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胡說!簡直一派胡言!”陳老壯大驚失,對著林子逸就磕頭如搗蒜:“大人,冤枉啊,您千萬不能聽這個死丫頭胡言語,這是想冤枉草民!草民與陳直乃是親堂兄弟,怎麼可能毒殺于他呢?”
秦青云也道:“沒錯,大人,朱氏是草民的生母,草民又不是畜生不如的東西,怎麼可能殺自己的親生母親呢?定然是阮四丫殺人在先,嫁禍在后,此等惡毒狠之人,還請大人嚴懲。”
“噢?”林子逸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陳老壯:“陳老壯,本來問你,阮四丫只說告你殺害陳直,又未說是下毒,你又怎麼知道陳直是死于中毒呢?”
陳老壯一僵,匍匐在地,半晌沒說出話來。
秦青云一看不好,連忙解釋道:“大人,鄉下人之人殺人的手段除了下毒就是砍殺。砍殺見殘忍,村民肯定立刻就知道了,定然馬上就報案到大人這里,而且明明人是阮四丫所殺,現在阮四丫卻敢反告小民父親,可見定然是無人可以看到事實經過,那麼小民可以肯定,陳族長定然是被見不得人的手段所害,那就只有毒殺了。小民繼父也是慣思維才口而出,并非真正殺害陳族長之人。
而且小民繼父與陳族長乃是親的堂兄弟,又怎麼可能下手殺害自己的親人呢?定然是阮四丫狗急跳墻,誣告于小民繼父,大人明查。”
陳師爺也適時道:“大人,這秦青云說的沒錯,鄉下人殺人的手段無非那兩種,既然不是其中之一,定然就是那種,純屬口誤,大人莫要誤解了,放過了真兇反而冤枉了苦主。”
林子逸淡淡一笑,若有所指:“陳師爺對殺人的手段倒是了如指掌,如數家診,知道的是知道陳師爺察民,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師爺在鄉下殺了多人呢。”
圍觀的百姓一聽都用異樣的目看向了阮師爺。
有的直接低聲道:“這陳師爺不是縣里人麼,怎麼對鄉下殺人的手段這麼清楚?”
“難道他真的殺過人?”
“對了,這陳師爺可不是什麼縣里人,也是鄉下人,他的發妻不就是不明不白的死掉的麼?他發妻一死他就娶了縣臣寡居在家的妹妹為妻,你說他發妻是不是被他毒死的啊?”
“不會吧?那可是他的妻子啊,他下得去這手麼?”
“有什麼下不去手的?礙著了他的升發財之路,那就是殺父仇人。”
“你們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陳師爺本來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是發妻的家人好心收留了他,后來還供著他讀書考中了生,考了幾年沒考上秀才,他就娶了他的發妻,后來機緣巧合當了知府的慕僚,沒多久他的發妻就死了,發妻死后他岳父一家子突然就誤食了有毒的蘑菇,然后全家都死絕了。”
“天啊,聽你這麼一說,那陳師爺的岳家一家會不會全是陳師爺毒殺的啊?怪不得他于此道。”
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討論的比阮四丫殺人案件還熱烈。
林子逸也不阻止,而是在那里靜靜地聽著。
陳師爺背上冷汗直流,他殺妻滅岳家之事做得天無,怎麼突然間就被翻出來了呢?難道是有人想背后他?
“陳師爺……”
林子逸懶洋洋的聲音到陳師爺的耳邊響起,把陳師爺嚇了一跳。
他蹭得一下差點跳了起來,卻把手中筆給摔在了地上。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陳師爺強扯出抹一笑:“刁民們胡言語,還請大人莫放在心上。”
林子逸不置可否地勾了勾:“是不是胡言語得看事實,陳師爺你當了知府這麼久的幕僚,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吧?”
“是!是!大人所言極是!”陳師爺背上的服全都了,他只聽從知府的吩咐前來幫著秦青云的,沒想到忙還沒幫上,似乎得把自己也搭上了。
他心虛地看著林子逸淡漠無波的臉,心里七上八下。
林子逸倒沒跟他多費口舌,現在沒空來收拾這個畜生。
等這事了了,定然不會饒了他!
