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想著兩人重逢時的場景,麵上不控製地染了紅霞,赧道“我白天出去,就是為了見他。”
見兒那副得抬不起頭的模樣,趙尋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樂道“我之前說什麼來著,三郎隻是子穩重,不是傻,他要能眼睜睜看著你嫁去北燕,那指定是不要你了,你就等著哭吧!”
溫婉輕嗤,“都已經明言拒絕了,我纔不要嫁給那個登徒子!”
趙尋音挑眉,“那你們小兩口是怎麼說?他不讓你去,你以後乖乖待在京城?”
“北燕肯定是要去的。”溫婉的心漸漸平復下來,正道“不過,不是以和親的方式。”
“嗯?那你怎麼去?”
“先保吧。”溫婉道“等明兒一早我宮去找陛下商議,他同意了再告訴娘。”
趙尋音已經習慣了溫婉不就神兮兮的,便沒再追問。
……
次日,溫婉趁著上朝時分,在議政殿提出了楚國出使北燕的建議,當即遭到一票人的反對。
陸國公便是第一個反對的,他黑沉著老臉,“北燕使團楚京第一天就遭到刺殺,死了兩位使臣,重傷一個隨從,當時梁王世子宮找陛下,陛下說的那些話,想必已經傳到了北燕,燕皇現如今正愁找不到法子出了這口惡氣。若是此時楚國派出使臣前往北燕,北燕必定以牙還牙,重傷我國使臣,原本兩國就在戰,北疆百姓又因著瘟疫死傷無數,兩國完全沒有邦的必要,出使一事並不能換得任何好。”
陸國公說著,看向宣景帝,“陛下,老臣以為此提議不可取。”
“老臣也覺得,郡主的提議太過兒戲。”禮部薛尚書跟著出列,他是此次負責接待北燕來使的大臣,比誰都清楚遭遇刺殺後北燕對楚國的態度,若非他們在楚京的勢力被毀,隻怕早就狠狠反撲回來了,哪還會像現在這樣天在驛館裡。
經此一事,楚國派出使臣去往北燕,便是送羊虎口。
閣首輔張勝沒有急著站隊,而是看向溫婉,“老臣想知道,郡主提議出使北燕的目的是什麼?”
溫婉勾起瓣,“自然是為了打探敵。”
不等張勝開口,接著道“想必諸位都已經知道,北疆瘟疫是北燕懾於機關而故意千裡投毒造的,若非涼州城把控嚴格,隻怕早就傳到京城來了,北燕還在雲氏送藥途中意圖刺殺雲家主,讓這批藥毀在半道上,如此國仇,豈能不報?”
“這……”
眾位大臣竊竊私語起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左右,張勝才下了定論,“郡主的初衷固然是為了楚國著想,可臣等以為,出使一事還需慎重考慮,不可草率。”
溫婉道“若是隨隨便便點幾個大臣去出使,自然會遭到北燕反擊,可若是讓西疆那位小王爺去,就不一樣了。”
西疆那位小王爺?阿木爾黎放?
