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水部是工部的部部門,掌航政和水利。】
從門外走進來之后,方鴻對三人拱了拱手,說道:“勞煩三位同僚了。”
此次州試的考,大都是從禮部和吏部調的,他們或許能分辨的出來考生的文采如何,但要分別出策論的優劣,定出先后,還是要靠這三位協考。
凌一鴻負責審閱有關疫控制的第二道,拱了拱手,說道:“分之事,方大人客氣了。”
京東路提刑宋千與方鴻是多年的至好友,和他則沒有那麼客氣,微微點頭,拿起了一疊考卷。
方鴻看向水部郎中張昊,說道:“有關治理水患的這道策論,就麻煩張郎中了。”
張昊面無表的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不過就是些馬屁文章,有什麼好看的,難道還能真指他們去治水不?”
方鴻有些無奈,水部此次將張昊派過來,他就知道會出一些事。
這位張郎中,雖然職不高,但在興修水利,治理水患上,卻是有真本事的,只不過他平日里為人太過清高自傲,脾氣又倔又,對于近些年朝廷策論取仕的現狀,極為不滿。
張昊認為,近些年來,科舉的策論早已失去了策論的本意,太過注重于文章本,反而忽略了最重要的“策”,仕子們文章寫得花團錦簇,但通篇下來,都是些空話套話,最后取的,都是些只懂怎樣寫文章,不懂如何治國的庸才。
科考中的這些問題雖然存在,但方鴻卻認為,沒有張昊說的那麼嚴重,搖頭道:“張郎中此言差矣,考生之見識與學識,參差不齊,也未必都像你說的那樣……”
他從桌上拿過來兩張試卷,說道:“這兩份,都是今年策論的優秀之作,張郎中且看看。”
張昊雖然不覺得這些考生能想出什麼有用的方略,但也知道方鴻不僅是主考,也是吏部侍郎,他的面子,還是要稍微給一些的。
他接過兩份試卷,看了看之后,臉稍稍緩和,卻還是搖頭說道:“只是重復前人的東西而已,看似頭頭是道,實則毫無用,肋至極。”
方鴻搖了搖頭,說道:“州試考生,大都是些年輕學子,張大人總不能將他們與水部員相比。”
張昊最終還是退了一步,坐在屬于自己的那張桌旁,便算是屈服了。
畢竟這是州試,事關重大,他心中就算再不滿,也要服從朝廷的安排。
他坐定之后,拿起一張白紙,若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優秀的策論,也好記錄下來。
雖然這個可能幾近于無。
他向旁的一名考,問道:“這位同僚,你那里可有落卷?”
落卷便是未被錄取的試卷,他需要幾張墊在桌上。
王碩點了點頭,將剛剛批閱過的幾分落卷遞過去,其中便包括那一份“狗屁不通”的考卷。
“多謝!”
張昊拱了拱手,接過試卷,將其墊在桌上,目不經意的一掃,看到了最上面一張考卷上的幾個字。
“……有益防洪,加快航運……”
張昊表怔了怔,不由的坐直了。
水部的職責不僅是興修水利,作為水部郎中,洪水的防治,船舶航運,漁捕運漕,都是他的分之事。
幾個月前,朝廷關于荊江的防洪和航運一事,便已經向工部下了命令,尚書大人不懂治水,作為分管此事的水部郎中,張昊幾乎是獨自抗下了所有的力。
這期間,他翻閱了無數典籍,實地考察數次,都沒有想出一個好的方法,此次剛剛回京,就被調來靈州擔任協考了。
防洪和航運這兩個詞,一經出現在他的眼里,便再也不能忽視。
他將那份落卷拿起來,目投上去。
沒有提到大禹治水,也沒有歌頌朝廷這些年在治水上取得的就,開門見山的羅列出一條條……,疏浚、塞支強干、源頭治理,減泥沙來源……
張昊沒有過一字一句,因為這一道策論,此人本沒有寫一句廢話,這才是真正的“策”!
