,這報紙偏偏將李巖夸了員楷模,反而將劉里毆斗被抓的事寫在上面,這分明就是別有目的。
兩相對比之下,豈不是說他不如工部的李巖?
他千算萬算,還是掉了這個逆子,惱怒的了兒子一掌,怒道:“早就讓你老實點,誰讓你打架的!”
劉里捂著腦袋,一臉委屈,說道:“這不關我事啊,是凌風他們先手的,而且我是被打的……”
劉風大聲道:“你不招惹他們,他們會招惹你嗎?”
“我真的沒有招惹他們……”劉里辯解道:“是他們想找唐昭的麻煩,唐昭跑了,他們就在我上撒氣……”
劉風皺眉道:“他們找唐昭的麻煩,關你什麼事?”
劉里幽怨的看著他,問道:“他們為什麼找我,爹你真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