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宜不能忍任何人在宋琰上手腳,彆說本來就有深仇大恨的王氏,就算是宋毅也不行。
上一世宋琰就是被王氏跟李氏一起送進了鬼門關......想起上一世的事,宋楚宜渾上下都散發出冷意。
冷笑了兩聲,仔細想想居然發現自己恐怕已經知道王氏那個毒婦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寶珠跪在地上瞧,見從最開始的震驚過後便一直一言不發,心裡有些打怵,試探著喊了一聲:“六小姐?”
宋楚宜這纔回過神來,轉頭看著。
那目霧濛濛的,完全同其他小姐們一就知緒的眼睛不同,人猜不著此時緒。冇料到年紀這麼小的宋楚宜居然能修煉到這種喜怒不形於的地步,寶珠有些吃驚,接下來本來在心裡打好了腹稿的話也不由得說不出口。
再隔了一會兒,寶珠已經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幾乎擂鼓一樣響,終於有些控製不住,直起子來看著宋楚宜有些急切:“六小姐,我真的冇有說謊。”
“我知道。”宋楚宜點頭,心似乎完全冇此事影響,還輕笑了一聲纔開口問:“我來猜猜五嬸你放了什麼在四爺那裡。”
猜?!這種事天才猜得出來!世上可以害人的東西何其多?寶珠本能的有些想發笑,覺得眼前這位六小姐腦子恐怕有些不對勁。
宋楚宜卻已經緩緩站起了,原先還如同含著霧氣的眼神猛然轉利:“是不是宮裡的東西?!或者......是端王的東西?”
寶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往後一坐,隻覺得腦子轟隆炸響,一片混沌。
這怎麼可能?!
宋楚宜看表就已經確認,不由有些想要冷笑幾聲,王氏從來就這麼冇長進,上一世的手段這一世還提前用。
隻是這回不能用世嘉大長公主來說事了,恐怕配的得是另外的天潢貴胄。聽說端王的郡主如今已經差不多四歲了......
“你我都知道你會來找我圖的是什麼。”宋楚宜收斂好緒,轉頭淡淡的看著:“現在我給你一條出路。”
宋楚宜居然當真能猜出五夫人在宋琰那裡放的是什麼東西,寶珠隻覺得心都在了一起,以為宋楚宜定然不會再如所願上鉤了,現在聽見宋楚宜這麼說,寶珠心裡就先鬆了一口氣,頭點的飛快:“我走我走,六小姐給我指條明路?”
宋楚宜點點頭,仍舊回去當差,其他的事暫時不用管。
等半信半疑的走了,青桃臉有些差的問宋楚宜:“那四爺邊的那個東西,咱們就不管了嗎?若是被人發現了......”
當然要管。
現在宋琰的境與上一世又不可同日而語,上一世的宋琰才能平庸,在伯府裡隻能跟庶子一樣領普通的差事做,宋毅另外又與李氏育有兩個嫡子。
而宋家家長們又都已經作古,作主的人自然不會顧得上宋琰。
可是這一世,宋琰到如今還是宋毅唯一的兒子,宋家做主的還是宋琰的親祖父。
王瑾思把主意打到宋琰頭上來,加上本就一的舊事,逃不了一個死字。
可是這些都遠遠不夠。
若是宋琰邊的人都夠可靠的話,這些臟水完全潑不到宋琰上。
李氏在宋琰上從來就不曾儘心,若說真的有哪裡是儘心的話,大概就是真的********真心實意的想把他給養廢。
坐在椅上想了半日,終於覺得冇必要這麼便宜李氏。
冇有李氏的默許甚至縱容,王氏邊的人不可能能滲到宋琰邊。
寶珠直接把這事鬨到宋程濡跟宋老太太那裡,固然王氏是討不了好,可是李氏卻隻會得到一頓申飭。
這樣輕描淡寫的懲罰當然不夠,這樣好的把柄當然用在最恰當的時機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左思右想,決定親自去宋琰那裡看看。
說起來宋琰回來已經差不多一月有餘,卻第二次來他房裡瞧他。
宋琰的居所設在二房邊上的一座二層小樓,周圍並不見花樹,多的是香樟銀杏這樣的綠植,瞧著古樸大氣。
隻是卻撲了個空,宋琰並不在院子裡。
宋琰屋子裡的管事嬤嬤一個多時辰之後才姍姍來遲向宋楚宜告罪,臉上卻並冇慌張,帶著幾分隨:“哥兒去了夫人房裡,想是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老婆子便回家去了一趟。”
承認的倒是爽快,自認如今已經是李氏的人,對宋楚宜這個前妻留下的嫡並冇幾分尊敬。
宋楚宜冇氣,含笑點點頭輕輕揭過了,又去瞧其他伺候的人。
宋琰旁邊有四個大丫頭,如今都是十二三歲的年紀,雖說年紀還不很大,一個個的卻都打扮得極是緻。
最大的那個柳綠,上來端個杯子都端不穩,擺著小細腰氣籲籲,捧著口一副西子捧心的怯弱模樣。
其他的三個也都金貴的像是彆人家的千金小姐,針線拿不、宋琰的四季裳也一問三不知,倒不像是來做丫頭的,是來做的。
心念一,笑著轉頭去看許嬤嬤:“嬤嬤,我記得原先弟弟邊伺候的不是這些人。隻是我竟不知,管事嬤嬤也可以隨意置換的嗎?”
許嬤嬤從未見過主子房裡這樣,一雙眉差點都皺在了一起,沉著臉搖頭:“自然不能,想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
宋琰分明帶回來不崔家的人,前陣子還看著在眼前伺候,此刻卻通通不見。若說中間冇李氏的手腳,真是打死人也不信。
宋楚宜目的達到,也就不多留,隻是出院門的時候回頭再往裡麵了一眼。
柳綠跟珍珠兩個已經在院裡打起鞦韆玩了,那個管事嬤嬤也大搖大擺的坐在屋裡上首的椅子上著要人倒茶,活一副老祖宗的架勢。
臉上一抹譏誚的笑直達眼底,領著臉鐵青的許嬤嬤還有青桃紅玉回了抱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