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院之不允許考生逗留，貢院之外的人影倒是不。

考生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面帶笑容，小聲談。

“這次的策論題目較之前幾年，要容易多了……”

“我告訴你啊，今年策論的三道題目中，有兩道我曾經都做過……”

“我只押中了一道，去年水患，靈州也遭了不小的損失，今年竟是真的考到了治水方略……”

“那可真是恭喜二位了……”

……

唐夭夭快步走上前，臉上的表有些忐忑，唐寧前兩場都是鑼響之后就出來了，這一次要晚了整整一個時辰，心中有些沒底，小聲問道：“怎麼樣？”

“一般吧……”唐寧如實回答。

寫這種文章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至也要經過一兩年的訓練，寫出來的東西才能拿得出手，更何況是達到和這個世界讀書人差不多的程度……

接下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都考過了，就不要再想這些了。”鐘意走上前，說道：“快點回家吧，娘今天準備了許多你喜歡吃的飯菜……”

蘇如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接過了唐寧肩上的包袱。

至于方小胖，只顧將手上的東西填進里。

考場之外，自然也有學子注意到他，有不人的臉上出了詫異和不解之，遠遠的對他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那不是雙榜第一的那位嗎？”

“原來他就是兩次力徐清揚和張炎生的唐寧，他怎麼現在才出來？”

“是啊，今年的策論并不難，徐清揚和張炎生兩人，鑼聲響起就出來了，他怎麼……”

“莫非，他其實不善策論？”

“你們說，若是兩榜第一，折在了這策論上……”

“這不太可能吧……”

……

這些議論的聲音，唐寧能夠聽到一些，蘇如抓著包袱的手微微用力，鐘意有些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唐夭夭面慍，卻也無可奈何，恨恨道：“我們走！”

“咦，這不是雙榜第一的鐘家姑爺嗎，怎麼到現在才出來，莫不是被策論難住了……”

唐寧轉過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看到那位刺史公子背著手向這邊走來。

他旁跟著幾人，看著唐寧，一臉戲謔。

唐夭夭瞥了瞥，說道：“出來的晚，總比某些人連進都進不去要好吧？”

董明俊知道是在嘲笑他在第一場的時候就落榜了，臉變了變，瞇起眼睛說道：“姓唐的，你最好告訴你的那位表姐，以后別讓本公子看到！”

“看到又怎麼樣？”唐夭夭不屑道：“你能認得出來嗎？”

只是想到那個子，董明俊就覺得某個部位作痛，心中更是抑制不住的惱怒，咬牙道：“就是化灰，本公子也能認出來……”

唐夭夭撇了撇，“不用化灰，換件服你就認不出來了……”

唐寧看著一眼，說道：“我們走吧。”

董明俊本來還想張再嘲諷兩句，唐寧目淡淡的瞥了他的某個部位一眼。

這一眼，董明俊只覺得下發涼，渾寒直豎，似乎就連那個部位都痛了幾下，話到嚨，再也說不出來了……

直到唐寧等人走遠，他旁才有人輕輕推了推他，詫異道：“董公子，你沒事吧？”

董明俊上那種不舒服的覺這才消失，只覺得那家伙剛才那一眼有些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讓他想想就覺得下又開始作痛……

他有些憤憤的看了某個方向一眼，揮手道：“我們走！”

……

回去的路上，唐夭夭詫異道：“居然就這麼走了，姓董的改子了？”

唐寧只顧走路，剛才耗費了太多的力，他有些，極其想念家里的那一頓盛飯菜。

鐘意和蘇如看了看一言不發的他，面擔憂。

唐夭夭卻是沒有停下，自顧自的說道：“我聽人說啊，姓董的前兩天逛青樓的時候，那個，那個……，總之，我表姐那天晚上那一腳，踢得真狠……”

聽到的話，唐寧頓時來了興趣，看著，好奇的問道：“他逛青樓的時候怎麼了？”

“就是，就是……”唐夭夭組織著語言，有些為難，目向唐寧的時候，眼前忽然一亮，說道：“就和你早上一樣！”

唐寧心道不會吧，他那一腳，居然踢的刺史公子不起來了，難怪他那麼恨唐夭夭的表姐……

等等……，他早上怎麼了！

什麼和他早上一樣！

唐寧用殺人的目向唐夭夭，今日之仇，來日必報！

方小胖咬著手指頭，扯著唐寧的袖子問道：“青樓是哪座酒樓，我怎麼沒有去過，那里面有什麼好吃的？”

唐寧了的圓臉，說道：“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

“哦……”方新月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抬頭問道：“那唐寧哥哥，你早上怎麼了？”

……

唐寧早上在院子里進行深蹲跳，他的這還是很文弱的，需要多加鍛煉。

州試已經過去，他也就徹底的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考完策論之后，岳父岳母都沒有問他考的怎麼樣，似乎是所有人都選擇的忘記了這件事。

縱然前兩場他都能夠用開掛的方式安然度過，但這最后一場，極這個時代的特，他短時間，還是無法適應。

靈州貢院。

閱卷的考們起了一個大早，用過早膳之后，才不急不緩的向批閱試卷的小閣走去。

州試已經結束，經過了兩場的篩選，考生已經不足一千，平均分到一位考手中的試卷，不過數十，他們有著充足的時間慢慢批閱。

梁棟來的很早，他先是將自己手中的試卷翻閱了一遍，沒有看到悉的字跡，心中有些失。

他非常想看看，那個妖孽的策論答得如何，但看來這一次，他的試卷，是分到別的考那里了。

失歸失，他調整調整心之后，便坐下來開始批閱。

經過兩次篩選，留下的學子，素質顯然更高，他翻開第一份的時候，看了一會兒，臉上就出了滿意之……

與此同時，此堂的另一，一位考看著面前的一份試卷，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毫無章法，狗屁不通，簡直是狗屁不通！”他不僅皺起了眉頭，臉上甚至出了慍怒之：“此人到底是不是讀書之人，寫的是什麼狗屁文章，便是八歲也要勝他一籌，這樣的人也能通過前兩場，莫不是做了弊！”

王碩心中十分慍怒，就拿這第一道策論來說，談治理水患，他既不歌頌圣人的功績，也不引經據典，簡直是寫一氣，文筆稚，沒有任何章法可言……

“裁彎取直”是什麼東西，“植樹造林”和治理水患又有何關系，這一道策論，哪怕是尋常學子，閉著眼睛也能寫出來勝過這一篇千倍百倍的文章，他閱卷多年，從未見過這樣拙劣的策論。

本著負責任的態度，他又看向了第二題。

防治瘟疫，多喝熱水？

他已經不用再看下去了，順手將這張考卷放在右手邊------他放在右手邊的，都是劣等不中的試卷。

他重新取過一張試卷，此考生第一題先歌頌了大禹的功德，引經據典，又肯定了當代治水的舉措，提出幾點看法，文章寫得花團錦簇，當取！

看完了這一張試卷，他的心才好了一些，在試卷上畫了一個圈之后，將之放在左手邊，代表這是他向主考強烈推薦的考卷。

有幾人從門外進來，堂的考抬頭看了看，紛紛起，抱拳行禮。

為首的兩人，是本次州試的主考，方王兩位大人。

他們旁，還有三人，所有的考已經認識過了。

這三位并不算是考，不過，自數年前科舉改制之后，但凡策論試卷，除考外，還會設有三位協考。

這三位協考，必定是于某道，他們的意見，對于主考至關重要。

這三道策論涉及治水，律法，防疫，所請協考，也是各有來頭。

水部郎中，張昊。

京東路提刑，宋千。

太醫丞，凌一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