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褂子,心裡翻江倒海,這不是正常的火能燒出來的。
我咬破手指,用在姥姥臉上畫了道招魂符,盤坐在地上,默念咒語。
念了十幾遍都沒反應,我拿出招魂鈴,在地上擺上供品,點上香,又搬來火盆燒了半盆子的元寶紙錢,在手心上畫了一道通符,一邊搖一邊念咒。
念了三遍,跟前憑空刮起一道風,香被吹滅,同時啪的一聲,我後背繃,生生的挨下鞭。
眼淚無聲的往下掉,我死死地咬著,忍著不哭出聲。
魂飛魄散,姥姥竟然是魂飛魄散!
的還有溫度,即便是正常死亡差勾魂,也是沒走多遠,我畫符通,只為找到帶走姥姥的差,可不但香滅了還遭到鞭反噬,就說明差本沒勾到姥姥的魂。
我寧願相信是時間到了,該走了。
沒想到最後姥姥還是了我的拖累。
我抹了把眼淚,用巾把姥姥後背上焦黑的灰掉,給換上壽。
忍著上的疼走到外屋,跟餘建國說:“叔,麻煩你去縣城幫我買副棺材吧。”
他點頭,往外走了幾步,又轉安我說:“人都要走這麼一遭,這不是你的錯,別太為難自己。”
我扯扯角,朝他點頭。
他這才去買棺材。
看他離開,我跌坐在凳子上,按輩分來說他是我爺爺,我不應該使喚他幫我幹活,只是我實在是提不起力氣。
我腦子裡哄哄的,對姥姥下手的真的是楊茹玉嗎?
在許安安家,妹一直在跟我強調,可姥姥除了背後燒焦的那塊,本沒其他的傷口,更是一滴都沒流。
餘建國作很快,晚上就把棺材買了回來,我把姥姥抱到棺材裡,跪在棺材前燒紙,“叔,姥姥在家裡過了頭七再下葬。”
“為啥?”餘建國有些不著頭腦。
我沒跟他說實話,只隨口說了句:“頭七回魂,我想再看姥姥一眼,順便給送魂超度。”
袖子裡的手緩緩握,眼神漸冷,我不能姥姥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
餘建國聽我這麼說,也沒反對,“土子,用把趙毅回來嗎?”
我搖頭,“不用,他估著也快回來了。”
“行。”餘建國又把屋子拾掇一遍,給姥姥上了香才離開。
我跪在棺材前,看著火盆裡的火苗逐漸熄滅,已經魂飛魄散,燒再多紙錢也沒用。
本以為趙毅還得個三四天才能回來,沒想他晚上就趕了回來,看見姥姥的棺材,在門口愣了半天才進來。
他才走到我跟前,“土子,對不起。”
我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愣,“為啥跟我道歉?”
“我不該離開。”他跪在棺材前,道。
我沒了力氣,靠著棺材坐下,“你跟我道啥歉,我不也走了麼?”
說到這,我直接扇了自己一掌。
趙毅臉上的愧疚之更濃,張了張,最後頹然的垂下頭。
我雙手緩緩握,咬牙問:“楊茹玉到底是什麼人?”
他頓了下,才說:“商人。”
“我說的是的真實份。”我道。
趙毅苦笑搖頭,沉默不語。
“知道為啥這麼做麼?我去救英姨那天,餘到底背著我做了什麼?”我盯著他的眼睛,問。
我想了很久,總覺得你這事是著了餘的道,僅憑我去救英姨這件事,不值當楊茹玉對我撂狠話,甚至是對姥姥手。
趙毅歎息說:“餘搶走了圖紙,本來楊茹玉費了大力氣,才從英妹子手裡拿到圖紙,卻被餘趁機搶走,並且餘學民也跟著餘離開,這才暴怒,看著是在對付你,其實也有做給餘學民看的意思。”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表晦不明,道:“這些年位高權重,行事也越來越偏激。”
我低頭看著火盆裡的火苗,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毅又說:“我聽餘建國說,你要給頭七給你姥送魂超度?”
