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沒有聽過公孫影,但顯然聽說過白錦,唐寧解釋道:“這次去楚國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也懂蠱,三番兩次的找我們的麻煩,后來被我抓回來了,說公孫影,還問我認不認識白錦……”
“白錦是我師父。”蘇放下勺子,站起說道:“我去問問。”
“急什麼……”唐寧按著的肩膀坐下,說道:“把這些吃完再問也不遲。”
蘇看了看他,坐下來繼續喝唐寧為煮的雪梨湯。
唐寧問道:“你師父就是經常在這里出現的那位老婆婆?”
“是。”蘇點了點頭,一邊喝湯一邊說道:“我小時候和爹娘走失了,是師父把我撿回來,教我武功,把我養大的。”
剛才說夢話的時候,唐寧就在床邊坐著,知道不是和父母走失,而是被拋棄,直到現在都時常夢到這些,足見這件事對的傷害有多大,唐寧自然不會揭的傷疤,點了點頭,就沒有再繼續問了。
蘇喝完了雪梨湯,走出房間,不一會兒,唐寧之前見過的那位老嫗就快步走進來,看著唐寧問道:“你說你見過公孫影,現在在哪里?”
“在平安縣衙。”唐寧早就猜測到那中年子和蘇有關系,因此沒有讓陸騰把帶走,而是直接將關在了縣衙大牢。
那老嫗上前一步,說道:“帶我去見!”
小桃說老嫗曾經讓蘇跪了三天三夜,唐寧想到心里就來氣,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縣衙是什麼地方,想進就能進?”
老嫗面怒,大聲道:“你……”
蘇走過來,扯了扯他的袖子,說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就想辦法讓我們進去吧。”
進大牢的辦法自然有的是,一個探監的借口就能帶人進去,唐寧就是看不慣這總是板著臉的老婆子,不過既然蘇開口了,他也不好再拒絕,站起,說道:“跟我來。”
……
大牢門口,兩名獄卒見他過來,立刻躬道:“唐大人。”
趙縣丞雖然和岳父大人經常斗,但實際上卻是一條心,兩人合力,早已將整個縣衙打造的鐵桶一片。
唐寧經常來縣衙,和這里的衙役都悉。
他揮了揮手,說道:“帶們去見見昨天關進來那個人。”
“是。”那獄卒點了點頭,手道:“兩位請。”
那老嫗看了蘇一眼,說道:“你在外面等著,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唐寧臉沉下來,看了一眼,說道:“有什麼話說快點,你只有一刻鐘時間。”
老嫗走進去之后,蘇才看著臉不太好的唐寧,問道:“我師父得罪你了?”
“沒有。”
蘇疑道:“那你為什麼對的態度這麼差?”
“誰讓罰你跪了那麼久?”
“……”
“是小桃告訴你的?”蘇怔了怔,開口道:“這個死丫頭,早晚要把的起來。”
的話語雖然兇狠,但是說這句話的時候,角卻不自覺的上翹。
唐寧搖了搖頭,說道:“你也要多為自己想想。”
蘇看著他,問道:“還記得你當初說的話嗎?”
唐寧詫異道:“什麼話?”
蘇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說,如果換做是我,你也會像對平公主一樣對我……,這句話是真的嗎?”
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唐寧清楚誰對他好,看著蘇,著自己的口,說道:“我發誓,如果這句話有半點虛假,就讓我天……”
蘇眼波流轉,出指尖按住他的,說道:“有這句話就夠了,至于我想為你做什麼,那是我喜歡,你管不著……”
愿意因為一句假設的承諾,便去付出十倍百倍,什麼樣的經歷才能讓形這樣的格,唐寧想著想著,忽然有些難過,轉移話題道:“那個公孫影到底是誰,你師父好像很在乎。”
“不知道。”蘇搖了搖頭,說道:“從來沒有對我提起過。”
唐寧想了想,看著,神的說道:“跟我來。”
他走進大牢,卻沒有向前走,而是拐向了左側的一個房間。
蘇跟著他走進去,看到一整面寬闊的墻壁上,掛滿了一種筒狀,走到墻邊,詫異道:“這是什麼?”
