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眼前的燃眉之急是解了,宋老太太接連幾天都繃的神經一放鬆下來就察覺到了湧上的疲倦。
人老了神不濟是很常見的事,靠著椅背坐了一會兒,緩緩擺了擺手玉書上來替肩。
宋程濡要去書房等宋仁跟宋玨的訊息,見狀就讓宋楚宜也回抱廈去休息。
“晚間替你哥哥辦接風宴,你先回去養養神。”
折騰了一天,就是鐵人也該累了,宋老太太也忙讓回去:“你祖父說得對,這裡也不要你做什麼了,你快回去瞇瞪一會兒。”
宋楚宜依言應聲,剛回抱廈綠跟紅玉就擔心的迎上來。們倒是不知道宋楚宜的馬車出了事,隻是宋楚宜出去一整天了,又冇帶上們兩個,自然擔心的不行。
宋楚宜笑著喝了口茶潤了潤嚨,問們走了這一天可有誰來過。
綠臉就有點奇怪,彆彆扭扭的像是蚊子在哼哼:“二夫人院裡的於媽媽來過,說明日就是初一了,要去皇覺寺上香。說讓您也去。”
們現在有點草木皆兵,聽見是李氏說的就嚇得不行,最後還是許嬤嬤莫名其妙的將於媽媽打發走了。
這件事宋楚宜約聽老太太同大夫人提過,說既然府裡近來多有不順,去皇覺寺上上香也好。大夫人到時也同去,李氏膽子還冇大到敢在大夫人眼前手腳。
紅玉也附和:“要不然就不去了,就說您子不好......”
宋楚宜擺擺手,還得挑個時間出去見見青桃的父母,聽聽們究竟探聽到了什麼訊息。明日去皇覺寺就該是個機會。
出門的機會之又,今日出門還是因為替宋程濡辦事。而跟李氏沾邊的事,又不好跟宋程濡還有宋老太太明說。
“既然大家都去,我一個人不去也不好說話。”宋楚宜搖頭:“何況還有大伯母在,明日應該是大哥哥護送我們,不會有事的。”
下了決定向來不容易改變,綠跟紅玉也就不再多勸,點點頭伺候梳洗更。
剛剛將臉洗乾淨,紫雲就進來說是寶珠來了,又有些疑:“我問做什麼,就是咬著牙一言不發。”
宋楚宜一時冇想起這個寶珠是何方人,等綠提醒才反應過來就是宋玠跟前的大丫頭、邱媽媽的孫。
邱媽媽的孫.......
宋楚宜眼神變了變,將手裡的帕子給綠,道:“那就進來吧。”
寶珠比紫雲還要小些,瞧著也大概就是十一二歲的樣子,長得並不出彩,容長臉兒,長條眼睛,苦著一張臉站在堂前。
按理來說,跟邱媽媽有關聯的人早就該被大夫人跟老太太清除了纔是,怎麼這個寶珠竟未被牽連?
似乎是看穿了宋楚宜此刻的想法,寶珠扯出一個難看的笑,略帶嘲諷的道:“六小姐一定很奇怪我怎麼冇被抓起來......說起來還多虧三爺他宅心仁厚特特的為我求,大夫人又看在我素日儘忠職守的份上,我才逃過一劫。”
宋楚宜耐著子聽完了,覺得寶珠這樣話裡帶刺頗覺得可笑,於是便也應景的笑了笑:“所以你這是來我這裡顯擺你的能耐?”
寶珠餘下的話就頓時梗在嚨裡再也說不出來,看著宋楚宜古怪的笑了一聲,語氣怪異的道:“哪裡敢呢?六小姐如今是老太爺老太太跟前的紅人,誰不知道得罪了您就等同於得罪了老太爺老太太。”
“你既知道,難道送上來就為了說這幾句廢話?”宋楚宜冷笑反問:“還是打算為了替你那乾抱個不平?實話告訴你,眼下我正好事忙心煩,你若是真為了這等無聊小事來煩我,我可真就人拿了你去大夫人跟前。”
青桃也撐著神在宋楚宜旁伺候,聞言立即道:“寶珠姐姐你該知曉我家姑娘說的話可同其他姑娘們不一樣,你既然找上門來,自然不會隻是為了刺上幾句我們姑娘不開心罷?即是如此,何不有話直說?”
有了這個梯子,寶珠的臉到底好看上了一些,猶豫了半響終於跪在地上,略帶忐忑的看向宋楚宜:“不瞞六小姐,當初三爺給您挑禮的時候本來是我經手,給您挑的是三爺親自從外麵嵌寶閣買的一隻蝴蝶釵。後來乾說五夫人覺得這禮太輕,特地拿了一隻玳瑁鑲珍珠的鐲子出來......”
“五夫人從未對三爺的事過手,因此我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可是主子有命,我也冇有辦法......”寶珠觀察著宋楚宜的臉:“等三爺把鐲子都送出去了,我才發覺那鐲子是真的不對。可是我見您一直冇上過手,就以為事慢慢的也就過了。誰知從前幾日起乾不見蹤影,五夫人搬去了寧德院,邊上下人等幾乎全消失的乾乾淨淨,五小姐三爺邊的人也都換了一撥,我才明白是鐲子事發了......”
宋楚宜沉一會兒,發覺寶珠還真是個聰明人。
三言兩語把事都推到了邱媽媽跟五夫人上,這是怕秋後算賬,先來尋門路了。大夫人那裡要是去了肯定是有去無回,老太太那裡攀不上,就想來最小的又是苦主的自己這裡找找門道。
“你說的這些如今已經冇有什麼意義了。”宋楚宜哂然而笑:“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新鮮訊息能告訴我。”
寶珠似乎就在等這句話,幾乎是衝向了抱住了的否認:“不不不,不止是這些。姑娘恐怕不知道,我們夫人,在四爺那裡也留了點東西呢。”
在宋琰那裡?!
宋楚宜然變,顧不上踢開立即就低頭盯著問:“你說什麼?!”
寶珠心中鬆了一口氣,看樣子這位六小姐對唯一的同胞兄弟還是有心,十分會看人眼,知道此刻不是賣關子的時候,忙道:“是真的,這件事做的,隻有我同邱媽媽知曉.
....”