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霆想到了臉上的那一道傷痕。
是知道大夫人對做的一切,而后開始報復了嗎?
還是……做的這一切,都是和云泓、司徒明通過氣,一起演戲給他看,試圖讓他相信不是相府派來的棋子呢?
一切,都還不得而知。
司徒霆突然覺,自己這一樁婚事似乎有些草率了。
這相府七小姐,無論如何都是個極其難纏的人。
這個人進楚都之后,行事作風詭異飄忽,本人看不清虛實來。
如果假設都是真的的話,那麼,就是在來的第一天就重創相府,讓云傾染重傷不起,同時把相府每一個人都狠狠教訓了一遍!
如此明顯的惡意,偏偏云泓和司徒明只能忍……
這一招或許還好理解:知道了自己被大夫人賣掉和毀容的事,于是報復相府眾人,而相府和司徒明又在不知的況下,為了讓當棋子而強行結……
但讓他不解的是,為何要在當晚闖他的臥室,用那種目看著他?
為何又闖扶風樓和他巧遇?
這一點,他就有些看不了。
但是不得不說,他對所有的好,始于闖他臥室那夜看他的眼神,以及在扶風樓上面妙趣橫生的談話……
若非這樣,他就算是不會拒婚,也絕不會去下聘禮提親。
司徒霆回想那晚看他的眼神,總覺得他們應該是認識的,甚至還是揪扯不清的。
這種覺,究竟從何而來?
還有,去扶風樓到底是意外還是知道了什麼?
一切,皆不得而知。
……
云傾挽在面吃了飯這才回去。
西院外面沒了司徒明守著,憐梔和眠述兩人這才進屋來短暫的休息。
“主子,您又去那扶風樓了?”憐梔坐在旁邊,一邊幫扇著扇子,一邊不解的問道,“主子,您為何總是要去那扶風樓啊?”
云傾挽端著一杯涼茶,淡笑不語。
自從第一次去過扶風樓之后,憐梔就一直在問這個問題,可卻從未正面給過回應。
當然不是心來去那扶風樓。
前世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霆王,是在親第二天。
別說是提親,就是親當天他都沒有面,是玄戈代替他來的。
當晚房花燭夜,連他的人影都沒見到。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始終覺得他該是極其討厭。
可是,前世做了整整六年的霆王妃,也不知道他不喜歡的原因究竟是因為是相府的兒,還是因為本。
所以,初來楚都,搶在云泓請求皇帝賜婚之前去見他,就是想看看在不知道的真實份的時候,霆王對究竟是什麼態度。
如果,排除了相府七小姐這個份,他對并不怎麼反的話,就敢冒險以相府七小姐的份嫁過去,婚后和他慢慢相。
但如果,他一見面就討厭的話,就只能啟第二重份……
同樣的,夜半跑去霆王臥室,也是在試探他——
假如,相府七小姐的份有朝一日嚴重影響了他們之前的,那麼,將換一種份和他相。
只是讓意外的是,司徒霆好像既不是特別討厭相府丑陋的七小姐,也不討厭闖他臥室時的另一幅面孔——
那麼,他們該是有未來的吧?
想到這里,云傾挽角不自的揚起了笑意,連自己都沒有發覺。
憐梔等了半天也不見回答,不心急火燎的,“主子,您笑什麼?簡直要急死奴婢了!”
云傾挽這才恍然回神,笑道,“自然是在想扶風樓那小倌兒啊,你可不知道,什麼所謂的天人之姿!”
“你……該不會是真的迷上他了吧?”憐梔臉都嚇白了,“那霆王要是發現了,還了得?”
“地,不讓他發現。”云傾挽信口胡扯。
自然是迷上他了。
前世臨死之前,始終認為自己欠了司徒明的,告誡自己不可背叛他,也不能背叛自己的家族。
所以,才克制了對霆王的心。
但后來,司徒明和云泓合謀,將推下萬劫不復的沈淵的時候,這道桎梏也就煙消云散了。
重生之后,始終有個愿,就是這一世,一定要好好地和霆王過下去。
憐梔和眠述兩人都覺得,來楚都是復仇的。
這也沒錯。
但是,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目標:霆王。
復仇是必須背負的,但是霆王卻是夢寐以求的未來。
若真要論個高低,霆王比復仇更重一籌——
人總不能把未來全都給過去?
云傾挽這些年想的很清楚,不能不復仇,卻也不能為了復仇活著。
但關于霆王的事,對而言都是私I的。
即便是面對憐梔,也不愿意開口。
不知不覺之間,一杯茶已經見了底兒,憐梔還在一旁絮絮叨叨,“主子,奴婢覺著,霆王對你還是尊重護的,你進了王府,和他好好過,還是不要惦記了那小倌兒了!”
“尊重護?”云傾挽一聽這話,頓時笑了,“他沒那麼簡單。”
若是前來提親,再因為下毒的事鬧上這麼一場,就是他的尊重護,那恐怕憐梔真的是想多了。
霆王這個人敏銳深沉,冷靜斂,又怎會輕而易舉的表達?
況且,還是死對頭的兒……
云傾挽放下茶盞,起往門外去,道,“他不過是在利用我罷了。”
“利用?”憐梔驚訝的張大,想要安。
可不知為何,又覺得云傾挽說這話時,好似并不傷心。
憐梔跟著來到屋檐下,云傾挽突然想起什麼來,道,“你眠述去打聽一下,看看東宮那侍妾今日被賣給哪家青I樓了。”
“好。”憐梔快步離開了院子。
云傾挽瞇眼,目落在明王府的方向……
眼下,司徒明還顧不上去管唐婉的事吧?
既然這樣……
……
晚飯又是粥,云傾挽隨口喝了一點,暮降臨時,眠述回來了。
“主子,唐婉被賣給了風月樓。”
“嗯,今晚照舊,守住這里,誰也不能進來……”云傾挽起來,道,“另外,留意院子周圍靜,小心隔墻有耳。”
“主子的意思是說?”眠述聞言一個機靈,嗓音都低了下來。
“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霆王府和明王府的人不可能不懷疑,不要讓他們靠近。”上一次,元景試圖跟蹤,讓產生了警惕心。
主去找霆王,的確是想要為以后埋下一個伏筆,給自己留條后路。
但也就僅此而已。
還不想把自己的暴出去。
眠述和憐梔米面凝重的離開,守住了院子。
云傾挽換了一黑男裝,戴上人I皮I面I,改頭換面之后,離開了西院,直奔風月樓。
在司徒明去理這件事之前,要先一步把唐婉掌控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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