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正在和蕭玨討論一會兒的戰法，忽然聽到不遠傳來慘的聲音。

兩人同時轉過頭，看到陸雅在毒打那名做凌風的年輕人，年輕人后的幾人退避三舍，無人敢攔。

蕭玨怔了怔，隨后便大步的走過去，說道：“干什麼呢，這里是驍騎營，不要鬧事……”

他狠狠的踹了已經躺在地上的年輕人幾腳，站在旁邊看著陸雅，說道：“你快住手……”

陸雅道：“他踩到我的鞋子了。”

蕭玨點頭道：“那確實該打……”

“住手！”從陸雅旁，忽然傳來一陣喝聲，下一刻，陸雅的手腕便被人握住。

蕭玨上前一步，打開凌云的手，站在陸雅前面，說道：“你干什麼？”

陸雅抬頭看著他的背影，表微怔。

凌云將已經鼻青臉腫的凌風扶了起來，看著陸雅，問道：“不知道他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陸姑娘？”

蕭玨看著他，說道：“這里可不是你們羽林衛，踩了人家的腳連聲道歉都沒有……”

凌云看了看陸雅，說道：“我替向陸姑娘說一聲對不起。”

說完之后，他便扶著凌風走開。

同樣都是姓凌的，這位左羽衛將軍的態度，和凌風全然不同。

陸雅抬頭看著蕭玨，開口道：“你……”

“不用謝我。”蕭玨揮了揮手，說道：“這里是驍騎衛，維持大比的秩序是我的職責所在。”

“我打不過凌云，就是你救了我。”陸雅看著他，說道：“今天大比結束之后，我請你吃飯。”

“今天？”蕭玨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今天我要和唐寧……”

“我有事。”唐寧看著他，擺手道：“你和陸姑娘吃飯去吧……”

另一邊，凌云看著鼻青臉腫的凌風，問道：“你招惹陸家那位干什麼？”

“我，招惹？”

凌風臉上的表無比憤慨，怒道：“我什麼時候招惹了，我只是說蕭玨不是男人，就絆我，絆了我還打我，我罵蕭玨和有什麼關系？”

凌云想了想，說道：“或許你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不管怎麼樣，你還是離遠一些。”

凌家雖然不懼陸家，但也不愿意輕易招惹兵部尚書，更不愿意輕易招惹兵部尚書家里唯一的兒。

凌風了角，看了那個方向一眼，也只能在心中暗道晦氣，自認倒霉。

陸家那個無法無天的瘋人，在將門之中無人敢惹，他只盼著早點嫁出去，不要在京都禍害人了。

比試的事宜已經準備完畢，兩隊也都在各自的營地熱。

凌云是左羽林衛將軍，因此今日才會到場，驍騎營的兩位將軍都不在京師，暫時是陳中郎將做主。

“陸雅今天又想請我吃飯。”蕭玨看著唐寧，終于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難以置信道：“你說是不是真的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

唐寧看了看他，問道：“要不你去問問？”

“這種話我怎麼問？”蕭玨回腦袋，說道：“萬一又打我怎麼辦？”

他暗中瞥了陸雅一眼，喃喃道：“你說怎麼可能喜歡我，也不瞎……”

蕭玨在京師子的眼中，和魏間沒什麼大的區別，或許他比魏間帥可以算一個特點。

在這種況下，還能喜歡他這麼多年的，不是真又是什麼？

蕭玨坐在場邊開始懷疑自我，場的一聲鑼響之后，兩隊從兩邊分別進場。

吳郎中先是當著兩隊，宣讀了一下規則，即便是眾人都不喜歡聽這些，但為了減不必要的爭執，這些規則必須說在前面。

第一，兩隊所用的兵都是木質的，即便如此，也不可攻人腦袋，下等要害。

第二，兵上沾有白，上出現白印，既為淘汰，兵部會有專人在一旁提醒，以防作弊。

第三，左驍騎衛頭蒙白布，左羽林衛頭纏紅布，以此區分敵友，帥旗被奪，或所有隊員都被淘汰，算為失敗。

主要規則就這三點，吳郎中宣讀完之后，退到場邊，敲響了第二下鑼，大比正式開始。

陸騰指揮的左羽衛是上一屆大比的頭名，左驍騎衛則是倒數第二，中間還相差了十三衛，按理說應該是碾的態勢。

但鑼聲響起，比試開始之后，左羽衛的優勢卻沒有眾人預想的那麼明顯。

相反，他們的陣勢從一開始就被打了。

兵部郎中聶謙就在唐寧旁，看著場上的象，詫異道：“這是什麼打法？”

