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誰,竟然如此魯莽?”
“方公子這麼生氣,看來這老人家應該就是方府的貴客了……”
“他莫不是想借此機會,在方大人眼中留個印象?”
“呵,他怕不是打錯了算盤,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咦,這不就是鐘姑娘的那個相公嗎……”
……
唐寧不由自主沖出去的時候,場間有片刻的寧靜,隨后便發出一陣,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那老者明顯份不凡,不然方大人不會親自相送,很有可能便是剛才管家說的那名“貴客”。
連方老夫人都要親自招待的貴客,那得貴到什麼程度?
看方公子的反應,應該是很貴很貴。
在那青年開口之后,兩名男子從他的后走出,走向唐寧。
一道影從人群中跑出來,看著那青年,焦急道:“大哥,他不是壞人,不要趕他走!”
“小月,你在這里干什麼?”那青年看了看一眼,皺眉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這里不是你能說話的地方。”
“大哥,他真的不是壞人!”小姑娘看著他,臉焦急,說道:“他剛才還教我做四喜丸子呢……”
青年不再看,對左右揮了揮手,說道:“轟出去吧,不要擾了孫老的興致……”
唐寧整理整理了領,又了那小姑娘的腦袋,這才抬頭看著孫神醫,無奈道:“孫老,您別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了,真滲的慌……”
孫神醫滿臉都是喜,拒絕了中年男子的攙扶,上前兩步,笑問道:“唐小兄弟,你怎麼也在這里?”
中年男子臉上浮現出疑,那青年怔了怔,反應過來之后,面微變,立刻出手,阻止了那兩名隨從。
唐寧看著他,解釋道:“今夜是陪娘子過來的……”
中年男子看了看唐寧,又看向孫神醫,問道:“孫老,您認識這位小兄弟?”
“何止認識。”孫神醫笑了笑,說道:“這位小兄弟,和我們孫家有著極深的淵源,算得上是半個師門中人。”
中年男子愣了愣,隨后便笑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是孫老高徒,還是徒孫?”
孫神醫連連擺手,說道:“孫氏能不能重現祖輩輝煌,皆系于唐小兄弟一,老夫托大,才敢稱唐小兄弟一聲師弟……”
唐寧心中郁悶,沒來由就為了別人的師弟,多了一個師門,這老頭,也不問問自己的意見……
中年男子聞言,卻是心中微震,看向唐寧的目,立刻變得鄭重起來。
孫老神醫云游四海,閑云野鶴,不涉朝事,一心想要振興醫道。
但這不是說,孫氏就真的只有他孤一人。
宮中數位醫湛的太醫,都是他的弟子,朝堂之上,因病欠他人的達顯貴,數不勝數……
他們方家,便是因為早年欠過孫神醫的人,才一直將他待為座上賓。
那一次,孫神醫親自出手,將一只腳已經踏進鬼門關的父親拉了回來,使得方家多延續了十幾年的輝煌,直到今日也未曾衰落。
孫神醫剛才的那一番話,讓他再也無法小視這一位年輕人。
“剛才真不好意思。”唐寧看了看孫神醫,問道:“孫老沒事吧?”
“不妨事。”孫神醫看著唐寧,詫異道:“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寧搖了搖頭,說道:“像是被人推了一把。”
他目向后,眾人立刻退開。
此刻他們自然打消了剛才的想法,方家貴客的師弟,他們可招惹不起。
只是,他如此年輕,卻被一位白發老者稱為師弟,也未免有些太過匪夷所思。
這一刻,再也沒有人認為他剛才的舉,是故意博人眼球,引起方大人的注意了。
唐寧的目在眾人的上掃過,最終落在了一名年輕人的上。
白意舟心中猛地一跳,低下頭,不敢和他目對視。
“算了……”唐寧笑了笑,忽然揮了揮手,說道:“可能是有人不小心吧……”
白意舟心中長松了一口氣。
他心中冷笑,看來,對方也不想把事鬧大……
唐寧看著孫神醫,忽然說道:“剛才其實又想到了《千金方》上的一些容……”
孫神醫臉上出狂喜之,忍不住抓著他的胳膊,問道:“這次想起哪個方子了?”
唐寧笑了笑,說道:“想起了一卷。”
中年男子很明顯的覺到,在這位年輕人說完之后,孫神醫的了。
“一……,一卷?”孫神醫臉紅,看著唐寧,難以置信的問道。
《千金方》共三十卷,卷卷都有殘缺,就算是只能補全一卷,也是極大的收獲了,即便是他,也難以抑制心中的激。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一卷。”
“快……”孫神醫抓著他的手腕,急忙說道:“快記下來,快記下來……”
中年男子立刻看向后,說道:“快,準備筆墨!”
唐寧臉上出苦笑,說道:“剛才被推了一下,了些驚嚇,又忘了……”
“忘,忘了……”
孫神醫臉紅暈立刻變慘白,晃了晃,中年男子立刻手扶住了他。
那青年想了想之后,面沉下來,抬頭看向唐寧后的人群,怒道:“剛才是誰!”
眾人的視線聚焦于唐寧后的一名年輕人上。
年輕人臉蒼白,毫不猶豫的手指向一旁的白意舟,大聲道:“是他推的,我剛才看到了!”
白意舟臉刷的慘白,雙一,險些栽倒。
“孫老,別激,別激……”唐寧扶著孫神醫,急忙說道:“不礙事,一時忘記了而已,找一個僻靜的地方,靜思一會兒,很快就能想起來。”
孫神醫聞言,神再次一振,急忙看著那中年男子,說道:“快,快準備一間靜室……”
看到孫神醫的表,中年男子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道:“去后堂!”
白意舟已經被那兩人按住了,唐寧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中年男子笑了笑,手道:“小兄弟,還請移步后堂。”
幾人離開之后,白意舟也被人拖了出去,留下眾人在原地,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不知道那老人家是什麼人……”
“白意舟此次,怕是前途堪憂。”
“他是自作自,不過,那鐘家姑爺,好像來頭不小啊……”
……
一行人走去后堂的時候,那胖乎乎的小姑娘跟在唐寧后,拽了拽他的胳膊,說道:“什麼是什錦鍋子啊……”
……
前堂與后堂之間,有一寬敞的院子。
天雖然已經暗了下來,院子里卻是燈火如晝。
院的桌上擺滿了各種瓜果菜品,一道道影穿梭其間。
“聽說一會兒有焰火啊……”
“大驚小怪,老夫人過壽,每年都會放焰火的。”
“剛才外面好像有什麼靜,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外面……,你是不是又跑出去看顧公子了……”
……
唐夭夭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百無聊賴的吃著瓜果,看了看旁的鐘意,說道:“好無聊啊,早知道就不來了……”
鐘意看著,笑了笑,還未開口,忽有一道人影從旁走過來,看著,笑問道:“小意,你家相公呢,今天有沒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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