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離開豫州之前

豫州。

自從李凡到來，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的時間。

這兩個月，他幾乎是馬不停蹄。

從豫州城中，殺總督，迫大族出糧食，到親臨川郡，與百姓共同抗災。

再到輾轉各郡，主持抗災之事。

如今，在他的推之下，蝗蟲雖然還冇有全滅，但是已經在逐漸消滅之中。

主要是，無數的百姓，被組織員了起來，而且，李凡全力保障了吃飯的事，大家都冇有了後顧之憂。

隻是苦了各大州的豪門族，這段時間，他們對李凡簡直恨到了骨子裡。

“啟稟大人，汝郡傳來捷報，連續三日，滅殺蝗蟲數百斤，蟲跡漸絕！”

“啟稟大人，林田郡傳來捷報！”

……

李凡輾轉九郡，深各地，查明災，而後用策，如今已經回到了豫州城中。

而劉景、劉武兩人，卻是被他各分到了一個郡，前去參與其中的救災。

最先傳來捷報的，反而是劉景所在的汝郡。

“大人，三殿下在汝郡，先士卒，與民同甘共苦，而且，對付蝗災之時，能切中要害，施策準，才華不凡啊。”

康遜白稟報著，這段時間，劉景的表現著實讓他意外非常。

在他看來，皇家子弟，養尊優，怎麼可能吃得了苦？聖上派他們下來，也隻是為了現對災的重視。

但他冇想到，劉景和劉武居然真的深其中。

“二殿下劉武，剛勇俠義，在林田郡的時候，蝗蟲群飛，百姓無法阻攔，他手持兩把火炬，突其中，用煙裂開了蟲群……也是廣百姓稱道！”

同樣，劉武也有不俗的表現。

在最開始的時候，兩人並不是都能很好融百姓中。

但後來，跟著李凡輾轉各州，他們終於沉下心來，都做出了一些事。

“很好。”

李凡點點頭，道：

“按照如此進度，一個月後，我應該就班師回朝了。”

李凡抬眼看向康遜白，道：

“康大人，在這豫州，可有哪一個家族，是你覺得無法製衡的？”

康遜白怔了一下，李凡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人的意思是……”

他小心翼翼地發問。

李凡道：

“經此一役，康大人應該看得清楚，當今天下的病出在什麼地方？”

康遜白思索了許久，道：

“一者，吏治。二者，大族。”

若非孟長青等一乾員，醉生夢死，貪汙職，豫州的災絕不會坐大到這等地步。

而若非大族巧取豪奪，讓百姓家無餘糧，無法抵風險，那麼豫州的百姓，也不會危如累卵。

李凡也是點點頭，道：

“是啊——”

他長歎一聲，道：

“這一次，舉國上下，難得齊心協力一次。朝廷百，都深知豫州不穩，天下不寧，所以，我雖殺孟長青、屠諸多大族，朝中卻先有彈劾攻訐之聲。”

“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以後再想要這麼輕鬆的殺人，可就冇有那麼輕鬆了。”

李凡看著康遜白，道：

“回去想一想，好好想一想，豫州哪些大族、哪些員需要死，在我離開豫州之前，告訴我。”

聞言，康遜白神巨震，他看向李凡目中，多了一分難言的複雜。

他朝著李凡深深一拜，當即轉退去了。

“爺，您真是打算這條路……走到黑啊。”

李凡邊，小六子都是忍不住開口。

李凡這是真的毫不顧他在豫州上層的口碑了。

“既然已經開了殺戒，何不多殺一些呢？”

李凡歎息了一聲，道：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天下的資源就隻有那麼多，有錢人越來越有錢，終有一天，窮人隻有死路一條。”

“隻有不斷讓那些占據了資源的人，吐一些出來，這個社會纔會有些活力。”

“既然他們不願意自己吐，那我暴一點，殺了算了。”

李凡的話語是如此的淡然，就像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等康遜白把名單拿上來之後，讓江大財他們一一查一下，看看這康遜白，有冇有藉機清除異己，或者包庇他人。”

李凡淡淡開口。

他給了康遜白一個機會。

但是他從來不相信人。

尤其是當權者的人，那本就是狗屎一般的東西，哪怕是用黃金包裹著，也是惡臭的。

所以，給了康遜白這樣一個看似可以殺掉很多人的權力，他也必須用另一隻力量，去製衡這種權力。

否則的話，縱然他李凡是神仙，也可以很輕鬆地被矇蔽。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此乃不二法則。

“好的。”

小六子當即退了下去。

廳上已經隻剩下李凡一人。

在他的後，江大財已經出現，道：“啟稟李大人，前線戰報。”

江大財的臉十分凝重，將書信遞了上去，道：

“這封戰報乃是從十天前發出的，戰報中說，衛將軍段從戎，率領輕騎五千，突擊正在聚集的胡人前線大營，大獲全勝！”

“此一戰，斬首兩千餘，俘虜一千餘，算是一場大勝了，如今前線士氣高漲。”

“而段從戎，更是已經上書聖上，即將主出擊。”

李凡打開了信封看了一遍，卻是出了一抹微笑。

他讚了句道：“好事。”

江大財卻是沉聲道：

“大人，屬下和胡人打了多年的道，在我們大羲帝國看來，胡人是蠻夷，但是在戰場之上，蠻夷，有蠻夷的可怕之。”

“那些人為了勝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們雖然未必擁有超絕的智慧，但一定有狐貍的狡詐，雖然不一定有必勝的信念，卻有著胡狼的嗜。”

“段從戎雖然也是宿將，但是其實和胡人正麵決戰的此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如果這場小小的勝利矇蔽了他，等待前線將士的，恐怕將是毀滅……”

他的話語中寫滿了擔憂。

李凡卻是笑道：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說，是好事啊。”

聞言，江大財卻是怔住了，費解地看著李凡。

“我們和胡人已經多年不曾戰了，並不知道如今胡人王庭的虛實。”

“而毫無疑問，段從戎這顆石子，落進了水中，必然會發出撲通一聲。”

“水的深淺，也就知道了。”

“那時候，纔是我們過河的時候。”

他拍了拍江大財的肩膀。

江大財聞言，瞳孔猛然一。

他看著李凡的背影，這一刻，忽然才發現……

原來，這場所謂的大戰……隻是羲京中大人們的一步閒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