“嗯。”我淡淡的應了聲。
“你別費事了,已經……走了。”趙毅說。
我脊背一僵,面上平靜的說:“頭七回魂,姥姥一定會回來的,就算是不回來,我也會把招回來。”
趙毅摁住我,表嚴肅:“土子,你明明知道你姥已經魂飛魄散,別做傻事,後背上是不是有燒焦的痕跡?那是火燒,別說是你姥姥,就是我都扛不住,眼下餘不知所蹤,你又惹不起楊茹玉。”
聽到這話,我立馬推開他,吼道:“那就讓我姥白白送命嗎?楊茹玉有啥不能惹的?”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憤怒的質問:“為什麼?可以沖我來,為什麼要那姥姥下手?什麼都不知道。”
“心了一輩子,都沒好好過福……”說到最後,我聲音帶了哭腔。
作幅度大了些,牽肩膀上的傷,我渾疼的直哆嗦,著肩膀掉眼淚。
我總念叨著等我長大了,要好好的孝順姥姥,現在我長大了,姥姥卻沒了。
“你肩膀怎麼了?”趙毅著急的問。
我抱著胳膊掉眼淚,之前用盡全力偽裝出來的平靜全數裂。
“我不會放過們。”我喃喃道,無論是對我姥姥下手的真是楊茹玉還是別人,我都會把揪出來。
“土子,你肩膀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趙毅張的看著我。
聽他說起我的肩膀,我恨聲道:“肩膀啊?被人打的,說是聽著楊茹玉的吩咐。”
趙毅跟我說了一晚上,我都沒同意去醫院,在姥姥的棺材跪了一夜。
天亮的時候,趙毅說的一句話我聽進去了,現在是夏天,要是再等幾天會有味道,姥姥幹淨,肯定不想那樣。
我沒再拖著,白天給姥姥辦了葬禮。
我跪在姥姥的墳坑前,怔怔的看著別人往墳坑裡填土,忽冷忽熱,兩邊的肩膀已經痛的麻木,剛填好土,我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躺在醫院病房裡,兩邊肩膀骨裂,在醫院養了一個多禮拜才回家。
把一塊去接我的餘建國打發走之後,趙毅看著我,言又止。
“師父,你想說什麼?”我問他。
“是那張圖紙的事。”他斟酌半晌,才接著說:“我給英妹子打過電話,說那張圖紙落餘手中,怕是真要出大事。”
我靜靜的看著他,聽他提起餘,我心頭一跳,全的不控制的加快。
接了姥姥的離開,卻不代表著我忘記了一切禍事的始作俑者。
家裡半個月沒住人,桌子上都落了層灰,我找出抹布,一邊一邊說:“師父,那張圖紙到底是啥?”
這半個月我想了很多,想得多自然就發現很多以前沒有注意到的問題,比喻老餘頭和圖紙。
“可能是龍圖。”他說,“我師父才參。”
不有龍山,還有龍圖?
趙毅接著說:“道上一直有個傳言,說是龍出世、易盤轉之時,便是大變天之時,這句話傳了上千年,從未真,只因為以前龍和易盤從未一同出現過,而現在……”
他沒再說,但我卻明白了他的話,現在龍和易盤都出現了。
“不過你也別多想,就算是天塌了也有高個的頂著。”他說。
我嗯了聲,沒再問別的,去廚房做了飯,收拾好家裡,看著趙毅回屋歇著了,我拿往矮包子去。
龍吐珠,也不知道這珠子現在啥樣了。
時隔半個月,我再次來到矮包子,覺這地更加不對頭,總有一種詭異森的覺。
我越往上走心裡越不安。
等我到了矮包子上的那片槐樹林,那種不安更是達到了頂峰。
夏天,樹葉茂盛,遮擋著太,樹林子略微冷也能想得通,可我這渾上下莫名的難,尤其是右胳膊,不聽使喚的抖。
我強撐著走到以前埋著木匣子的地方,地上突然刮起一陣風,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你終究是來了。”
我嚇了一跳,張的看著四周,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覺到背後有子氣緩緩近,我著符紙,默念攝魂咒,專設喝道:“誅!”
