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排位結束,簡茸點開戰績1/7/8隊友後麵的舉報按鈕,把遊戲中不能罵人的憋屈全發泄在鍵盤上,轉眼就是灑灑洋洋的三百字作文。
然後他忍無可忍地轉頭:“有話就。”
從簡茸回基地到現在就直盯著他不放的莊亦白眨眨眼:“也沒什麽要……”
“那就把你腦袋給我折回去。”
“——其實是有個事想問你。”
“問。”
“真的能問嗎?”
“……”
在簡茸“你想死嗎”的眼神中,白挪電競椅坐到他旁邊,聲、含蓄斂地問:“就是……那什麽,你和我哥……那什麽,嘶我也不知道怎麽……反正就是……那什麽……你屁疼嗎?”
中輔決裂了。
表現在:簡茸把直播間頭像換了白n年前打比賽時的黑曆史殺馬特超絕視角醜照,白不甘示弱換上路柏沅幾年前的照片,誰知招來一堆在他微博下高喊“我老公以前也好帥”的評論;直播過程中兩人互為零;二人排位相逢對手,簡茸把下路當中路玩,白不服輸也跟著打野顧中路……等其餘一些稚無害的針對行為。
“十分鍾來了四次下路,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喪心病狂的人!反正他就仗著你不在瘋狂幹我,還好我哥去複診了,要是他在和我哥雙排那我那局直接掛機好了。”白手撐在Pine電競椅扶手上告狀,完低頭喝了口Pine剛給他帶回來的茶。
Pine剛去俱樂部總部簽完續約合同,正會兒正在單排混直播時長。他練地補著刀,問:“所以你問他什麽了。”
白掃了眼亮著的攝像頭,毫不自然地撇開眼,過半晌才嘀咕:“……沒問什麽,一點無關痛的事。”
他是Pine直播間的常客了,聞言立刻調侃——
【莊亦白你變了,你有不能告訴Pine的了。】
【挨得好近啊……這兩人真的沒有在一起嗎?】
【鐵可以拍著脯告訴你,絕對沒有,這倆直男平時相都這樣。】
Pine玩遊戲很看彈幕,彈幕助手開著也隻是給觀眾一點麵子。覺到倚在自己上的力道消失,他轉頭問:“去哪?”
“換服,”白道:“一會不是要出門聚餐麽?”
Pine看著他心不在焉地離開訓練室,直到看不見背影了才收回視線。
敵人的基地已經被隊友推掉,遊戲結束並返回到戰績頁麵。Pine靠在椅子上左右活了下脖子,在隊伍裏的輔助發出雙排邀請的同一時刻退出了戰績房間。
莊亦白這幾有點怪。
也不是很明顯,就是總喜歡走神,垂著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莊亦白是藏不住事的,但這種狀況已經足足維持了快一周,眼看著都快憋壞了。
Pine點了一支煙,難得抬眼看了一下彈幕助手,正好看到一條【還有人不知道Bye纏著Pine賣腐蹭熱度嗎?心疼Pine為後輩敢怒不敢言,連轉會期都沒逃掉】。
他叼著煙把這話的人給封踢999年,淡淡道:“房管勤快一點,別讓我自己手。”
這次聚餐是丁哥安排的,晚上還訂了kv的包廂。他們的休假即將結束,後將恢複訓練好去迎接英雄聯盟德瑪西亞杯比賽。
因為是訓練前的狂歡,丁哥這次破例主給他們點了酒,本意是想讓他們酌過個癮——
“慶祝我們今年拿到大滿貫!”
“慶祝隊長出櫃功!”
“慶祝我們俱樂部全員續約!”
“預祝我們德杯順利奪冠!”
酒桌代師袁謙頻頻起帶節奏,大家聽了他這些話也高興,一口接著一口往裏灌。
袁謙這人哪哪都好,就一個缺點,喜歡勸酒。
簡茸在聽到“出櫃功”的時候眨了下眼,默默把酒杯裏剩的大半杯喝。
他剛要繼續給自己倒酒,酒杯被旁邊人拿過去。
路柏沅拿起剛買的礦泉水,在桌下給他杯子滿上,放到他手裏後舉起自己的酒杯,麵不改地對袁謙道:“預祝你求婚功。”
袁謙紅著臉撓撓頭:“哎好,謝謝隊長。”
簡茸:“……”
袁謙一口飲盡,再次續杯:“再預祝……”
“別特麽預祝了。”丁哥手拽他:“一會醉了誰負責?!”
袁謙立刻道:“茸醉了有隊長,白醉了有Pine,不怕。”
丁哥:“那你醉了呢?我先好,我可扶不你。”
袁謙想了想,把酒杯放下了。
但現在收手有一些晚,有位十分捧場幾乎句句都跟著舉杯的專業湊熱鬧人士已經喝紅了臉。
Pine把白的酒杯挪走,看著他筷子在鍋裏攪和半都沒能把想吃的夾出來,幹脆幫他了手。
白看了眼碗裏的牛肚,又轉頭看了眼Pine。
Pine道:“不舒服?”
白搖搖頭,輕輕打了個酒嗝,湊近他喊:“P寶。”
“嗯。”
白垂眼盯著他衛前襟的繩子看了一會,問:“我們是在談嗎?”
吃飽喝足,丁哥來服務員結了賬,起道:“那走吧,我訂的kv包廂也到時間了。”
“我們不去了。”Pine半扶著莊亦白起來:“有點事要回去理。”
-
回到基地,Pine直接把他帶回了自己房間。
把人放到沙發上,Pine去泡了杯蜂水。
一路坐車回來,白的酒已經醒了一半,他開口了一句:“P寶。”
“嗯,”Pine把杯子遞到他邊:“喝。”
白喝了一口。
Pine:“拿出你剛才喝酒的氣勢喝。”
白:“……”
他一口幹了一杯。
Pine滿意了,把杯子放到桌上,然後才問:“怎麽了。”
白仰頭看他:“嗯?”
