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亮西方亮,延英學堂正隊在甲區慘敗,第一就被淘汰,但副隊在乙區卻以全優的績獲勝,戰勝了餘慶學堂。書趣樓()
這讓劉院主喜出外,雖然前麵還有巨大的挑戰,但戰勝了餘慶學堂,便給劉院主狠狠出了一口中惡氣。
第一天的比賽結束,甲區的格局已明朗化,縣學附屬學堂、長青學堂、餘慶學堂分別獲得各組第一,進軍四強。
四強賽的另一個名額將從乙區中產生。
乙區第一戰罷,四大學堂的副隊均表現不俗,除了餘慶學堂副隊被淘汰外,其他三家學堂的副隊將進第二角逐。
第二獲勝者將獲得最後一張進軍四強賽的場劵,最後花落誰家,已為眾目睽睽的焦點。
離開縣學時,徐績加快步伐,從後麵重重撞了一下範寧的肩膀,他連忙扶住範寧,「不好意思!是我走路太快。」
他上道歉,卻在扶範寧之時,在他耳邊低聲道:「山不轉水轉,總有一天你會落到我中,那時我再好好收拾你!」
範寧冷冷一笑,回敬他道:「彼此彼此,不過那時我會把你一腳踢下糞坑,讓你臭一輩子!」
「你!」徐績頓時然大怒,了拳頭。
這時,後麵的劉院主忽然發現不對,怒喝道:「徐績,你在做什麼?」
徐績鬆開拳頭,他回頭無比怨毒地看了一眼劉院主,又對範寧道:「小子,我們走著瞧!」
他丟下一句話,便加快步伐離開了縣學。
劉院主走上前,輕輕扶住範寧的肩膀,著徐績的背影道:「我以前很看重他,但現在我纔看他的人品,心不正,無容人之量,最多得一點父祖之蔭,將來做不了大事。」..
範寧笑嘻嘻道:「院主,我心倒是蠻正的,容人之量也大,就是最近手頭了點,這次比賽若拿到名次,有沒有什麼重獎啊?」
「去!你這個小財迷,拿到名次再說!」
範寧哪裡肯放過他,又手討錢,「軍中無重賞,戰士無鬥誌,要想馬兒跑得快,必須馬兒吃得飽,我知道院主一向比較節儉,但就算畫個餅也行啊!」
劉院主被他纏得不行,隻得苦笑道:「沒見過你這樣厚臉皮的學生,這樣吧!如果這次你能給我奪得第一,作為獎勵,你爹爹就在益生堂的租金就免了!」
範寧愣住了,「益生堂也是您老爺子的產業?」
劉院主拍拍自己脯笑道:「難道我不像開藥鋪的人嗎?」
範寧翻個白眼,「我倒覺得你像開當鋪的,專門剝削我這個可憐的學生娃!」
「你這個臭小子!」劉院主氣得鬍子都歪了。
........
徐績三人被淘汰後便各自回了家,徐績的家也在吳縣,他回家後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生悶氣。
如果自己昨晚沒有被範寧下手,那他早上就不會生病,比賽也就不會發揮失常,最後一定能戰勝餘慶學堂。
可惜一場無妄之災將自己的機會剝奪了,而導致自己生病的源就是範寧那個混蛋。
想到自己的前途就這樣毀在範寧的手上,徐績便一陣咬牙切齒,如果給他一把刀,他就恨不得殺了範寧而後快。
這時,他的房間『砰!砰!』地敲響了,徐績極為不耐煩道:「我說過不要打擾我!」
「是我!」外麵傳來他祖父嚴厲的聲音。
徐績頓時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開門,祖父徐重走了進來,他目十分嚴厲,像刀一樣盯著徐績。
徐績心中十分恐慌,他被祖父的目嚇得渾冰冷,似乎連都要凍住了。
「比賽結束了,怎麼不去聚仙樓喝幾杯,慶祝慶祝?」徐重冷冷地說道。
「孫兒知錯!」徐績低下頭小聲道。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管你太嚴,平時不給你喝酒,導致你比賽前夜喝得大醉,是我錯了!」
徐重語氣很平淡,但他眼中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憤怒。
徐績太瞭解自己祖父,他語氣越是平淡,就越意味著他心中的滔天怒火。
他寧可祖父暴風驟雨般的責罵,也不希聽到祖父這樣輕描淡寫的指責。
徐績『撲通!』跪下,悔恨的淚水湧出,悲悲切切哭了起來。
「是孫兒不對,孫兒做錯了事,悔之晚矣!」
徐重冷冷地著孫子,指孫子的哭泣能打他,那就錯了。
「家規第三條,自責吧!」
徐績舉起手掌,狠狠打在自己臉上,左手又是一掌。
每一掌重重打下,臉上都見清淤,這是徐家的家法,自掌三十,必須掌掌打實,若敢輕打一掌,那就由馬夫來重新施罰。
一連打了三十掌,原本英俊的臉龐消失了,變一張青紫的豬臉,角也出現了痕。
徐重這才坐下來問道:「聽說你們被人暗算,是誰幹的?」
徐績不敢說範寧,那隻會讓祖父更加瞧不起自己。
「是.....是朱佩那個高個子護衛。」
其實也沒有錯,陸有為就是被那個護衛抓住,扔了回來。
徐重眉頭一皺,護衛當然不會無緣無故襲擊人,這必然是朱佩指使。
「那小娘為什麼要這樣做?」
徐績不敢瞞,隻得小聲道:「和那個漁夫的兒子組隊比賽,孫兒心中忿然不平,便懇請嬸娘勸不要參賽,或許被猜到是孫兒的意思,把惹惱了。」
徐重何等老辣,他立刻明白了,孫子真正的目標恐怕是那個漁夫的兒子,半晌他哼了一聲道:「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自取其辱,你真的讓我失啊!」
徐績連忙爭辯道:「吳健原本想花錢買通幾個無賴狠狠揍他一頓,讓他第二天起不了床,但孫兒不同意。」
「荒唐!」
徐重氣得重重一拍桌子,怒斥道:「他若報,一旦縣令抓到幾個無賴,把你們供出來,你們這輩子都不要參加科舉了,這個吳健沒有腦子,以後和他在一起。」
「祖父,孫兒現在怎麼辦?」
徐績抱住祖父的大哭起來,「孫兒已被淘汰,無法參加子試,孫兒的前途毀了。」
徐重冷冷哼了一聲,「你現在知道急了,既然知道科舉前途重要,那還為什麼要去喝酒?」
徐績心中悔恨萬分,他就恨不得再自己三十記耳。
徐重著孫子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龐,他心中頓時怒火萬丈。
『劉彥通,你真當我孫子是麵糰,想就?』
........
