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有?”
唐寧的房間里面,唐夭夭圍在桌前轉了不知道幾圈,看著唐寧,催促說道。
“急什麼。”唐寧看了看,說道:“要等到痕跡干了才行。”
醋酸會輕度腐蝕紙張的纖維,使其變得容易被高溫烤焦,在火焰的烘烤下,被腐蝕的地方比不被腐蝕的地方更容易燒焦,會更深一些。
這就是白紙顯字的原理。
那老道士便是用這種方式“抓鬼”的。
唐寧在小學的自然課上就做過類似的實驗,他現在雖然不同的世界,但自然規律卻不會發生改變。
唐寧拿起最早寫好的一張紙,放在點燃的蠟燭上輕輕炙烤,白紙上很快就顯現出一個“唐”字。
唐夭夭瞪大了眼睛,驚呼道:“真的出現了!”
有些高興的問道:“我的那張紙呢?”
唐寧隨手指了指桌上。
唐夭夭小心的拿起一張白紙,飛快的跑出了房間。
這就是唐夭夭和鐘意的區別,唐寧估計,若是鐘意看到這一幕,首先問的,應該是白紙顯字的原理,而不是急著跑出去裝仙。
唐寧對的一驚一乍早就習以為常,他隨手從桌上拿起另一張,無意識的在紙上烘烤著,心里想著別的事。
如果這個世界上是真有武功這種東西存在的,那他無論如何都得學一學。
不只是為了圓夢,也是為了以后出事的時候,不用躲在人后。
白紙被火焰烘烤,逐漸的顯現出一行字來。
“唐夭夭俠武功蓋世,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唐寧看著紙上的字,表微怔。
如果他手上這張紙上寫的是唐夭夭俠武功蓋世,那麼剛才拿走的那一張上面寫的什麼?
唐寧臉一變,急忙走出房間。
院子里面,鐘家的幾名丫鬟圍在石桌旁,唐夭夭手里拿著一張白紙,在蠟燭上烘烤。
唐寧看著那白紙上已經有痕跡開始顯現出來,毫不猶豫的轉走回房間,并且關上房門,將門閂全都上。
見到自己的名字已經顯現出來,唐夭夭目從白紙上移開,看了看旁,得意道:“怎麼樣,厲害吧?”
見那些丫鬟臉上都出震驚的表,唐夭夭臉上的得意之更濃。
只是那些丫鬟臉上的震驚很快就變了掩飾不住的笑意,而且看的眼神很古怪。
唐夭夭疑道:“你們笑什麼?”
一名丫鬟笑的忍不住,掩著問道:“唐姑娘,這真的是白紙自己生的字嗎?”
唐夭夭將那張紙舉起來,問道:“你們不是親眼看到了嗎,這還有假?”
又低頭看了一眼。
白紙上的確出現了字跡。
唐夭夭,這是的名字。
名字后面有一個大大的豬頭。
……
“唐寧!”
唐寧躺回床上的時候,一道咬牙切齒,飽含怒意的聲音才從外面傳了進來。
他向上扯了扯被子,將頭蒙上……
“開門!”
“姓唐的,你別躲在里面不出聲!”
“你有本事畫豬頭,你有本事開門啊!”
……
今天折騰了大半天,唐寧用頭蒙著被子,耳邊唐夭夭敲門的聲音和怒的喊聲逐漸變小,他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捂在被子里好久,有些憋悶,唐寧將被子拿開,打開房門,走到院子里。
唐夭夭早已離開,夏夜的涼風吹在上十分的舒爽,唐寧了一個懶腰,倦意盡去,卻覺得肚子有些。
雖然他現在的確是容易到,但下午也沒吃,由此推算,夜應該已經很深了。
他走出自己的院子,打算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冷饅頭什麼的,先充充。
月很亮,唐寧也便懶得掌燈,黑燈瞎火的到廚房,好不容易在籠屜里到一個冷饅頭,還沒拿出去,后有亮傳來。
他轉過頭,看到門口站了一道影。
鐘意手里拎著燈籠,看清了廚房里的人,詫異道:“這麼晚了,在這里做什麼?”
唐寧將那只饅頭拿出來,解釋道:“半夜醒來有些,過來看看有什麼東西吃。”
鐘意拎著燈籠進來,搖頭道:“都是涼的,我幫你熱熱吧。”
“不用……”
唐寧還沒來得及搖頭,手里的饅頭就被拿去了。
將燈籠放在一邊,又點燃了廚房的油燈,開始生火。
鐘意給唐寧的印象,一直都是溫婉如玉的,是靈州城有名的才,與有關的,應該是詩詞文章,而不該是柴米油鹽。
唐寧經常出的書房,看過的寫的詩詞。
既有“鶯小巧輕煙里,蝶翅輕便細雨中”,也有“卻嗟流水琴中意,難向人前取次彈”,唐寧自己雖然也算是半個研究文學的,備一點文學素養,但和鐘意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歷史上有名的才子數不勝數,但才卻是寥若晨星,鐘意雖然還比不上那些名垂千古的才,但才華甩他唐寧不知道多條街。
所以,他一直覺得他和鐘意之間隔著一層屏障,大家不是一個圈子,即便是流,大多也是客套而已。
反倒是沒什麼文化,還喜歡一驚一乍的唐夭夭,看得見得著,給人以距離更近的覺。
然而此刻,看著鐘意在廚房中忙碌的影,某一個時刻,唐寧忽然覺得,籠罩在上的那一團神云霧,似乎散去了一些。
鐘意熱了兩個饅頭,在熱饅頭的間隙,又順手做了兩道小菜,一碗羹湯。
一道蒜蓉青瓜,一道清炒白菜,一涼一熱,都是素的。
湯是白菜豆腐湯,雖然清淡,但卻香氣撲鼻。
“你先嘗嘗吧。”兩人回到唐寧的房間,鐘意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廚藝不好,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唐寧本不相信說的廚藝不好。
他剛才只是有點,現在聞到香味,已經暗中吞咽了好幾口唾沫。
他拿起筷子,嘗了幾口,又喝了一口湯。
能用兩黃瓜,幾青菜,就能做出這樣的味道,這要是廚藝不好,唐寧想象不到廚藝好的人會是什麼樣子。
他之前還是小瞧了鐘意。
向前一步,就是名氣遠揚的大才,后退一步,就是賢淑居家的小媳婦。
誰要是娶了這樣的娘子,還不得做夢都笑醒。
“很好吃……”唐寧點點頭,說道:“這麼晚還勞煩你下廚,真是不好意思。”
鐘意笑了笑,說道:“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隨后便再次看向唐寧,問道:“聽夭夭說,你今天又想起了一些事?”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看到那些病人,就又想起了一些。”
“像這樣每天記起一些,總有一天能恢復記憶的。”鐘意看了看他,說道:“夭夭不是故意的,這些日子一直很自責,也一直在想辦法,希你不要太過責備……”
唐寧笑了笑,說道:“我早就不怪了。”
他這句話是真的。
一來是真的不怪,他的所謂失憶,本就和唐夭夭沒有任何關系。
說起來,他現在能坐在這里吃宵夜,而不是宿街頭,忍挨,還要謝。
二來是不敢怪,唐寧現在對的那兩條大長產生了一些影,很容易的就能想象到被一腳踹飛十米遠的形……
長俠,招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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