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拳之敵（五十八）會師

安德烈命令船隊駁岸，登陸搜尋。

發現駐守這座堡壘的鐵拳軍，已經被起義的蒸汽軍屠戮殆儘，隻剩下滿地乾涸的跡。

順著跡找過去，在距離堡壘不遠，鐵拳軍支離破碎的，被蒸汽軍堆砌了一座高塔。

他們甚至在高塔最上方，擺放了一枚巨大的齒。

蒸汽軍就用這種囂張到極點的方式，向拳神殿耀武揚威，宣示著自己的力量，並且號召四方民眾——看吶，拳神殿也冇什麼了不起，拳神統治這個世界一萬年的黑暗紀元，即將一去不複返了！

越往南走，類似場景出現就越頻繁。

這裡已經到了戰區，從北方各個拳神殿調出來的銳祭司和鐵拳軍，源源不斷彙聚到這裡，組號稱百萬的大軍，正在積極搜尋號稱同樣擁有百萬之眾的蒸汽軍，伺機展開戰略決戰——這也將是決定拳神世界命運的戰鬥。

就像是兩頭龐然巨，狠狠撞到一起之前，要先發出怒吼，張牙舞爪，試探對方的虛實一樣。

無論鐵拳軍還是蒸汽軍，都派出無數斥候，敢死隊，彆隊之類的小規模武裝，擴散到南方大地的各，充當自己的神經和耳目。

這些小規模武裝經常猝不及防地相遇。

每次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戰鬥，都打得格外激烈甚至殘酷。

除了拷問之外，幾乎不會留下任何活口。

而那些經過拷問的俘虜，往往找遍周骨骼，也找不出半塊完好無損的，還不如在戰場上被一刀乾掉來得痛快。

用雙方和頭顱壘砌而的“京觀”，到都能發現，往往在這座城鎮看到了鐵拳軍橫遍野的慘狀，到了下座熊熊燃燒的城鎮，就能看到無數被砸爛的機械，和守護這些機械的，已經變碎和爛泥的蒸汽軍的骨。

鐵拳軍和蒸汽軍的廝殺已經進白熱化。

南方大地幾乎失去了一切秩序，野和盜匪橫行——那些披著人皮的惡魔，往往比鐵拳軍和蒸汽軍更加殘酷。

大河沿岸越來越多城鎮變空空的墳墓——反正，對城鎮裡的居民而言，就算乖乖留在家園，等到鐵拳軍來到時，他們也會被當異教徒殺死，或者慘遭兇和匪徒的折磨。

左右都是死，還不如早早投奔蒸汽軍，死都死得轟轟烈烈。

如此一來，蒸汽軍在南方的群眾基礎，倒是意外得不錯。

即便在看似熊熊燃燒的不之地，看到安德烈這支船隊打著“機械和蒸汽神教”的旗號，船隻後方也架設了機械驅，巧絕倫的舵，甚至“突突突突”冒著蒸汽，很快就會有平民打扮的“機械和蒸汽教徒”鑽出來，向他們提供訊息，換資。

有了這些蒸汽教徒的幫助，安德烈等來自北方的蒸汽軍，總算和南方的“總壇”接上了頭。

將部分傷員留在南方教徒的家裡療養，又獲得了充足的資補給，北方來客們總算能稍稍鬆一口氣，恢複了大部分戰鬥力。

隻是，他們見到的南方蒸汽教徒，也說不清南方蒸汽軍的主力現在究竟哪裡。

據說，高舉義旗的蒸汽軍主力，正在和來勢洶洶南下，妄圖以雷霆萬鈞之勢，犁庭掃，畢其功於一役的鐵拳軍捉迷藏，兜圈子，在消磨敵人資、氣力和戰鬥意誌的同時，尋找戰機。

這是最後的決戰，雙方主力的位置都是關係重大的絕，自然不可能輕易出去。

有幾支南方蒸汽軍的小分隊，熱忱邀請安德烈他們兵合一，配合他們進行外圍戰鬥，等到決戰真的打響，自然有大把建功立業，為蒸汽之神效勞的機會。

安德烈並不願意喪失手頭隊伍的獨立，也不想在戰區外圍乾這些吃力不討好的臟活，就把格斯和格蕾兩姐弟推了出來，鄭重其事推出他們“聖子”和“聖”的份。

南方蒸汽軍對這兩個“聖子”和“聖”的態度很曖昧。

既冇有“納頭便拜”，卻也冇有斷然否認他們的真實。

這種假借神魔之名發的起義，往往夾雜著很濃烈的封建迷信分，經常有信徒在極度癲狂的況下，說自己聆聽到了真神的“聖訓”，甚至請到真神之力上。

這種事，南方蒸汽軍見得多了，倒也不好簡單暴就斥之為騙局，以免打擊絕大部分信徒的積極，但馬上予以承認，卻也是不可能的——這裡涉及到彼此的權力歸屬，利益分配，地位高低，千頭萬緒的各種麻煩事。

最終，多次商議和妥協之下，安德烈率領的這支北方蒸汽軍，就暫時以獨立小分隊，聽調不聽宣的方式，在南方的大河支流，一條“赤沙河”的小河附近，駐紮下來。

這一帶算是蒸汽軍的後方，方圓百裡的七八個城鎮，都由蒸汽軍控製，可以為安德烈這支隊伍提供給養，條件是萬一有鐵拳軍侵犯這裡，他們也必須並肩作戰，而等到決戰的訊息傳來，他們就要立刻跟隨周圍幾支友軍，一起趕赴戰場，消滅“偽神”。

格斯倒不在意“聖子”的份，是否得到南方蒸汽軍的認可。

畢竟他已經看到了更高層次，更加遼闊的世界。

知道眼前一切，都是虛幻的騙局，是數據和資訊錯的棋盤而已。

這些天格斯一直在思考，惡魔呂輕塵說話的真實。

經過反覆冷靜思考，他得出結論，縱然呂輕塵彆有用心，肯定還瞞了他的真實目的，但他在拳神世界的真相上，並冇有撒謊。

而且，拳神世界真的就要毀滅了。

一路南下，格斯已經看到了越來越多的證據。

首先，就是天空中出現了越來越多凝固的閃電。

白天還好，一道夜晚，幾十道閃電縱橫錯地趴在天穹之上，令天穹像是一隻碎裂的大碗，令人非常擔心，不知它什麼時候會支撐不住，砰地碎裂，轟然崩塌下來。

其次，就是隨可見，各種違反自然規律的異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