夜幕悄然降臨,範寧獨自坐在房間裡看書,他換了一白的細麻長衫,頭上依舊戴著士子巾。
他看書了迷,沒有注意到有人走進了房間。
「在看什麼書?這麼迷!」有人笑瞇瞇問道。
範寧抬起頭,頓時嚇了他一跳,居然是趙學政來了。
他連忙站起行禮,「學生範寧,參見學政!」
「不必客氣,範寧,李縣令特地來看你!」
趙修文後正是縣令李雲,正負手笑瞇瞇地著範寧。
範寧一陣頭大,若這縣令再給自己講一通道理,自己今晚還要不要睡覺了?
但此時不容他多想,他連忙躬行禮,「學生參見縣君大人!」
他是以學生份拜見縣令,不下跪也不算失禮,如果是鄉下老農,那就一定要下跪行大禮。
李雲在吳縣已經做了四年縣令,正好到了一個仕途的轉折點。
正因為是仕途的關鍵時刻,他格外重視一些有利於他形象和口碑的事,比如這次神選拔賽。
吳縣的神選拔賽舉辦已經有十五年,實踐證明它的效果很不錯,已經連續出現三個賜同進士出的年神。
神通選拔賽在平江府的影響很大,甚至被朝廷禮部所關注。
今天是神賽第一天,李雲當然要來視察。
他今天穿了一件淡紫的常服,腰束革帶,但頭上依然戴著帽,笑容和藹可親,他微微笑道:「我們坐下說話!」
範寧連忙請縣令坐下,李雲瞥了一眼他看的書,眼中閃過一驚訝。
居然是《大宋歷屆省試名文集錄》,這本書他當年也視為神書一樣供奉起來。
「這本書是範郎的嗎?」
李雲指了指書笑道:「現在書鋪裡已經很難買到,不過汴京還能買到,平江府三年前就賣了。」
範寧輕輕書的封麵,他很喜歡這本書,心中確實有點不捨,但明天得還給裴。
「這不是學生的書,是我們一個助教借給學生,在客棧無聊,看書打發時間。」
李雲微微一笑,「這本書我有,回頭我送一本。」
範寧大喜過,連忙起謝,「謝謝縣君厚!」
李雲嗬嗬笑了起來,「聽趙學政說,今天範郎又答了一道上絕題,寫了一幅頗有勸學意義的對聯,範郎能不能給我也寫一幅對聯?」
範寧連忙謙虛道:「學生才疏學淺,怎敢在進士麵前班門弄斧,縣君莫要開學生玩笑。」
「我可沒開你的玩笑,隨便你寫一幅,隻要別寫老畜生出蹄那樣的對聯就行了。」
範寧渾一震,驚訝地著這位李縣令,他居然知道自己去年秋天在京城的事。
李雲似笑非笑地看著範寧,他隻是點到為止,卻不說破。
李雲是不久前才從嶽父的來信中才知道這件事,隻是嶽父在信中再三叮囑他,此事關係到國丈張堯佐的麵,不可傳出去。
既然有這層關係,範寧也不再謙虛,他笑道:「縣君不嫌學生學識低下,學生願獻醜寫一幅。」
他鋪開一張紙,想了想,便提筆在紙上寫道:
世無奇唯忠唯恕;
治家有道克勤克儉。
「好!」
李雲豎起大拇指贊道:「世無奇唯忠唯恕,真是說到我心坎上了。」
他拿起對聯又讀了兩遍,越讀越喜歡,這幅對聯回頭找名家書寫,裱糊好送給嶽父當壽禮,嶽父一定喜歡。
旁邊趙修文也心難耐,他也想請範寧寫一幅對聯,不愧是老範家的神,寫對聯確實很厲害。
不過當著縣令的麵,他不好開這個口,以後找到機會再請範寧寫聯。
趙修文便小聲提醒道:「縣君,時間已經不早,還要去探別的學堂。」
李雲點點頭,小心地收起對聯,笑道:「早點休息,祝你明天繼續發揮出,殺進四強賽!」
「多謝縣君鼓勵,學生一定會盡全力拚搏!」
兩人又鼓勵範寧幾句,這才離開了房間。
這兩個員一走,範寧了自己笑得有點發酸的臉龐。
這時,他肚子忽然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頓覺飢難忍,他這纔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晚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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