“胡鬧!”有史斥責道“西疆小王爺才幾歲,他怎麼能代表楚國出使北燕?要我說,郡主怕不是為了楚國,而是為了一己私慾要去北燕。”
這話就說得骨難聽了,可誰讓他是史,職責就是彈盡朝中不平事。
他這麼一說,朝們馬上聯想到永安郡主最近的新艷聞,看向溫婉的眼神或多或帶著幾分鄙夷和恥辱。
溫婉直接無視,看向趙熙道“眾所周知,西疆小王爺是北燕皇貴妃的親侄兒,當年西嶽戰敗,皇貴妃還曾派人去找過他,有這層關係在,西疆小王爺纔是出使北燕的最佳人選,到時皇貴妃是看在親侄兒的份上勸說燕皇停戰,還是不顧親侄兒的安危,要繼續攻打楚國,總要試試才知道。”
張勝幾人皺皺眉頭,陷沉思。
北燕與楚國的這場戰爭,據說是當年西嶽戰敗時逃走的那幾個皇族去往北燕求助才會引發的,敢為母族發戰爭,可見北燕皇貴妃十分在意母族,西疆小王爺是皇貴妃的親侄兒,有小王爺在,興許真能讓皇貴妃心慈手終止戰爭。
楚**隊是不怕打仗,畢竟有機關在,勝算可想而知,然而此次瘟疫堪比洪水猛,這玩意兒殺人於無形,楚國大軍多在北疆待一日,就多了幾分染上瘟疫全軍覆沒的危險,繼續開戰,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眼下唯有停戰,先終止瘟疫,讓軍隊休養生息,養蓄銳一段時日再做後續打算,否則這麼長時間的戰爭,楚國大軍就算不被瘟疫染,也會因為力消耗過度而敗給北燕。
北燕玩的是人海戰,楚**隊人數比他們,剩下的全靠機關撐著,拚肯定不行。
思及此,兵部尚書微微嘆了口氣,“若是西疆小王爺能令皇貴妃容,勸說燕皇停戰,對我大楚將士而言,未必不是個休養生息的良機,這場戰役打了太久,再這麼下去,不僅軍隊撐不住,就連輜重資都快跟不上了,必須想辦法停戰,讓軍隊緩緩,也讓國庫緩緩。”
在朝們的一番協商之下,最終同意了溫婉的提議,派出西疆小王爺黎放出使北燕,由蘇擎護送,至於隨行的使臣,除了宣景帝點名的幾位大臣,還有溫婉這個郡主。
……
散朝後,溫婉被單獨傳召去了書房。
趙熙似笑非笑地看著,“前些日子還信誓旦旦跟朕說要去和親的人,突然之間就改了主意,莫不是得了什麼高人指點?”
溫婉低下腦袋,聲音悶悶的,“陛下既然已經猜到了,還拿話噎人呢?”
趙熙確實是知道了宋巍來找溫婉,昨天護著溫婉出城那幾個暗衛回來說的,不過隻要宋巍不城,不驚史,他便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畢竟了宋巍這個左膀右臂,他在理政務的時候好似了個指路人,總覺得不踏實。
有宋巍在,此次北燕之行,他能放心不。
……
出使北燕的事定下,宣景帝便下了旨。
蘇擎奉命,得回西疆把阿木爾帶到京城來。
林瀟月來找溫婉辭行之後,帶著阿暖隨著蘇擎回了西疆。
訊息傳到驛館的時候,傅子川有些驚愕,隨即諷笑,“之前說好了和親,一翻臉變出使,這人可真善變。”
黎鳶坐在長榻上喝茶,聞言勾了勾角。
原本還想著等溫婉到了北燕再捉了威脅楚皇,如今他們主把阿木爾帶去北燕,倒是省了不工夫。
傅子川請示道“娘娘,咱們是否要提前回去部署?”
“跟他們一塊走吧。”黎鳶道,想見見那個孩子。
傅子川蹙眉道“咱們京的時候,楚皇毫不客氣地直接安排人刺殺,現在楚國主送上門,北燕怎麼說也得回了這份大禮纔是,難道娘娘不想報那一箭之仇嗎?”
“這些事,自有皇上會安排。”黎鳶疲倦地靠在大迎枕上,“楚國敢出使北燕,說明做了十足的準備,我們損失慘重,不宜正麵跟他們鋒。”
……
且說蘇擎帶著妻兒回到西疆,跟大族長說了陛下下旨讓小王爺出使北燕的事兒。
頭發花白的大族長聽罷,臉變得十分難看,用不太標準的漢話跟蘇擎流,裡不停地說著“不能去,小王爺不能去北燕,黎鳶就是個瘋人,是個瘋子!”
蘇擎夫妻對看一眼。
林瀟月從來西疆的一天起,已經不止一次地聽大族長罵北燕皇貴妃是個瘋子,想著,大抵是因為大族長漢話說得不好,所以罵人隻會罵這一句。
於是夫妻倆苦口婆心地勸著,大族長勉強能聽懂一些,但還是固執地不肯出阿木爾,怒得一雙老眼都紅了,瞪著蘇擎道“都說了那個人是瘋子,你們為什麼不信?為什麼要把阿木爾帶去見?”
蘇擎無奈,最終隻能搬出宣景帝的聖旨,迫大族長出阿木爾,並且保證有自己在,阿木爾不會出任何事。
旺夫小啞妻溫婉宋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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