誰讓他倒霉撞到了他手上呢?
林子逸間勾起了一抹邪惡的笑意,對著邊的師爺招了招手,師爺附耳過去后,微微一愣,然后點頭領命而去。
阮綿綿眼微閃了閃。
林子逸看向了秦青云,冷冷道:“秦青云,是誰給你的膽子,膽敢在這公堂之上公然的欺騙本?難道你認為本是無知愚昧之人,任由你隨意的戲弄的麼?”
秦青云頭皮一麻,低頭道:“小民不敢,小民所言句句是實。小民正不怕影歪,愿意接大人的調查,不過是小人先告阮四丫殺人害命,大人不是該先拿阮四丫是問麼?”
林子逸神一厲:“秦青云,你這是在教本如何斷案麼?”
“小民不敢!”
“秦青云,既然你心中有服,那本來問你,陳族的族長與你是何關系?阮族的大族老又與有何關系?”
秦青云一愣:“回大人,陳族長與小民并無任何關系,不過卻是繼父的堂兄,阮族在大族老與小民亦無任何關系。”
“那本再來問你,他們可有子?”
“自然是有的。”
“秦青云!”林子逸聲音陡然一厲:“你可知罪!”
秦青云大驚:“大人,小民不知道何罪之有,還請名斷!”
“秦青云,今天就讓你死也死個明白!你既然與陳直,阮大族老沒有任何關系,你又怎麼知道他們被阮四丫毒死?難道你是未卜先知他們會死麼?如果是這樣,那你可知道你會什麼時候死?”
“大人……”秦青云面如死灰,全無。
他真是太大意了,只是因為陳師爺說已經幫他打點好了,他就以為萬無一失了,竟然犯了這麼一個致命的錯誤。
圍觀的百姓也紛紛指指點點。
“哎呦,說得沒錯,看他這麼言詞鑿鑿的樣子,我還以為他真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丫頭殺人呢,弄了半天是賊喊捉賊啊!?”
“可不是怎麼的,人家親生兒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死了,他們卻先來告狀了,不是他們下的毒手又是誰?”
“真是太可惡了,殺人了還嫁禍別人。說不定那朱氏還真是秦青云殺的。”
“天啊,那秦青云與陳老壯怎麼這麼惡毒啊,這可是三條人命啊!為了誣告自己的侄,竟然弄死三條人命,這也太恐怖了吧!”
“不對啊,就算是恨親侄,也不能這麼下毒殺了三人吧?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財帛人心啊,你們不知道了,是這樣的……”
聽著百姓一聲聲的怒罵聲,秦青云呆如木。
這時陳師爺道:“大人,就算按你所說秦青云上有疑點,可是阮四丫也同樣告了秦青云與陳老壯殺人,難道就沒有殺人的嫌疑麼?”
林子逸深深地看了眼陳師爺。
看來真是個冥頑不靈的,自難保了還想著陷害別人。
林子逸對阮綿綿道:“阮四丫,你可知罪?”
阮綿綿搖了搖頭:“民不知。大人,剛才秦青云口口聲聲說狀告民殺祖母,那麼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為,朱氏就是民的祖母?既然朱氏是民的祖母,那祖母死了,作為孫難道不能狀告原兇麼?”
秦青云愕然:“你不是不承認我娘是你祖母麼?”
阮綿綿狡黠一笑:“你不是不肯承認朱氏不是我祖母麼?”
眾人聽了一陣的暈,這是繞口令麼?
“你……”秦青云快氣暈了,阮四丫想承認就承認,想不承認就不承認啊?只看對有沒有利啊?
秦青云一口差點噴出來,可是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林子逸是幫著阮綿綿的。
既然這樣,等阮綿綿定了死罪,看這個昏怎麼幫!
秦青云咽了口惡氣,怒道:“就算我娘是你的祖母,那阮大族老又與你何干?人家沒子沒麼?”