這是一份與眾不同的考卷,水部這些年來,為了治水,做了不努力,他們沒有一味的按照古往經驗治水,也做了不創新。
這些年來,他們一路磕磕絆絆,想出了不新的治水方略,耗費大量的人力力進行試驗之后,發現了每一種方法有優點,也有缺點,每一種方法都需因地制宜,綜合考慮。
他們為了得到這些結論,付出了太多的代價。
現在,這些結論,就明明白白的躺在他面前的紙上。
水部是不會將這些東西公布出去的,因為就在他離開京城之前,水部部,對于這些結論,還有不小的爭議。
這道策論的最后,還舉了一個例子。
關于荊江某條江段的防洪和航運,應該采取何種措施。
這是一個張昊沒有聽過的詞語,“裁彎取直”。
考卷上詳細的寫了裁彎取直的優點和弊端,說的張昊心花怒放,只要能有效防洪,改善航運,這些弊端都是能夠接的……
可紙上寫了這麼多,就是沒有說“裁彎取直”是什麼。
荊江某條江段的防洪和航運問題,已經困擾了張昊好幾個月,他正看得興起,就像是長達數個月的黑暗中忽然出來一道耀眼的芒,讓他朦朦朧朧似有所悟的時候,這條芒又消失了。
“豈有此理!”
他本就是容易暴怒的脾氣,心中一無名火起,狠狠的拍了拍桌子,猛地站起來。
方鴻就在他前面的桌旁,正在審閱被諸位考推薦上來的考卷,后傳來的異響嚇了他一跳,轉過頭,詫異問道:“張侍郎,你這又是怎麼了?”
張昊余怒未消,指著那張考卷,連聲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在他旁的王碩見他指著那張落卷,笑道:“張大人也覺得此人寫的實在是狗屁不通?”
張昊看著他,瞪眼道:“你說什麼!”
王碩被他嚇了一跳,站起,詫異道:“此人文章寫的毫無章法,可謂狗屁不通……”
“你懂個屁!”張昊脾氣耿直,即便是在朝堂上,也分毫不讓,指著王碩,大聲道:“他寫的要是狗屁不通,其他人便連狗屁都不如,我告訴你,這里所有的考卷加起來,也不如他一個!”
王碩也被激出了火氣,怒道:“此人文章沒有章法,策論之中,竟夾雜白話,這里隨便拿出一張考卷,也比他強上百倍千倍!”
“章法?”張昊看著他,冷笑道:“你說的章法,就是從頭到尾,只知阿諛奉承,滿篇空話套話的肋文章?”
“此人就不是滿篇空話套話了?”王碩冷哼一聲,目看向凌一鴻,抱拳道:“凌大人不妨看看他這第二篇策論寫了什麼?”
王碩記得清楚,第二篇策論問的是如何防疫,他竟答出了多喝熱水,若是喝水能治病,要這天下的大夫還有何用!
凌一鴻接過那張考卷,看向了策論第二道。
這一看,便是許久。
王碩等不及了,看著他問道:“凌大人,如何?”
凌一鴻心中正好奇這字跡看起來怎麼那麼悉,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此人之文章,的確毫無章法。”
張昊面沉下來,王碩臉上出笑容。
凌一鴻放下考卷,說道:“但若是不論文章,只看策論,論如何防疫,如何控制疫,本看過的所有考卷加起來,也抵不過這一篇。”
王碩臉上的笑容僵住。
隋末民不聊生,烽煙四起,天下大亂,各路英雄逐鹿天下。從石棺裡面爬出的梟雄,魂系千年,黃沙百戰,氣吞萬里如虎,註定要去圖謀江山入戰圖,滅天下諸侯,敗天下豪雄,強壓李唐野心。敗者爲寇,勝者爲王,江山如畫,美人如玉。
朱壽一覺醒來,穿越到了大明洪武年間。家境還算富裕,可他震驚發現,自己竟是一個患有腦疾的人。算了算時間,太子朱標即將早逝,朱壽便趕緊跟一直照顧自己的爺爺商量一件大事。“老頭子,太子朱標馬上就要死了,咱們趕緊跑路吧!”一句話,就把爺爺給震驚住了。朱壽覺得,爺爺這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可直到有一天,爺爺穿著龍袍出現時,他懵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