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巍這一趟去鎮學，已經跟裡麵的塾師談妥，下月初就送元寶去念書。

中飯的時候，宋婆子和宋芳買了豬種回來。

聽說鎮學已經同意，宋婆子皺皺眉，“這要是去了鎮上，還不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一趟？”

宋巍道“鎮學也是旬休，十天休一日，一個月差不多能回來三趟。”

宋婆子又犯愁了，說那大孫子從來就沒離家這麼遠過，這會兒要住到鎮學裡，吃飯咋辦？睡覺咋辦？有人給他洗裳嗎？有人他起床嗎？鎮學裡夥食好不好？不好的話給他點零花錢能自個兒買到好吃的不？

宋巍手了眉心，“娘要是不放心，不如跟著去，在鎮學附近租賃一間小院子照顧元寶。”

宋婆子不乾，說又不是一天兩天，一去就是幾年，太貴，“我要有那冤枉錢租賃院子，倒不如拿給元寶當零花錢，他還能多買兩口吃的呢！”

宋巍好笑。

他娘摳門的名聲在外。

但除了自家人，外頭人都不知道，宋婆子隻是對外摳，一旦關乎元寶關乎宋巍，宋婆子寧願自己吃兩口都要把好的留給他們爺倆，要不憑著宋婆子這麼摳門的子哪可能隔段時間就上劉三豁子家去買？還不就是想著兒子和大孫子都要腦子，不能頓頓青菜蘿卜，該補的不能摳。

所以，其實不是宋家多有錢，而是宋婆子捨得在三兒子和大孫子上花錢。

——

宋老爹是傍晚回來的，今日獵到了一頭麂子，說皮不錯，留著給元寶做靴子穿，之後就喊上宋巍一塊，爺倆作利落地把麂子給宰殺了，割了些去廚屋，剩下的準備明兒一早拿去鎮上換錢。

最後一個知道自己要被送去鎮學念書的宋元寶正蹲在門檻邊，雙手托著腮幫子，一臉鬱悶。

溫婉推了他兩下他都沒反應。

“想到要去鎮學，高興得連飯都吃不下？”宋巍的聲音在後響起。

溫婉回頭看了宋巍一眼，主挪開，把空間留給父子倆。

宋元寶嘟著小，沒搭理宋巍。

宋巍垂眼瞧著他，“之前總說村學的嚴夫子教來教去就那點東西，如今送你去個能正式念書的地方，怎麼你反而不樂意了？”

“我不想走。”宋元寶低著頭咕噥，鎮上雖說不遠，可每旬隻能回來一趟，是想想，這心就涼了半截。

“為何不想走？”

“我才剛有娘。”

“你去了鎮學，婉婉也是你娘。”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宋元寶氣哼哼地抬起頭來看著宋巍，“鎮學裡我一個人都不認識。”

宋巍淡笑，“你之前去村學的時候也這麼說。”

宋元寶“……”

“行了。”宋巍不勉強他，“你要實在不想去鎮學，就繼續回村學開蒙。”

從小就跟在宋巍邊耳濡目染，宋元寶去村學這三年都是多餘的，哪還需要開蒙？隻不過宋巍覺得他不應該待在家裡，最基本的人際關係要好，否則就真的讀書讀傻子了。

宋元寶吸吸鼻子，問溫婉，“我要是去了鎮學，娘會來看我嗎？”

溫婉點頭。

“會給我帶好吃的嗎？”

溫婉還是點頭。

在宋巍滿是無語的眼神下，宋元寶勉為其難地說“那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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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啞妻溫婉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