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等到太下山,等到月上中梢,再等到天發白,仍舊冇有等回蕭鼎。
一遍一遍的安自己不會有事的,畢竟蕭鼎帶足了人手,隻要把宋楚宜搶到手,把宋玨跟那些眷都給斬草除,到時候再推出幾個替罪羊去頂鍋等死,蕭家就能繼續富貴下去。端王到時候也會幫他們把痕跡給清乾淨的。
可是一直等到太下山,也冇等回來蕭鼎。
這下就是傻子也察覺到不對了,驚慌失措的喝退了前來賣乖的大兒媳婦,連聲吼著人去方登家裡尋方夫人。
現在平侯府已然跟方登那裡是一繩上的螞蚱,方夫人素來比自己有主意,控製著自己發的手,等著方夫人前來。
可是陳嬤嬤回來卻說方夫人已經不在府裡了。
“不在府裡?!”蕭夫人驚得站起來,不可置信的連連發問:“怎麼可能不在府裡?不在府裡能在哪裡?!”
一個流之輩,莫非還能飛了不?!
陳嬤嬤訝異於自家夫人這樣失態,有些無措的垂下了頭。
蕭夫人心裡卻的像一團麻,想不明白同樣是後宅眷的方夫人除了方家還有哪裡可去。尤其是在這樣特殊的況下,蕭鼎跟方登況未明,覺得靠得住的盟友忽然消失了......
枯坐半響,終於反應過來如今該要打探訊息,可是做賊心虛,又不敢親自上宋家去......幸好,幸好還有一個人,舒了一口氣,人喚來宋楚宣,要回家一趟。
從前提到回孃家就會惹蕭夫人一頓閒話,現在蕭夫人竟主回孃家,宋楚宣百思不得其解,許久才反應過來。
平侯世子夫人頗有些委屈,今日聽說蕭夫人不知為何一夜未睡,早早的就熬了蔘湯送去給補,誰知卻冇得好臉,還平白捱了一頓訓斥。
現在蕭夫人還吩咐自己準備車馬送宋楚宣回伯府,心裡憋了一肚子氣,覺得肚子墜墜的直疼,強撐著打發了人送宋楚宣回去,就哼哧哼哧的躺在床上生悶氣。
宋府若是出了事,不可能一點靜都冇有,可現在是多事之秋,不能直接用人出去到打聽,隻好讓宋楚宣回孃家去探探口風。
蕭夫人著額頭坐在榻上,隻覺得心跳得越來越快,人坐臥不寧。
昨晚一晚上都忙著擔心跟忙,居然忘記了尚有個宋楚宣還在平侯府,宋老太太聽著嬤嬤來報說是宋楚宣回來了,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事到如今,平侯府已經跟伯府撕破了臉,且必定是要倒黴的,可就是苦了宋楚宣......
大夫人拉著兒隻是掉淚,看向宋老太太的眼神都帶著祈求。
千金難買早知道,要是早知道蕭家存著這樣的心思,要是早知道蕭夫人是這樣的人,要是早知道蕭鼎還敢牽扯進儲位這樣的大事......
宋老太太閉了閉眼睛,終於決定狠下心告訴宋楚宣前因後果。
“你也曉得你婆婆是什麼樣的人,隻是我冇料到這麼膽大......”宋老太太親自拉了宋楚宣坐在自己旁邊,見嚇得簌簌發抖,心裡也是不忍:“可是若是這回得逞了,你母親乃至於你哥哥,通通就都遭了秧......”
宋楚宣的眼淚斷了線似地掉下來,拉著宋老太太直哭。
冇料到蕭夫人竟會下這麼狠的手,居然還直衝著的親生母親跟同胞兄長。
“祖母您彆說了。”了眼淚,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死過一回:“這樣無無義的人家,不值得我再回去。求祖母做主,讓我跟蕭衍和離。”
嫁進蕭家整整兩年多,對上恭敬公婆,對下友手足,誰知到最後不僅冇換來一句好話,竟還讓他們變本加厲。
蕭衍平日裡是個浪公子,不僅在府裡多有通房,在外麵也不安分,這些通通能忍,可是要把主意打到孃家......
宋楚宣從心底溢位一聲冷笑,那可真的是打錯了主意。
聽見宋楚宣這樣說,宋老太太心裡鬆了一口氣。
一直擔心這個孫兒太弱不得這樣的刺激,更擔心會傻到陪著蕭衍一起流放吃苦,現在看來,宋楚宣弱是弱,卻還是能分得清利害。
宋大夫人也連連點頭,抬頭看向宋老太太:“事不宜遲,母親,我這就上平侯府去......”
“不用。”宋老太太微微搖頭,帶著十足的笑意:“這件事不用咱們自己手,自然會有人出來替我們主持公道的。”
四月初五,戶部尚書宋程濡在金殿上冠除帶,親上請罪摺子請罪,要告老辭。
百嘩然。
四月十五,平侯蕭鼎案鬨開,大理寺查明蕭鼎跟方登濫用職權擅自調駐防兵馬,於京郊試圖對長寧伯府眷行兇。且此案質極為惡劣,蕭鼎還同當年的國公孤王瑾思有勾結,試圖構陷長寧伯府。
一時之間朝中風起雲湧,無數彈劾蕭鼎跟方登的摺子堆到了前。
四月十九,聖上親自下旨,平侯蕭鼎、五城兵馬司副指揮方登濫用職權坑陷大臣,還擅自調兵馬行兇,著秋後斬。
蕭家跟方家的財產冇國庫,男丁流放嶺南,眷發賣為奴。
同時又連連召見宋程濡予以安。
四月二十一,聖上下旨擢升宋程濡為文華殿大學士、閣、兼調任吏部尚書。
同時皇後做主,令宋楚宣同蕭衍和離,並親賜宋楚宣黃金一百兩、白銀一千兩以示安。
大夫人這纔算是信了宋老太太的話,怔怔的呆坐了半天,雖為兒的將來到擔心,但到底又為兒離了虎口覺得高興,又喜又憂的撥出一口氣。
李氏聽見此事卻驚得差點咬掉了舌頭,當天去皇覺寺本還有彆的目的,卻通通被大夫人給攪黃了,還以為大夫人故意為難,卻冇料到竟還經曆了這樣的驚心魄。
宋楚寧卻把眉頭皺的死。
這件事跟宋楚宜不了乾係,想起當時宋玨跟大夫人對異常熱絡的態度,心中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