阮綿綿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著他:“三叔,你不會是被打傻了吧?你忘了我姓什麼了麼?我為阮家子孫,明知道自己的祖爺爺是被人所害,還忍氣吞聲,只作未知,那我還是人麼?”
“說得好!”
百姓一陣好,還拍起了手。
秦青云氣得一陣的肝疼,恨不得開眾百姓的眼睛,讓他們好好看看,這阮四丫又又狠,哪是口中這種義薄云天之人?
“阮四丫,饒你詐似鬼,可是你別忘了陳族長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又憑什麼代他告狀?”
阮綿綿笑道:“誰說我沒有關系就不告的?你看這是什麼?”
“什麼?”秦青云看著阮綿綿懷里掏出來的紙,心頭涌起不祥之。
阮綿綿將狀紙拿出來,道:“大人,這是陳家的委托我狀告陳老壯的狀紙,請大人過目!”
陳老壯一聽大:“大人,這是假的,這是阮四丫這個小賤人騙你的,你千萬不能相信啊!”
陳師爺也道:“大人明鑒,阮四丫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村姑,陳家怎麼可能把這麼大的事讓理?分明是賊喊捉賊,企圖混淆大人的視聽。”
阮綿綿冷笑:“真是可笑,阮家村離縣衙又不是十萬八千里,快騎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了,我是不是騙人大人能調查不到麼?陳師爺你這是又在為林大人作主了麼?我看林大人說得沒錯,其實陳大人一直想取代林大人審案呢。只是不知道陳師爺你府試第幾名,又是何時中的秀才,何時中的舉人?殿試進三甲沒有。”
陳師爺臉一陣青一陣白,他不過是個生,怎麼可能中秀才?更別說中舉了!殿試?那更是做夢也不敢想!
這阮綿綿真能哪痛往哪!怪不得不討陳家人的喜歡,一個個都想弄死!
見陳師爺啞口無言,林子逸微微一笑。
看了會狀紙,對著陳老壯道:“陳老壯,陳直告你毒殺于他,你可知罪?”
“大人,全無此事!這都是誤會!”陳老壯嚇得臉都白了,對著阮綿綿出痛心疾首的模樣:“四丫,你怎麼能這麼狠毒?我也從來沒短你吃過,你穿過,只不過是不同意你自己相中的男人,不答應解除你父親為你訂的親,你就恨上了我,恨上了你三叔,更恨上了陳家,竟然用這種毒計害陳家,你怎麼對得起你爹,對得起你娘啊?”
秦青云眼珠一轉也道:“四丫,別鬧了,聽三叔的,對著大人認個罪,三叔就算是砸鍋賣鐵拼了這條老命也會幫你減輕罪過的。你還小,畢竟還未年,林大人又這麼喜歡你,三叔相信林大人也必然會法外施恩的。”
陳師爺也出之道:“阮四丫,你看看你祖父與三叔對你多好?你便是為了一張方子殺了你親祖母,還殺了陳族長與阮大族老滅口,犯下了這等殺人的大罪,他們都沒有放棄你,聽你祖父與三叔的,對大人認個罪,以著大人對你疼之心,會對你從輕發落的。”
眾人聽了都出驚疑之。
原以為是長輩待非緣的晚輩,還要搶晚輩的方子。
怎麼聽到現在變了晚輩不滿長輩定下的姻緣,想了長輩家的方私奔,被發現后又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阻攔的親祖母,又因為被人撞見連殺兩人了?
天啊,如果是這樣,那這個阮四丫的孩子就太惡毒了!
“你們胡說!你們全是胡說!”阮蔓青聽了眼珠子都紅了,瘋了似得搶過了衙役手中的殺威棒就要往陳師爺上打。
陳老壯,秦青云是不敢打的,畢竟是的長輩。
但陳師爺就不管了。
陳師爺一驚,連忙跳開,然大怒:“瘋子,瘋子!竟然敢在堂上行兇傷人,快把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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