只聽砰地一聲,在我後頭炸開一團白氣,一張紙人飄在地上。
我撿起來,這紙人後頭寫著十來個字,準確的說是殄文。
這幾個字的落筆和氣勢跟當初在三狗子上的字有些像,可我也不敢確定,畢竟但是沒看清楚。
三狗子後頭的字後來是自己燒掉了。
燒掉!我想起了姥姥後燒焦的痕跡,忙著在山上轉著圈的找,還吆喝了兩聲,沒找到其他紙人,也沒再聽到那道聲音。
我又趕往山下跑,趙毅沒準會知道紙人的來曆。
剛到村頭,趙毅就迎出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著急的問:“沒傷吧?”
我搖頭,“這是我在矮包子上發現的。”
說著話,我把那張紙人給他看。
看見這紙人,趙毅目一,害怕的咽了咽唾沫,抖著手接過紙人。
“師父,這是什麼?”我問他。
他了臉,雙眼都是紅,疲憊道:“這是鬼煞。”
我擰眉,想到了之前的鬼面煞。
他又補充說:“鬼面煞就是他們弄出來的玩意兒,沒人知道鬼煞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當他們顯於人前的時候,就已經是十分厲害,手段毒辣,無論是對孤魂野鬼還是對人,只要犯到他們,都不會有好結果。“
趙毅歎口氣,越說臉越凝重:“你應該知道,鬼嬰怨氣重,認主,他們正是利用這一點,養蠱嬰,利用蠱嬰害人,這些年道上不人想要除掉他們,可從來沒功過,就像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他們行蹤詭,甚至沒人見過他們的真正面目。”
蠱嬰……
我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巫蠱之。
“他們跟你經常說的西南巫門有什麼關系嗎?”我試探著問。
趙毅看著我一眼,半晌說:“你可能也能想到,餘家跟西南巫門是有關系的,老餘頭這一支是不是巫門嫡系,我無從得知,但鬼煞之流卻是出自巫門。”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都是巫門的?
“易盤乃巫門至寶,當年巫門覆滅,易盤下落不明,這幾百年來道上各方勢力都在找易盤的下落,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要不是有老太爺的指引,我也找不到這裡來。”趙毅說。
好不容易趕上趙毅開始說實話,我趕追問道:“那通石和易盤有啥關系?”
“沒關系。”他說,“在矮包子裡的通石雖然難得,卻也不是找不到,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塊通石是做什麼的。”
我看著那張紙人,突然想到了三狗子,問他:“那天上了三狗子的人就是鬼煞?”
“有可能。”趙毅說著,小心翼翼的看我一眼,道:“所以我一直懷疑,對你姥姥下手的不是楊茹玉,而是鬼煞。”
我仔細回想著姥姥燒焦的後背和三狗子服上燒出來的窟窿,沉默不語。
趙毅也沒再多說這事,“土子,等過了龍出世這風頭,我就帶你回師門。”
我一驚,“回師門?”
他點頭,“其實早就該帶你回去,只是之前老太爺不允許,不過我想著過段時間他應該會同意的。”
“好。”我也沒多想,只以為是跟走親戚似的去見見人,順便給師祖磕頭敬茶。
我問他:“師父,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村子?”
要不是趙毅一直著我,不讓我出門,我早就去找楊茹玉算賬了。
他也搖頭,“這事得等老太爺回來。”
我有點著急,他們老念叨著龍出世啥的,卻雷聲大雨點小,我都懷疑他們是在誆我。
正想著,就聽見後有人我,轉頭一看,竟然是王桂平。
一直不搭理我,見到我也是扭頭就走,算起來我倆都大半年沒說話了。
“你看見你爺……不是,看見建國了嗎?”著急的問。
“沒見著,他沒在家裡?”我納悶的問,
王桂平急得不行,“不在,這都一天沒見著人了。”
隨著一陣光芒的出現,整個世界進入到了末世前夕。倒計時起,暫時並非來臨真正的末世,麵對如此,秩序是開始崩壞還是更加穩固,每個人又會如何麵對。好,壞,每個人永遠不能用一個字來概括。麵對形形色色的人與事,又將何去何從,進化的終點在何方,命運又將如何握牢。是齊心協力還是各懷鬼胎,麵對末世敲響的倒計時,究竟能否順利度過災難。一切,現在開始。
「聽眾朋友們,歡迎收聽【恐怖廣播】,希望您能夠好好享受我們節目陪伴你的時光,好了,下面,請您轉過頭,看一看您的身後,是不是有一張人臉正在微笑著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