“我們是在談。”Pine用指腹把他角的水抹掉:“所以怎麽了。”
白眨眨眼想了一會,朝他笑了一下:“其實也沒怎麽。”
“就是……總覺得我們還跟以前一樣。”
“一起住,一起吃飯,一起打遊戲。”白頓了頓:“連都覺得我們和以前沒差……”
他這句話沒能完。
Pine起他額前的頭發,彎腰低頭把他吻住了。
他們都喝了酒,這個吻帶著幹的清苦。白本來就喝得有點多,這一下直接被親得腦袋發暈,腳底都像在飄。
被鬆開時,他覺到Pine在他頭發,帶著一點力,得他後頸發麻。
Pine垂著眸看他,道:“我們以前會這樣?”
白記得自己跟Pine第一次見麵時,Pine還沒他高,看著就是個發育不良的屁孩。
而現在,Pine隻是輕飄飄一個目落下來,他心跳失衡,無法彈。
他下意識做了一個吞咽作,過了兩秒意識到自己咽的是什麽,他臉燒紅一片,然後抬起頭道:“那倒不會……”
“但你不是過,談會做的事不止這一件嗎?”
Pine一頓,垂在一側的手指輕輕了下。
“你不想試試麽,”酒讓莊亦白看過來的目比平時更加大膽直白:“我都學會了。”
Pine看著他:“學?”
白:“也不是學,我就是去查了一下。”
查完之後,當晚上他就做了個巨他媽離譜的夢。
想到那個夢的容,莊亦白忍不住臉,清醒了一點點。
後來每一個吻他都有些躁——但似乎隻有他。每次接完吻,Pine都會幫他角,然後他們再若無其事的回到平時的相。
覺到Pine的沉默,莊亦白明白了,似乎隻有他自己有這種難以啟齒的念頭。
丟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一聲消息提示,打破了莊亦白後知後覺的害臊。他立刻站起來,喃喃自語:“我手機……”
手臂被人拽住。
Pine的掌心很燙,燙到他覺得被握住的地方都快要燒起來。
“你學了些什麽。”Pine:“給我看看。”
……
莊亦白曲膝半躺在床頭,一隻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另隻手撐在Pine的肩膀上。
他眼尾和臉頰都是紅的,額頭沁出汗,想看又不敢看。
Pine一邊手往下,俯去親了一下他的手背:“是這樣麽。”
莊亦白胡點了幾次頭。
Pine:“不睜眼看,怎麽知道我做得對不對。”
莊亦白連脖子都紅了:“……你隨便吧,我好像又不是很會了。”
他聽見Pine很短地笑了一聲,然後突然放開了他。
白愣了一下,立刻睜開眼——看到男人從地上撈起大,從裏麵拿出了幾樣東西。
白看清那些東西:“你什麽時候……”
“吃飯之前,去買煙的時候。”
白怔怔地看他,眼睛還是紅的:“原來你也想跟我上-床。”
“……”Pine臉有一瞬間無語:“你呢。”
“哦。”白眨了下眼:“我以為隻有我這麽想。”
莊亦白不管做什麽事話都很多。
Pine承了幾年,終於在今找到了治他的辦法。
“你上網都查什麽了?”Pine了他的腳趾。
“沒,沒查什麽……”白聲音有些啞,斷斷續續地應他:“那些,都很恐怖……”
“那還跟我做?”
“……想到是跟你,就覺得……還好。”白把臉全埋進了枕頭中:“你……別和我話。”
…………
醒來時已大亮。
白半瞇著眼掃視一圈,他旁邊是空的,浴室裏有水聲。
覺到不適,他皺眉了,拿起手機想看一眼消息。
群消息跳在消息最頂端。
【丁哥:阿姨熬了粥,都下樓吃早餐,吃完我們開個會。】
【丁哥:@全員都醒了?】
其餘人很快都給了回複。
【丁哥:@P寶的輔助@bye的貓爬架你倆呢?】
【丁哥:?】
看到這,白和丁哥發出了一樣的疑——
【丁哥:@bye的貓爬架這他媽是誰???】
白掀被下床,剛走了一步就疼得他“嘶”了一聲。
他艱難地走到浴室門口,跟剛洗漱完的Pine對上了視線。
Pine:“醒了?”
白靠在門框上發了幾秒鍾呆,然後舉起手機道:“你微信名……改了?”
“嗯。”Pine扯下巾,隨意抹了下臉:“現在能覺到了麽。”
“什麽?”
“我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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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消息沒人回,丁哥幹脆上樓來找人。
他走到Pine房門口,抬手剛要敲門,“哢噠”一聲,門開了。
他和莊亦白對上視線。
這貨在Pine房間留宿的事他已經見怪不怪,換做平時他或許會調侃一句“能不能給你AD一點自由”,但今……
來別人可能不信,但自從他們隊伍中野談之後,他似乎就有了一項新的技能——眼探基。
丁哥低頭打量,莊亦白穿得是Pine的襯,領空出一款,出他脖頸上無數斑斑點點……
正巧Pine著上從浴室出來,男生冷冷淡淡瞥了他倆一眼,轉往屋裏走去,肩後是幾道殘忍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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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的集會議沒能開,改了三人會談。
中途發生了怎麽樣的對話無人得知。
隻是會議結束後,丁哥在臺了兩包煙,然後抖著手發出一條朋友圈——
【丁哥:來個戰隊經理,老子不幹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