這房間,其實是唐寧特意設計的一個竊聽室。
那些犯人在公堂上不愿意承認的事,有可能在沒有防備的況下有意無意的說出來。
這些銅制的筒狀,底部由銅管相連,延到每一間牢房,在這房間,可以監聽到每一間牢房的向。
唐寧看向房間的一名差役,問道:“昨天關進來的那人在幾號房?”
那衙役道:“六號。”
每一號房都有兩只耳筒,唐寧自己走到墻邊,附耳過去,示意蘇上另一只。
蘇學著他的樣子,將耳朵靠近耳筒時,唐寧才發覺,兩只耳筒的距離太近了,兩人都上去之后,鼻尖和鼻尖的距離只有寸許。
蘇第一次見到這東西,耳朵在耳筒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看的唐寧有些臉紅,干脆閉上眼睛,仔細的聽耳筒中的靜。
聲音通過銅管傳進來,已經有所削弱,但好在也能聽清。
某牢房之中,一名獄卒打開牢門,對那老嫗說道:“進去吧,記住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老嫗走進去,待那獄卒離開之后,坐在床上的中年子抬起頭,看著,臉上出一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師姐,十多年不見,你老了許多。”
老嫗深吸口氣,緩緩道:“果然是你。”
“師姐?”另一房中,唐寧臉上出詫異之,想不到這中年子居然是那老嫗的師妹,也就是蘇的師叔?
他看向對面的蘇,見也出詫異的表,顯然沒有聽說過這位師叔。
牢房中,那老嫗看著中年子,問道:“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我可沒有師姐這麼有本事。”中年子冷笑一聲,說道:“居然已經打了陳國朝廷,連送婚使都是你的徒弟,這一路上我可是聽說,你的徒弟很皇帝信任,等到他長起來,大事可期……”
“什麼意思?”老嫗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說姓唐的小子,他不是我的徒弟。”
“你以為我會信?”中年子一臉不信的看著,問道:“他不是你的徒弟,你會將冰蠶蠱給他?”
“信不信由你。”老嫗看了一眼,說道:“冰蠶蠱是那逆徒了送給他的,我已經嚴懲過了。”
“只是嚴懲?”中年子看著,說道:“冰蠶罕見,冰蠶蠱更是難以煉制,你將那冰蠶蠱視若命,居然沒有殺了?”
老嫗淡淡道:“是天生骨,對我的作用,比冰蠶蠱還要重要。”
“天生骨?”中年子眉頭皺了皺,隨后又舒展開來,說道:“天生骨之人,的確適合練你的功夫,只需施展出三分,就能將男人迷得神魂顛倒,是個不錯的工。”
“不說了。”老嫗揮了揮手,說道:“說說你吧,你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的……”
另一房,唐寧沉著臉離開墻壁,順便將蘇拉開,說道:“不聽了!”
蘇白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了?”
那兩人言語間流出來的態度聽的他火冒三丈,唐寧看向蘇,問道:“只是把你當工,你還留在邊干什麼?”
“你就是因為這個生氣啊?”蘇怔了怔,眉眼間的笑意更盛,輕輕扯了扯他的臉,說道:“如果沒有,我早就凍死死在外面了,就算是被當工也無妨啊……”
唐寧拿開了的手,蘇又手搖了搖他的胳膊,說道:“我都不生氣,你也別生氣了……”
唐寧怒道:“廢話,你是我姐!”
蘇看著他,笑問道:“既然知道我是你姐,還不聽姐姐的話?”
唐寧閉上眼睛,深吸口氣,一名獄卒走進來,說道:“大人,那老婆婆出來了。”
唐寧走出去,那老嫗從里面走過來,走到他邊,說道:“能不能想辦法把放出來?”
“放出來?”唐寧看到這張老臉就生氣,怒道:“你當這大牢是你家開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老嫗手抹了抹臉上的口水,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暴怒,一時怔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