兩軍對陣，一般都是會有陣型的，據敵人的特點和自的優勢，組方陣，圓陣，錐形陣或雁形陣對敵，可驍騎衛卻是雜一片，毫無任何陣型可言，只顧著一頭向前沖而已。

這種打法，雖然使得羽林衛的陣勢也有些，但沖羽林衛陣中，即便打了他們的陣勢，也是一種自殺式行為。

連陸雅都看出來場上的形勢不對，向蕭玨，問道：“你們驍騎衛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場上視野最好的位置之一，不人在站在這里觀看，剛才被陸雅狠揍過的凌風站在凌云邊，膽氣也壯了一些，看向陸騰，不屑道：“這還是驍騎衛嗎，和街上的地打架有什麼區別？”

蕭玨瞥了他一眼，說道：“要不賭一賭？”

凌風怔了怔，問道：“賭什麼？”

蕭玨道：“如果羽林衛贏了，我輸給你一萬兩，如果驍騎衛贏了，你給我一萬兩，敢不敢賭？”

“我……”凌風張了張，又很快閉上。

雖然說他不認為驍騎衛有贏的可能，但一萬兩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可不會逞一時之能，萬一驍騎衛真的贏了，輸給蕭玨一萬兩，他豈不是會被父親打死？

“不敢？”蕭玨看了看他，說道：“不敢的話，就賭一千兩吧，一千兩敢不敢？”

這里這麼多人看著，蕭玨的話已經說到這里了，再不答應，顯得自己怕了他，也顯得他對羽林衛沒有什麼信心，更何況一千兩也不算太多，凌風看著他，說道：“好，我和你賭。”

蕭玨從懷里取出幾張銀票，說道：“這是一千兩。”

凌風看著他，搖頭道：“我沒帶那麼多。”

“沒關系，立個字據也行。”蕭玨指了指旁邊，說道：“這里就有紙筆。”

凌風看了看他，總覺得哪里不對，看了一眼下方，羽林衛優勢依然明顯，場上頭戴紅布的人明顯多于白的，心中才定下來，提筆立下字據。

“你瘋了？”陸雅看著蕭玨，皺眉道：“你是銀子多的沒地方花嗎？”

驍騎衛對上羽林衛，本就是必輸之局，從他們雜無章的打法就能看出來，也就是說，蕭玨的這一千兩，本就是親手送給別人的。

蕭玨看了看，問道：“你也想賭嗎？”

陸雅看著他，生氣的攥起拳頭，說道：“好，賭就賭。”

話音剛落，耳邊忽然傳來三聲鑼響，鑼響一聲表示比試開始，三聲表示結束。

也就是說，場上的比試已經分出了勝負。

陸雅面微怔，就算是羽林衛實力強橫，但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將驍騎衛全都淘汰。

“贏了？”凌風頓時大喜，目向前方，才發現場上的氣氛有些奇怪。

不止場上，場邊觀看之人的面也格外古怪。

吳郎中站在原地怔了許久，才回過神，向前兩步，扯著嗓子道：“第一場，左驍衛勝！”

凌風臉上的笑容僵住，難以置信道：“這，這怎麼可能？”

吳郎中回過頭，解釋道：“左驍衛的幾人，趁將頭上的白布換了紅布，繞至羽林衛營地后方，突襲了守旗之人，拿下了羽林衛帥旗……”

凌風怔立原地：“帥，帥旗……”

蕭玨從凌風手中拿過字據，說道：“用兵貴在出奇制勝，兵法有云：正兵貴先，奇兵貴后。或先或后，制敵者也……”

說完他又看向陸雅，說道：“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千兩，天黑之前送到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